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著龍子怡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看來是真的對自己放下芥蒂了,自己何樂而不為呢,顧言溪對著龍子怡說道,“你現在還不方便出門,一則是因為你不能曬太陽,二則是因為母蟲定然是在顧永年的手中,若是子蟲感應到了母蟲再度發作,隻怕不好解決了。”
顧言溪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她學的是中醫,卻對這南疆之毒研究不深,若是這子蟲真的感應到蠱蟲再度發作,顧言溪根本就沒有體力再為龍子怡施針一次,隻怕龍子怡會更快就死亡。
龍子怡原本還氣衝衝的,現在聽到顧言溪所說,頓時也遲疑起來,“那,那怎麼辦?”
顧言溪卻是一笑,“怕什麼,不是有你禹哥哥和我嗎?今日等我休息完了,明天就去找顧永年要拿母蟲去,你現在氣衝衝的去,隻怕顧永年會不管不顧的將那母蟲給毀了。”顧言溪很是了解顧永年的性子。
他現在本就已經失去了一條腿,他還有什麼怕的,他巴不得再多拉一個人下水。
龍子怡想想也是,也就釋然了,“那就全交給顧姐姐了,多謝顧姐姐今日救我,今日之恩,來日再報。”龍子怡頗有禮貌的說著。
顧言溪卻是一笑,說道,“倒不用來日再報,我日後定有要你幫忙的時候,你身上這些紅腫雖然消了,但是皮膚上的紅痕卻還留著是不是?”顧言溪一臉了然的問道。
之前聞到那股腥味的時候,顧言溪便知道,定然是龍子怡已經將身上的皮膚給撓破了,身上的膿血才會溢出,所以才會有腐臭味道,就跟尋常過敏一樣,若是撓破了,自然是會留下痕跡的。
龍子怡此刻也是尷尬的點點頭,自己方才洗漱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跡,原以為是膿血弄髒的,但是卻怎麼都擦不掉,一想到自己身上要留下這些痕跡,龍子怡想死的心就有了。
在這個年代,身為女子,身上是斷斷不能留下傷痕的,就連耳後都帶著紅痕,這完全就是破相了。
顧言溪笑道,“我早就猜到了,隻是現在還不能給你醫治,因為你體內餘毒未清,下次施針的時候還會有膿血溢出,所以還會二次灼傷,等下次餘毒清了之後,我再給你我的桃花粉就可以了。”
若是尋常的東西,顧言溪也不會讓龍子怡去嚐試,但是這桃花粉是自己所作,其中的所有東西都是純天然的,且自己做的桃花粉有很多種,加了胭脂蟲的,則是紅色的胭脂,而沒加的,既可以做淡妝胭脂粉,又可以用以美白,龍子怡身上的傷疤,隻需要用桃花粉就夠了。
“桃花粉?那是顧姐姐做的嗎?”龍子怡這幾日上街的時候,總看到一些達官貴人去往一家店中買胭脂,甚至店門不開就會賣的幹幹淨淨,龍子怡也很是奇怪。
但是作為大家閨秀,這般的行為卻不允許她去問,隻是埋在心中感到好奇罷了,通過冰兒問店小二才知道,這桃花粉如此的好,隻是自己卻從來沒有搶到過。
看到顧言溪笑而不語的樣子,龍子怡頓時一臉的興奮,“顧姐姐,我可是聽說那桃花粉極其的神奇啊!你是怎麼做的啊!”龍子怡一臉探究的樣子。
顧言溪卻是笑道,“這是秘密,等日後我會讓冰兒送來給你的。”
三人閑談到大半夜終於要休息了,龍子怡一走,顧言溪卻有些渾身不自在了起來,方才自己在龍子怡的麵前一副大姐姐的樣子,也不知道秦禹會不會笑話。
看著秦禹一直盯著自己,顧言溪有些不自在,“我,天色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等會娘該著急了。”顧言溪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隻能拉出劉氏當做借口。
原本想起身,卻是被秦禹給按了下去,“之前我已經讓冰兒回去給娘說過了,娘說就讓你今日在客棧之中,好好休息,不要走動了。”秦禹一臉的賊笑,看著顧言溪。
顧言溪頓時啞口無言起來,“這,這怎麼行!男未婚女未嫁,怎可在一個屋子裏!”顧言溪著急的說道。
秦禹此刻卻是越靠越近,幾乎就要貼到顧言溪臉上了,“你我本就有婚約,又有何妨,何況,娘都同意了,我自然是不會辜負娘的希望的。”秦禹笑道。
顧言溪聽到這話,頓時就慌了,不是說這個時代的男女都是有大妨的嗎,為何在秦禹身上卻是一點都沒有。
看到顧言溪躲閃的眼神,秦禹頓時就笑了,一個吻輕輕的落在了顧言溪的臉上,顧言溪此刻雙眼緊閉,卻隱隱帶了一絲期待,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反感,就算是顧言溪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大矜持了。
顧言溪微微顫動的睫毛落在秦禹的心裏,心中突然一陣暖意,眼前這女子這般的美好,自己斷然是不會做什麼的,隨即秦禹便站了起來。
感受到麵前的人離開,顧言溪有些疑惑的睜開眼,卻看到秦禹帶著一臉笑,“早點休息,我就在旁邊守著你。”說完這話,秦禹竟然就坐到了桌子上。
顧言溪覺得有些失望起來,說道,“我睡這裏,那你睡哪裏?”這整個房間裏隻有一張榻,自己若是睡在這裏,秦禹豈不是,要和她同榻共枕?
想到這裏,顧言溪的一張臉頓時就紅了起來,也有些不敢直視秦禹。
秦禹卻說道,“我前些年的時候,母親和我的生活還不是太好,那個時候母親要我背書,我便趴在桌子上睡習慣了,無妨,你休息吧。”
原以為秦禹要和自己一起睡,現在卻聽到秦禹這般說,心裏也是有些失望的,說不上為什麼的失落。
想來,現代的鋼鐵直男,也莫過於此了吧。
看著秦禹絲毫都沒有介意的地方,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雖然自己白日裏已經睡了一天,但是實在是太困,顧言溪倒頭不過一分鍾就睡著了。
原以為顧言溪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無法好眠,卻聽到榻上的人漸漸沉下來的呼吸聲,秦禹不禁搖搖頭,顧言溪還真是個心大的,還真不怕自己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