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抓魚

“感覺咋樣?”

塗好了藥膏,蘇思水捧著郭烈的臉來回打量,然後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郭烈還以為對方發現了自己的小心思,尷尬地把臉扭開。

“咋了?”

蘇思水咯咯直笑,“你的臉,哈哈,好像唱戲的。”

旁邊就是溪水,郭烈彎腰照了照,自嘲地跟著笑了起來。

“很醜。”

“不醜!”蘇思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塗藥嘛,本來就是這樣的。那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敷麵膜的時候,也是一個樣子。”

“待會兒時間一到,洗幹淨就好看了。”

郭烈心裏很是糾結,一方麵他很是在意自己真實的模樣會嚇到蘇思水,一方麵卻又放心把臉交給對方調理,心甘情願讓對方看到自己醜陋的一麵。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麼複雜的想法。

蘇思水站起身撐了個懶腰,望著不遠處碧綠的潭水問道。

“你這水看起來挺深的,裏麵有魚嗎?”

郭烈收斂思維,“有,但很少。”

蘇思水頓時雙眼一亮,“那能抓到嗎?我想吃魚!”

乾村的飲食結構單一,即便他們家已經實現了肉幹自由,但也都是野雞野豬。

她從穿越過來到現在,還沒吃過魚呢。

隻要一想到烤魚的滋味,她就饞得直流口水。

對於蘇思水的要求,郭烈隻覺得奇怪。

“魚肉少,還有刺,不好吃。”

“你想吃肉,我的儲藏室還有很多。”

“不不不,你不懂。”蘇思水搖了搖手指,“吃魚不光是吃肉,而是享受那種氛圍。”

“這樣吧,你要是能抓到魚,我就親自做給你吃。”

“你喜歡啥口味?紅燒、清蒸、鐵鍋燉魚還是滋味燒烤?”

郭烈憨憨搖頭,“我都沒吃過。”

以前他也試圖抓過魚,但都是簡單處理之後扔進鍋裏煮熟了就吃。

相比起大口吃野豬肉的豪爽和品嚐野雞肉的鮮美比起來,白水煮魚的滋味的確不怎麼樣。

不過既然蘇思水發話了,他不介意替對方抓兩條嚐嚐味道。

反正抓魚這種事情,除了耗費一點時間外,對他而言算不上什麼麻煩事。

然而就在郭烈走到潭水邊,準備脫衣服的時候,整個人卻僵住了。

蘇思水看他不動,好奇追問。

“又咋了?”

郭烈紅著臉解釋,“我今天沒帶別的衣服,要不,下次再給你抓。”

抓魚得下水,下水就得把衣服打濕。

郭烈之前都是光著身子就把事情辦了,但當著蘇思水的麵,他卻不敢放肆。

蘇思水回過神來,同樣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梁。

“那……”

“正好這裏太潮濕了,不能生火,要不我先去你家做準備。”

“你家裏有灶房吧,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都有的吧?”

郭烈垂在身側的雙手猛然收緊,“你,你要去我家?”

“咋?是不是不方便?”

“沒,沒有。”郭烈咽了口唾沫,自己都搞不明白在緊張個啥,“那我帶你過去。”

“不用。”蘇思水阻止,“讓烏雲帶我過去就行了,你抓緊時間抓魚。”

她說著看了眼天色。

“我今天是偷偷溜出來的,天黑前必須得回去。”

郭烈二話不說,當即吹了聲口哨把在附近玩耍的烏雲給叫了回來。

“烏雲,你們先回家。”

狗子似乎十分歡迎蘇思水去家裏做客,迫不及待地叼著她的褲腿拉扯。

“嗚嗚噫噫。”

“好好好,我這就跟你走。”

蘇思水臨走前不忘叮囑道:“也別抓太多,一兩條就行。”

“還有,你臉上的藥膏兩刻鍾後就能洗掉,不用一直留著。”

……

跟著烏雲一路東繞西繞,穿過了一片密林後,總算來到了郭烈家。

和之前見過的儲藏室有著相似的風格。

三間並排建立的小屋,造型簡潔,牆麵都是由巨大的岩石壘成,堅固且防風還能防止野獸的偷襲。

屋前的空地被打理得十分平整,除了生長的草坪與盛開的野花外,還架著一口露天的鍋爐。

蘇思水眼前一亮,沒想到郭烈這個糙漢子的家居然這樣精致。

她繞著屋子轉了一圈,才在烏雲的催促下進了門。

一間睡覺用的臥房,一間做飯的灶房,還有一間工作室。

看著工作間裏堆滿了打獵的工具與各種陷阱的半成品,蘇思水深刻地意識到郭烈隻是表麵看起來憨憨的,但對方其實是個心思敏銳,充滿智慧的家夥。

從工作室出來,蘇思水又拐進灶房,這裏才是她最關心的地方。

超出她預料的是,灶房裏非常幹淨整潔。

得益於郭烈靈巧的雙手,鍋碗瓢盆都整齊地碼放在他自己製作的木架上,收納做得十分到位。

隻需要稍微翻找一下,就能把廚具都找出來。

要說唯一不太適應的,就是郭烈用的調味料。

因為不願意離開黑樹林的關係,他都是采集各種天然的辛香料做飯。

蘇思水一一辨別木罐子裏裝的香料,心裏大致有了數。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烏雲的興奮的叫聲。

她探出頭,就看到郭烈已經回來了,手裏提著兩條魚。

“這麼快!?”

“我都還沒來得及生火呢。”

蘇思水迎出去,從對方手裏把獵物接了過來。

草魚,中等個頭,算不上肥美,但勝在絕對新鮮。

郭烈微微喘著粗氣,“我怕你等急了。”

他臉上的藥膏已經洗幹淨,並且沒戴麵具。

蘇思水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笑眯眯追問道。

“照過鏡子了吧?咋樣,我的藥膏是不是很有效?”

郭烈抿了抿唇,從胸腔中溢出一聲低沉的回應。

“謝謝。”

他剛才在水邊看過自己的樣子,不過是敷了兩刻鍾的藥膏而已,臉上的紅腫就徹底消失了。

更神奇的是,那種瘙癢疼痛的感覺也不見了,仿佛換了個人。

“我都說了,保準治好你的臉。”蘇思水驕傲地揚起下巴,得意的樣子像隻毛絨兔,“不過光是敷臉還不行,你體內的熱毒也得清掉。”

“這樣吧,待會兒吃晚飯,我給你檢查一下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