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
“聽說了!”
“你也曉得了吧,長貴家在鎮上開店了!”
“真是不得了,我記得剛分家的時候連飯都吃不上呢。這才幾個月啊,就能在鎮上開店了。”
“聽說都是水丫頭的功勞,這妮子聰明得很,好會賺錢呢。”
村子裏的水井邊,圍了一圈閑聊的村民。
蘇思水為了分店的事情,最近這段時間頻繁往返乾村和鎮上。
再加上他們一家也沒有刻意地隱瞞,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張氏一大早也來排隊打水,聽到這話忍不住啐道。
“她聰明?她真要是聰明,分家之前咋不把這些本事拿出來?”
“他們要是能賺錢,能被我婆婆嫌棄地趕出家門?”
“依我看,就是水丫頭攀上了高枝。”
眾人朝她看來。
“長富媳婦,你這話啥意思啊?”
“啥高枝?”
張氏翻了個白眼,“這還不明顯?水丫頭最近跟誰走得近?”
見大家都不開竅,她才撇嘴繼續說道。
“我實話告訴你們吧,她之前賣去鎮上的那些個肉幹,都是郭家小子白送給她的!”
“你們真以為她有啥大本事?還不都是靠著自己那副皮囊勾搭漢子,不然人家憑啥把房子給他們住,還給他們肉吃。”
聽到她這麼一說,村民們都議論起來。
“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前兩天從老二家路過的時候,瞧見了郭烈在幫水丫頭一家劈柴火呢。”
“那肯定是好上了!不然人家吃飽了撐的替他們幹活。”
“我說呢,老二一家殘的殘,弱的弱,咋可能幾個月的功夫就掙了這麼多銀子,又是修房又是開店的,原來都是因為郭烈啊。”
看著這些人議論蘇思水,張氏得意洋洋地叉著腰。
之前對方帶人去老宅撞破了他們製作肉幹的貓膩,叫他們賠了不少銀子。
她一直憋著氣想要報複呢,正好眼下是個機會。
“要我說,水丫頭也太心機了,曉得郭烈有打獵的本事,就占了對方的屋子,想方設法地接近對方。”
“等把人勾到手了,也沒想著讓郭烈把獵來的肉分給大家改善一下夥食,反而全部一個人留著。”
“他們家倒是吃飽穿暖了,可咱們大家都還餓著肚子呢!”
村民們聽到張氏的話,頓時火冒三丈。
“就是!長貴一家也太自私了!”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憑啥他們吃香喝辣,咱們就該挨窮?”
“之前村長也說了,郭烈的爹是咱們村的人,那郭烈也就是咱們村的人。既然都是一個村的人,獵來的肉也該平分才對!”
“沒錯,咱們得去找蘇老二說清楚!讓他們把之前多得的部分吐出來!”
“走!大家一起去!”
在張氏的帶領下,烏央央一群人來到蘇思水的家裏。
正巧蘇思水約了郭烈來家裏吃飯,兩人正在灶房準備燉雞湯,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
“蘇老二,出來!”
“出來!”
“把你們多吃多占的那部分都吐出來。”
“吐出來!”
蘇思水聽到響動,放下鍋鏟走了出去。
“各位叔伯嬸子,這大中午的是要幹啥呢?”
李氏也緊接著從主屋裏跑出來,一臉惶恐。
“大嫂?你咋來了?”
一瞧見母女兩人現身,張氏就激動地跳腳。
“水丫頭,你們家扒著郭家小子白吃白占,又是修房又是開店的,都沒想過分給我們一些。”
“老天不下雨,大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你們可不能這麼自私,隻管自己吃飽喝足,不管大家的死活吧?”
她這麼一挑撥,村民們都跟著鬧起來。
“對!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
“憑啥隻有你們能吃肉,我們都得挨餓。”
“我們也不為難你,趕緊把之前昧著良心賺得錢分出來,這事就算了。否則,今天就讓你曉得厲害!”
聽到這些人的威脅,李氏急得連連擺手。
“不是的,我們可沒有占郭烈的便宜,我家修房子和開店的銀子都是靠水兒賺來的。”
“廢話少說!”
人群中走出一個瘦瘦黑黑的青年,眉眼狹長上挑,嘴凸腮凹,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樣子。
他瞥了蘇思水一眼,不屑地哼道。
“她才多大,能掙啥錢?肯定都是郭烈幫的忙。”
“我們都聽說了,是水丫頭勾搭上了郭烈,叫人家把自己獵來的肉都給了你們。”
“要不你們哪有本事搞來那麼多肉幹,還拿去鎮上倒賣。”
話音落下,李氏氣得紅了臉。
“你別胡說八道!我們水兒不是那樣的人!”
蘇思水也沉了臉色,叉著腰往前站了兩步。
“李二狗,上次你欺負我們家小睿,我還沒去找你理論。今天你自己找上門,我倒是問你一問。”
“你去過鎮上嗎?看到過我開得麵館嗎?吃過我做得東西嗎?”
李二狗把頭一昂,流裏流氣地聳了聳肩。
“我幹啥要跑那麼遠,吃你的東西,給你送錢?”
蘇思水:“你根本沒去過鎮上,也從不了解我在做的生意,有啥資格說我掙錢是靠男人?”
李二狗對蘇思水的態度十分傲慢,典型的大男子主義。
“不是靠男人是靠啥?靠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身板兒?”
“就是!”張氏也跟著叫囂,“別的不說,你家之前做那勞什子肉幹生意,肉從哪兒來的?”
蘇思水冷哼一聲,轉頭衝灶房的方向問道。
“郭烈,你來說,我們做生意的肉是從哪兒來的?”
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從灶房裏走了出來。
郭烈手裏還拿著切菜的刀,黑沉著臉色,像是地府裏走出來的閻王。
驟然對上這麼個滿身煞氣的男人,李二狗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張氏也驚得目瞪口呆,立刻後退了兩步。
“你,你是……”
蘇思水:“他就是郭烈。”
“你們不是懷疑我占他的便宜嘛,那現在就當麵問清楚好了。”
“郭烈,那些肉是不是你白送給我的?”
郭烈踱步上前,高大的身軀逆著陽光,投下的陰影籠罩了李二狗。
“不是。”
“肉幹麵的生意是蘇思水自己想的,每次從鎮上回來,她都會把賣肉幹的銀子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