她猛然被驚醒,一陣嗆人的氣味傳入宮羽的鼻子,熏的宮羽眼淚直掉,宮羽一臉驚恐的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宮羽被煙熏的睜不開眼。
隻聽到劉氏說道,“羽兒不怕,娘會保護你的。”劉氏的語氣十分的溫柔,也盡量穩定自己的情緒不讓宮羽聽出一絲慌亂的感覺來。
下一秒,宮羽就感覺一層濕濕的毛巾包住了自己的口鼻,自己幼小的身軀就被劉氏給抱了起來,雖然宮羽那個時候年紀尚小,但是一個七歲的孩童抱起來還是挺費勁的,劉氏都是一直緊緊的抱著宮羽,一刻都不曾撒手。
宮羽卻透過指縫中看到,那熊熊的大火,完全阻礙了前方的路,自己的爹爹,被無數的下人攔著不讓宮霖進來,宮霖當時滿臉的焦急,喊著,“夫人!我的女兒!”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宮霖的眼淚卻是不停的往外冒著,淚眼模糊的看著火海之中的妻女。
而劉氏隔著火海看著宮霖,淒慘的一笑,直接朝著火衝了出來。
宮霖大聲的叫著,“不!”宮羽不知道劉氏當時承受了什麼,隻是感覺到,隔著一層濕濕的衣物的包裹,那灼傷的感覺都傳到了她的身上。
當時劉氏抱著自己跑出來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顛簸,然後就是一陣喧囂,劉氏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自己,卻是被劉氏舉得高高的,一點都沒有受傷。
“夫人!夫人!”
“把小姐的眼睛蒙上,帶她下去看看有沒有受傷。”劉氏喘了口氣,強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說著,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怕嚇到了宮羽。
宮羽的眼睛很快就被蒙上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著宮羽,宮羽隻聽到宮霖說了一聲,“羽兒別怕,爹爹在。”
歇息了幾日之後,宮羽就從驚嚇中緩和過來了,隻是見不得一係列紅色的東西,那日,她跑到劉氏的院子之中,卻見到劉氏渾身燒傷的樣子,頓時就被嚇哭了。
想來,那個時候的自己隻怕是把劉氏的心給傷透了吧。過了好些年,自己才能感受到劉氏對自己的愛。
看著那夜明珠散發出的微光,宮羽也是安耐住心中湧起的往事。
“好了,快些走吧,這夜裏也怪冷的。”漸漸已經快入秋了,夜裏也是有些寒涼,瀾衣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扶著宮羽往前走著。
“前麵就是廚房了小姐。”走了一段路,瀾衣說道。
宮羽點點頭,提起裙擺,悄悄的摸進了廚房。廚房的擺設很亂,想來也是下人不上心的緣故。宮羽跨過腳下種種的東西,然後走到哪藥罐身邊。
藥罐之中,還留著今日自己沒有倒掉的藥渣,隻是不知道,之前的藥渣那方玉蓮到底倒在了哪裏,若是被方玉蓮給處理掉了,自己今日倒是弄巧成拙了。
想到這裏,宮羽對著瀾衣說道,“瀾衣,你找一找,看看地上有沒有什麼殘渣。”宮羽在說著的時候,也在不停的看著四周。
瀾衣聽到這話,也是找了起來。
借著夜明珠的微光,宮羽仔細的在地上瞧著,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來。
水桶之中是幹幹淨淨的沒有,甚至桌子上的碗上麵也沒有。宮羽有些失望的看著周圍,卻借著微光,在牆角的一個漏水洞中,看見了一絲幹涸的黑色。
“瀾衣,瀾衣!”宮羽對著瀾衣喊道,瀾衣看過來。
“快,你去看看,那角落裏是什麼?”宮羽因為穿著長裙,有些不方便蹲下去。
瀾衣看著那角落,說道,“小姐,那,那裏髒髒的,隻怕有耗子跑過。”看著那幹涸的黑色印記,瀾衣有些嫌惡的說著。
看到瀾衣這個樣子,宮羽也是有些惱怒,直接拍了瀾衣一下,“現在還在怕髒,快去瞧一瞧,到底是汙漬,還是藥渣殘留。”宮羽有些著急。
瀾衣原本也是不想去的,但是看到宮羽如此焦急的樣子,也是蹲下去來,用手摸了一把那汙漬。
感覺到汙漬在自己的手上殘留下來,瀾衣直起身來,借助著夜明珠的光,仔細觀察著那褐色的印記。
那印記竟然有些粘稠,似乎不像是尋常的汙漬,瀾衣權衡再三,最後還是拿出勇氣聞了一聞,這麼一聞,瀾衣的眼睛一亮,舉起手來對著宮羽說道,“小姐,小姐!這上麵有草藥的味道!想來那剩下的藥液都被倒進了這個洞裏!”
宮羽也頓時興奮起來,找了這麼久的東西,終於有一些眉目了。
宮羽也是顧不得自己穿的是長裙,蹲下去來,用手帕輕輕的拭過,看到手帕上也沾染上了那汙漬,宮羽這才放心的將手帕放進袖中,對著瀾衣說道,“已經拿到了,我們先回去,相信這些就足夠讓顧小姐查出到底是什麼藥了。”
宮羽拿到藥渣,心中也是稍稍放下心來。
主仆二人躡手躡腳的準備回去,剛走到廚房門口,卻是迎麵碰上了一個人。
“是誰!”那聲音猛然出聲,對著宮羽和瀾衣說道。
宮羽心中暗道不好,也是將那袖中的手帕給塞的更裏麵一些。
聽到那聲音如此的熟悉,宮羽說道,“母親,是你嗎?”宮羽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見麵前的人身子猛然一僵直,宮羽心中也就肯定了八分。
“你為何會在這裏?”方玉蓮在晚上的時候本就對宮羽心中有所懷疑,現在竟然夜半三更的在這裏遇到了宮羽和丫鬟,二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在這裏幹什麼,莫不是,真的對自己的中藥有了懷疑不成。
宮羽卻是不緊不慢的拿出夜明珠,對著方玉蓮說道,“母親,下午的時候,這夜明珠被我係在腰上,晚上我才發現不見了,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這才出來尋找,這夜明珠,是七歲那年生辰的時候,爹爹送給我的,若是找不到了,羽兒再難心安。”
說到這裏,宮羽還有些失落的神情借著夜明珠的光落入了方玉蓮的眼中,原本方玉蓮的心中還帶著一絲的懷疑,現在就已經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