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得起凜清殿殿下,還能讓陌雪和白子宴臣服的卿晟,究竟會是什麼身份呢?
“箬兒聽說過伏羲穀麼?”
“伏羲穀?”梨箬疑惑的顰了顰眉,抬頭看向清俊的卿晟。
“對,伏羲穀是我母後的家。”
“是妃絮皇後嗎?你的親生母親?可是,伏羲穀不是很神秘隱晦的嗎?妃絮皇後怎麼會是伏羲穀的人呢?”
“當年伏羲穀穀主帶動所有伏羲穀的子民迎戰明國和青水國聯合起來對顧國的侵犯,而伏羲穀的穀主僅僅用了一個叫做“幻影”忍術便讓他國來犯的士兵陷入幻想當中,不得不撤退。給了我們顧國將士緩衝的時間,那兩國聯合起來的兵隊因為懼怕顧國的忍術而終日不敢輕易出動。就這樣僵持許久,來犯軍隊許是軍糧耗完,不得已撤退回自己國家。而後,這場戰爭顧國最終不戰而勝。伏羲穀的穀主也因此在民間流傳,享有美譽。而這個伏羲穀穀主,就是母後的哥哥。”
“什麼?”顏卿晟身邊還真是臥虎藏龍啊!梨箬心裏微微咂舌,伏羲穀那可是一個神聖又隱秘的地方,不過聽說伏羲穀的人壽命通常不長。“卿晟,這伏羲穀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對吧?”心中擔心卿晟會和伏羲穀的命數掛上等號,梨箬有些急促的開口問道。
“我和伏羲穀確實沒有半分關係,但是,白子宴是伏羲穀的人。”
“白子宴是伏羲穀的人又如何?”聽見卿晟和伏羲穀沒有什麼關係,她的心才稍微安了下來。不過那個看上去單純幹淨的男子,竟然來自伏羲穀這樣神秘的地方確實有些讓她驚訝。不過,這又怎麼樣?
“箬兒,你上次在宮裏是否已經見過子宴了?”卿晟握著梨箬的手心,十指緊握牽動著他們內心最柔軟的那地方。
“宮裏?是見過他沒錯,好像,好像是在哪裏看過他的。”梨箬皺著眉心回想著,她當初不過是瞎走走。然後逛到一個廢棄的宮殿裏麵,因為傳出了笛聲她好奇才進去看的。那個地方,好像叫做什麼,凝香閣?!那不是凝妃的居所麼?
難道五皇子顏寰之當初沒有死,而白子宴才是真正的顏寰之?!這個認知讓梨箬驚愕的睜大了眸子,所以當初在凝香閣裏,白子宴對自己說的的話裏有真亦有有假,也不全是他的玩笑話。他離開皇宮許多,卻是這宮裏的皇子之一,隻不過他是五皇子?
“難道說?白子宴他是真的顏寰之?”
“聰明。”卿晟眸光微微一動,優雅的勾唇淡淡的笑著。動人心魄的眸子微微凜起,這場被攪得烏煙瘴氣的棋局,真是越來越精彩了呢。
“子宴是我五哥,不過他從小的性子使然。對於皇位壓根沒興趣,七歲那年被母後所救,送至伏羲穀。後來就一直被伏羲穀穀主養大,直到我到了眠山的一段時日後,他才來找我。”
怕是父皇都想不到吧?母後在他背後為他做了這麼多,還幫他把他的五皇子送到了伏羲穀,讓她親哥哥代為照料。而父皇還真心把這個竹笙當成他舞文弄墨的五皇子,這父皇一心想要自己繼承皇位,不過是聽了玄機子的言論,才把所有的精力放到自己的身上。其他的兄弟姐妹,倒是真的很少留時間去關心。這個玄機子,憑什麼本事能斷定天機呢?!
“白子宴是顏寰之,你還對他那麼不客氣,嘖嘖嘖,真是該打!”
“於情,他是我五哥。於理,他是我手下。如今,他還未恢複身份,自然隻能當本皇的手下任我使喚了。”卿晟深邃的眸子裏閃過絲自得的笑意,他伸手擁緊了梨箬,下頜輕輕枕在梨箬頸窩處,笑意輕淺的開口。
“真是黑心的男人,連自己親哥哥也算計!”梨箬小臉兒一皺,就直接埋汰起卿晟來了。
“黑心的女人和黑心的男人不是正好湊一對麼?”卿晟無謂的挑了挑眉梢。
“不過你不是說你和伏羲穀半點關係都沒有嗎?為何白子宴會是你手下?”梨箬眸子精光一閃,繼而抬頭看向卿晟,這話明顯的自相矛盾。
“母後是伏羲穀穀主的親妹妹,而伏羲穀穀主則是一到三十五歲便會逝去的命數,所以穀主也就是本皇所謂的舅舅,自然而然的想要本皇當伏羲穀的繼承人。”
“什麼?”梨箬一驚,這樣的話卿晟不就要延續這樣的命數?“伏羲穀穀主沒有自己的子嗣麼?為何要你來承擔這個職位,一點兒都不好。還要這般短命,不行!”
