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天你這是怎麼了?”顧言溪覺得很是奇怪,還是問出了口。
劉氏從窗口看了看秦禹正在和西夏交談的背影,深歎了一口氣,“我問你啊,這秦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看著劉氏一臉的鄭重其事,顧言溪也不由得認真起來,秦禹?其實說實話,她對秦禹的了解其實很少,所以還是如實的搖搖頭,“了解的並不多。”
“看你四叔今天的表現,這秦禹隻怕是大有來頭,在京中都說的上話的,這樣的人家,我們惹不起啊!”劉氏聽到顧言溪說的,更是擔心了,按照顧永年方才對顧言溪殷勤的態度,隻怕這秦禹的來頭是不小,自己一個顧家,怎麼惹得起這樣的人。
顧言溪聽到劉氏這話,也有些吃驚,在她看來,自己這個母親向來是不會如此深思的性格,但是現在對於自己的事情,卻讓她操碎了心,“娘,方才在席上您說的,似乎是對這京城中的事情很是了解?”
方才就想問的,顧言溪現在才開了口,自己的母親不管是從給她的東西,還是嫁妝和談吐,都根本不像是一個鄉村裏出來的。
“哪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娘給你說,若是你無完全的把握能得到秦禹的寵愛,這門親事,不如就作罷了吧……”劉氏憂心忡忡的說道,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像是回憶起了什麼難以回想的事情一般,眼神之中無限的擔憂。
“娘,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是真心愛小魚的。”此刻的秦禹卻突然出現在門口,滿臉誠懇的看著劉氏,口中所說出的話就連顧言溪都吃了一驚,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秦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秦禹剛才說了些什麼。
她和秦禹,也不過隻是因為她的醫術所以才有了這門親事罷了,現在的顧言溪已經想出了桃花妝這個賺錢的法子,其實對於這門親事倒不是太執著了。
劉氏發現秦禹聽到了自己所言,也是有些抱歉起來,“秦禹,娘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小魚,她天性善良,不適合在京中爭鬥……”
秦禹的目光卻變得更加堅定起來,“娘,無論如何,我都會護小魚周全。”
顧言溪此刻的心卻是百般複雜,卻不曾想,在所有的娘的心目之中,自己的女兒都是不會長大的,所以都是帶著擔心的。
而秦禹現在所說的話卻讓顧言溪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不由得有些不敢看秦禹的眼睛來。
“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離你們成婚還有三月,到時候你們離開顧家,他們也就找不上你們了。”劉氏轉念一想,秦禹和顧言溪還有三個月就成婚了,到時候顧言溪肯定是要隨著秦禹到秦家的,這顧永年再怎麼不滿,也是無處發火了。
顧言溪聽到劉氏這麼說,便問道,“娘,你跟著我一起嫁過去好不好?”她拉著劉氏的手,左右擺動著,像是在撒嬌一般,滿臉希翼的盯著劉氏。
劉氏卻是一笑,“傻女兒,哪有女兒嫁人自己娘還跟著去的啊,你爹這十幾年沒有音訊了,我要在這裏等著他回來。”她摸摸顧言溪的頭,自己的女兒出落的亭亭玉立,轉眼間竟要嫁人了,隻是提起顧永才,不免劉氏有些傷感起來。
“娘!沒事的!秦禹不會介意的!況且,爹回來了,到時候也可以來找我們的啊,到時候我給你買一個宅子,再給你多請幾個仆人伺候你!”顧言溪卻是不以為意的一笑,她原本就沒有想讓劉氏跟著她進秦宅,到時候她與秦禹和離隻怕也對劉氏有所刺激。
劉氏聽到顧言溪的話,卻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自己的女兒,把這一切都想的太好了,隻是這京城,怕是去不得的,“咱哪有這般的積蓄在京中買個宅子啊,那裏都是寸土寸金的,你不必擔心我,有你在京中,你奶奶他們也不會太為難我。”
顧言溪固執的搖搖頭,“娘,我都想好了,到時候做個生意,我連生意鋪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桃花莊,到時候留給娘傍身,若是娘不願跟我去京城,到時候自己手裏也有點積蓄了。”
秦禹也是點點頭,他知曉,顧言溪最割舍不下的人就是劉氏,要為劉氏安排一個後路,他也是不會阻攔的,若是劉氏肯進京,他也是同意的。
“行了行了,看你們這兒女情長的,真好。”劉氏此刻摸摸顧言溪的頭,看著秦禹和顧言溪的模樣,心中甚是欣慰。
隻是劉氏轉過頭來對著秦禹問道,“不過話說了那麼久,秦禹你家中到底是做什麼的,我看你的氣度和身邊的下人,也斷不像一個紈絝子弟而已。”
劉氏終歸還是將心中的疑問給說了出來,顧言溪不問,她卻是要問清楚的,若是秦禹家中複雜,自己也不會放心。
秦禹此刻卻猶豫了,自己的身世對於自己來說是個恥辱,是放不到台麵上來的,隻是現在他已經將劉氏當成了自己的母親,也不想隱瞞與她。
“若是不方便說,也就罷了,你對小魚好就行了。”劉氏也看出了秦禹眼中的猶豫神色,便知秦禹有所為難,不欲再多問。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原是……”秦禹卻是直接回答道。
“主子!”西夏在聽到秦禹說話的時候,頓時開口阻攔,這還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反駁秦禹,這秦禹的身份要是暴露在這裏,知道的人越多,越是對秦禹不利。
秦禹卻按了按西夏的臂膀,繼續說道,“我也不知我是什麼身份,隻是知道,從小,我要什麼,家裏就會有什麼,從小我母親就教我一些權謀之道,和京中的子弟們結交。”秦禹隻是淺薄的說了說。
劉氏聽到這話卻是臉色一變,她早年在京城的時候就知曉,當年皇帝在微服出巡的時候,寵幸了一個女子,但是第二日,那女子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皇帝在城中下旨尋人,卻一直都了無音訊,算算時日,再看看秦禹的年歲,劉氏心中已經大概有了個了解,隻是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