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爵東急促的呼吸著,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前麵那個已經累的狼狽不堪的野狼。
趴著的野狼低聲嗚咽著,尾巴無力的垂到地上。兩者都已遍體鱗傷,但是陳爵東時刻警惕著它。怕它待他一鬆懈的時候來個突襲,那麼他的生命就該了結了。
野狼顫抖著身站了起來,它的一條腿已經被陳爵東手中的木棍打斷了。野狼似乎覺得這個獵物是不可能到手的了,所以有點想放棄的想法。但是,它心裏卻不甘心,這是它拚了老命,甚至是廢了一條腿好不容易把他咬傷,若是拚盡全力再搏一次,或許就可以了。它就是想不明白陳爵東這麼單薄的身子這麼打得過它的,難道就是因為手中的那隻棍子嗎?饑腸轆轆的它多麼想撲過去美餐一頓啊!可是,陳爵東手中搖晃的木棍就讓它害怕了。它萎縮著身子後退幾步,不因為受傷的腿不穩而倒地。它隻是隻老狼,一隻孤獨的狼,若是它有伴陳爵東早就成為狼它的盤中餐。
野狼又站了起來,嘴裏咕嚕的叫了幾聲,仿佛在說這場戰爭你勝利了。然後狼狽的拖著它那殘廢的後腳一瘸一拐的走入森林深處。
“呼……”陳爵東見野狼已走,立即丟掉木棍,疲憊不堪的他是直接躺在了地上。他現在隻想一個字,那就是爽!
他很慶幸沒有成為野狼的口中肉,他沒有想到他這軟弱的身子是怎麼打的過一個凶悍的餓狼的。
他仰著頭,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寒風瑟瑟,他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寒冷。因為他對陳笑苡的思念已經超過了所有。
這是,突然草叢中想起沙沙響的聲音,讓剛鬆懈的陳爵東又神經緊繃,拿起地上的木棍準備。
漸漸,那個聲音越來越近。一個身影依稀出現在地上。
陳爵東定睛一看,原來是個人!
“嗯?”那個人走了過來,一看是人,便馬上放鬆警惕了。“這位公子為何三更半夜來此山?這裏的野獸眾多,請離開這裏吧。”這個人是采草藥回家晚了的一位老翁,他的手裏拿著一根鐵棒,可能就是為了防身而用的。
“大爺,我是來趕路的。要去往城內,隻是我迷路了。”陳爵東解釋道,隻是他真的很勞累。
老翁看了看陳爵東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被撕咬的痕跡,便問:“公子剛剛是跟野獸搏鬥過吧?”
“是的,不過幸好我有手上的這個木棍額,不然我早就命喪黃泉了。大爺,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去往城內的路怎麼走?”
“公子莫急,想必公子一定是有急事在身。不過我還是提醒公子現在天色已晚,不要走夜路,不然又遇到什麼野獸之類的,恐怕公子就在也沒有力氣去搏鬥了吧?好了,我的房子就在不遠處,你若不嫌棄,便可到我那兒去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也要去城內,到時候我帶你一齊去。”
“是麼?那多謝大爺了。”陳爵東很慶幸能遇上這個老翁。“不過大爺,我現以精疲力盡,你是否有幹糧讓我充饑我才有力氣趕路。”
“哈哈,正好我現在身上還有一點幹糧,你就先拿去吧。”老翁把幹糧拿給了陳爵東,然後給他帶路了。
……
老翁給陳爵東泡了一杯熱茶,並說道:“望公子不要不要嫌棄我這個寒舍。”
“哪裏哪裏,我倒是應該感謝大爺您肯收留我一晚呢。”陳爵東坐在火堆旁,搓手取暖。
“嗬嗬,不用謝。誒呀,有時候想能有個人陪著說說話,是件很難求的事情啊!”老翁不禁感歎,望著門外一片漆黑,看不到底。
陳爵東認真的看了看這草房,突然問道:“除了大爺您,家裏就沒有任何人了嗎?”
老翁搖搖頭,喝了杯熱茶。“以前是有啊,一個 很幸福的家。”老翁說著笑了笑,不過不一會兒眼裏滿是淚光。“我老伴去世的早,兒子都是我一手帶大的。前年他剛娶了一個媳婦兒,那個媳婦兒啊,真是好的沒話說。人長得不僅漂亮還賢惠。去年就剛生了個孫子給我呢。隻可惜啊,幸福時光還沒過足,這個家連遭難事。孫子剛出世不久,我兒就被拉去當壯丁了!最後累死在皇宮。她媳婦兒知道了,明一晚就落下我孫子跟別的男人跑了。”說到這裏,他黯然淚下,“之後隻剩下我孫子和我了。”
“你孫子現在在哪裏呢?”陳爵東問。
“誒,近幾年隨著新皇帝的上位,我們百姓哪裏過的上好日子呢?我家裏以前還是富裕的,就是因為被官府的人搶奪糧食和錢財。我們這一帶的百姓沒有了糧食,餓的餓死,病的沒錢治也死了。我的孫子就因為又病又餓所以才離開了人世……”老翁顫抖著身子低聲嗚咽,情緒早已控製不住。
“大爺……對不起。我真不應該問這些讓你心痛的事情。”陳爵東愧疚的說道。
“沒事。你若不說,我每天晚上都會這麼傷心一陣子的。”老翁擦擦眼淚,“把孫子安葬好後我已經身無分文了,所以,才孤身一人來到這裏。為了就是方便采藥,然後買到城裏去,才得以溫飽。”
老翁的話讓陳爵東覺得他是一個多麼孤獨的人,他的臉上布滿了滄桑。他突然想到了陳開芸,若不是有人照顧他的話,那麼她也應該很孤獨的。
“好了,不說這些傷心事了。來,你好好休息吧,明早我們就去城裏。”
“好。”
第二日,重新梳洗了一番的陳爵東就再次踏上了去往城內的路。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城內了。他呆呆的站在那裏,他看著熱鬧非凡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他的視線不停穿來穿去。
“公子,我已經把你帶到城裏來了。我現在要去把這些草藥拿去賣,那麼我們就在此告別了。”老翁說完,走了。
“謝謝你,大爺。”陳爵東跟老翁揮了揮手,然後走進擁擠的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