“箬兒,伏羲穀穀主短命是因為違了天數學會了那高強的忍術,所以才會逆行相應減少了壽命。我並不是出生在伏羲穀的,自然沒有自小就學習忍術,三十五歲這個詛咒對我來說不靈驗。而本皇的舅舅,則因為自己三十五歲壽命的終結,覺得沒有娶妻生子的必要。所以,他並沒有子嗣。”
“這樣子啊?可是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伏羲穀這般神秘莫測。那你身上的月見呢?妃絮皇後為什麼還要下這劇毒在你身上?”
“月見。”卿晟眸光暗了一瞬,平無波瀾的心裏仿若泛起了點點漣漪。他垂首看著這個心心念念總是擔心自己,欲為自己解毒的女子。心中一動,在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嘴角卻微微上揚著好看的弧度。
他們經曆了許多,興許各自都在變化著什麼。可是,彼此間相護擔心的情緒卻總是這般相容。“月見,是因為母後,也是你該叫額娘的人過繼到我身上的,她本來就已經中了月見。而對母後下此毒手的人,是語貴妃。”
“這一連環計他們使得倒是得心應手,害了妃絮皇後也害了你。可是這件事皇上不知道麼?為何不處罰語貴妃?”
“有權有勢之人,替死鬼自然也多。語貴妃做的滴水不漏,還把全部矛頭指向她最貼身的侍女身上。說是這一切是那侍女孟媛執意為之,隻因為當初父皇後宮內獨寵母後,孟媛為語貴妃抱不平。而那個孟媛確實是古域的流犯,父皇縱使是顧國王者,也需要證據平人心。這件事情就因為孟媛下獄,語貴妃流放寺廟安養而結束。”
“如今語貴妃可是因為穆雅芷的倒戈而被皇上放出來了,那麼我當初這樣做。不是弄死了一直老虎現在又放出了一隻獅子麼?這後宮的女子怎麼個個都那麼精於算計?還真是駭人聽聞。”梨箬下意識的鄙夷這些一心往上攀高的女子,安安分分不好麼?
一心要自己的人登上那個最高的位子有什麼好的?高處不勝寒,那種孤獨的滋味自會皇帝自己知道。幸好卿晟身旁,她會在。隻是希望,不要再出什麼變故了。這個世界上,變化萬千,她不敢肯定她還能陪卿晟多久。畢竟,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語貴妃放過來,就是要便於司徒玨和顏寰之的動作。他們自然是知道語貴妃一出來,對他們來說利大於弊了。父皇,不過是借這一招收網罷了。”卿晟懶懶的靠在梨箬身上,她問什麼他就如實回答。清美的臉上泛著淡淡冷凝的光華,仿若上帝一個完美的作品,他的臉上精致如畫,沒有任何瑕疵。這一點,連梨箬也自歎不如。
“那竹笙的身份你不拆穿麼?”感受背後那個人溫熱的氣息,梨箬淡淡的笑著,紅色的衣袍任由青絲在上麵鋪成一副別致妖冶的畫。
“現在還不便打草驚蛇,本皇與淩王這內訌暫時還不急著解決。倒是司徒玨這個隱患得盡快除去,蕭逸已經調查到他在暗中買通顧國周邊附屬小國的國主,並且還聯合各國國主,取得了他們的支持和軍隊供給。而據言我的說辭,司徒宇這個隱在暗處的棋子,則是負責聯絡江湖上許多所謂的名門望族,似乎也在培養屬於他們自己的武力兵力。或許,他們已經打算在一個適當的時機,起軍謀反。”
“這老狐狸不是打算靠著顏寰之的身份,先讓皇上將皇位傳給淩王,自己再伺機篡位就行了麼?為何現在卻要大動幹戈的動用周邊小國和江湖上的力量?”梨箬淡淡擰著黛眉,聽卿晟這麼一說。如今朝廷上的局勢倒是挺嚴峻的,本來兩股勢力又拆分成三股對立的勢力。而司徒宇還集合了江湖的力量,蓄積江湖人士的勢力,意圖助司徒玨一臂之力。
“因為顏寰之現在已經在慢慢的脫離他掌控了,他不得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司徒玨生性狡猾多疑,當日顏寰之在朝堂上,在皇上麵前,不聽從自己命令。在皇上賜婚時,沒有給予他女兒正妃身份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懷疑了。他自然擔心這個看似無害溫澤的五皇子,會在他背後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反咬他一口。他這個舉動一方麵是在為自己鋪後路,一邊也是在試探顏寰之的態度。這事情司徒玨做的十分隱秘,蕭逸言我都是費了些時日才查探出來的。但是,他卻沒有隱瞞竹笙,所以他也在觀察這個所謂的顏寰之是否真的是個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