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慍怒略懲幫凶

卻見那王坤緩緩悠悠的睜開雙眸,有些頭疼的眨了眨眼睛,待他反應過來,映入眼底的便是兩個風華絕代的人。

看見凝立在自己麵前的男子他一臉驚異,這不是剛剛被自己關在柴房的人麼?!隨後目光便瞥見了悠然靠在牆上玩弄著匕首的梨箬,更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眸。

“啊。”這是怎麼回事?他剛想問出口,可是嗓子卻什麼也說不出,隻能發過幾聲黯啞低沉的雜音。壓下心中的詫異,他皺眉猜想著,該是被封了啞穴。正想使用內力衝破被點的穴位,卻發現丹田處無任何氣息湧動。怎麼連內力都被封了,這動手之人武功定是高深!他有些惶恐的猜想著。

掙紮著靠著牆壁站了起來,他現在貌似隻可以自由走動,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就連手也被麻繩緊緊捆在了一起。

“王爺,你還真是懶人一個啊。”梨箬含笑把玩著手中發著幽光的匕首,邪魅的笑意還噙在嘴邊。她悠然的離開了牆麵,踱步到了然王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正蹭著牆壁站起來的王坤。

然王目光溫潤如月光,眼底的暗含的冷漠似乎出現了裂痕。有些無可奈何的掃了眼笑意嫣然,明亮的眼眸正含著趣味審視著自己的梨箬 ,緩緩開口的一句話卻讓梨箬驚得差點掉了下巴。“本王討厭酒氣衝天的東西,何況這男女授受不親。”

“王。。君慕,你是女的?”梨箬驚訝的徒手捂住了嘴。

“本王是貨真價實的男人!”梨箬終於在然王一向清幽如冷月,淡漠如靜水的聲音裏聽到了些許慍惱。

“那他更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梨箬瞧了眼粗壯健碩的王坤,不置可否的說著。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王坤就是個典型的壯漢,粗魯壯碩,肌肉發達,就是頭腦簡單了些。

隻是那王坤在聽見鄭弼教自稱“本王”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是嚇呆狀態了。原來他們出手謀害的是當朝王爺,這下可真是死定了!這該死的七娘,下手對象不應該是隻身前來的女子才對麼?!

“本王不過是認為你搬不動這叫什麼王坤的。”他悠悠然的跨步走了出去。

“我可沒說要搬他,王爺,你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啊?竟然打算讓我處理這粗壯的東西。”梨箬小嘴一撇,抿著唇瓣也跟了出去。

然王唇邊氣閑風清的淡笑還在,他回眸看著並肩站在自己身旁的梨箬,眸光一柔,伸指將她鬢邊滑落的青絲拂到耳後,輕笑出聲,聲音清潤低沉,好聽極了。

“若不是憐香惜玉本王怎麼會讓這東西醒了?”

東西?他王坤是人,才不是什麼狗屁的東西?!王坤睜著眼眸怒瞪著談笑風生的兩人,嘴裏不斷發出“嗚嗚”的反抗聲。

“閉嘴,跟上!不然你就是找死!”梨箬回眸狠狠的瞪了眼王坤,怒聲斥道。對於剛才然王突然親密的動作,微微紅了臉頰。

王坤微微一震,他渾沌暗黑的眼底閃過絲怒意,這小丫頭片子仗著姿色傾城就無法無天了?他一個大男人聽一女子使喚被人知道了,還不讓人笑掉大牙了?!他偏不吃這一套,冷哼一聲王坤靠在牆上就是不做任何動作,更別提聽梨箬的話乖乖跟上了。

梨箬眸光一暗,將握在手中的匕首執在手心裏,反手一擲。那匕首合著陰冷的寒風直撲那王坤的麵門,嚇得他趕緊閉上了眼睛,腿竟不自覺的發顫。

剛才那女子眸底所散發出的冷冽寒意直逼他的內心,帶著絲詭異駭人的冷意讓他直覺掉入了寒冬枯井裏麵。

“哐”的一聲,那匕首直冒他身旁的牆壁,刀鋒直接沒入牆壁,匕首發出的幽光微微晃了王坤的眼,好險!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差一點點刀鋒一偏就會射向他的。

“識相的話,自己跟上。”梨箬不耐的拂了拂衣裙,跟上了候在前麵的然王。

王坤瞧了眼仿佛還冒著冷氣的匕首,終於識相的閉上嘴抬步跟上梨箬他們的步伐。

“影兒,不用去理會他。”然王淡淡的回頭看了眼王坤,麵色溫雅冷清依舊不為所動。他似乎臉上一直都是清俊脫俗,從容不迫的神情。梨箬暗暗的想著,但是在慢慢的相處下來,她就發現然王那雙如玉清亮的眼眸反而很真實,他暗藏著他所有的情緒,但是偶爾會外露些許。

“君慕,這官商勾結你可得管管。他們這樣販賣人口,這不是得毀了那些女子的一生麼?”梨箬扭頭看了眼啞然跟在他們身後,走得辛苦的王坤。似乎她真的很討厭仗著權勢為所欲為的人,雖然自己也是有些權勢的人,但是亦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販賣人口,他們怎麼就狠的下心拆散別人原本安好的人生呢?!

“自是當然。”然王淡淡點頭。

過了一會兒,穿過小道過了鐵門,便到了店鋪裏麵。

“姑娘,這。。現在是要去見那知府麼?”扯著七娘麻繩的藍裙女子見梨箬他們終於出來了,忙上前詢問著。

梨箬紅唇一勾,輕輕頷首。

“剛才羽容已經先讓別的姑娘走到前麵的街市雇了兩輛馬車,咱們現在便上去吧。”藍裙女子也就是羽容指了指店鋪外的侯著的車子,開口。

“好,那其他人就先各自回去吧,羽容你還有兩三個人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去官府就可以了。”有些讚賞的看了羽容一眼,梨箬輕聲吩咐完便和君慕率先走了出去。

然王冰藍色的錦袍隨風飄揚,他紳士的將梨箬扶上馬車,自己隨後便躍了上去。

而羽容叫了兩個同齡女子,一起將王坤和七娘推上了另一輛馬車,隨後她們也跟著坐了進去。

隨著車夫揮動鞭子拍打在馬兒身上的聲音,隨後馬蹄聲便“噠噠”的輕緩響起,車子速度漸漸加快,向鬱城封雲鎮的官府那裏駛去。

顧國首都為鬱城,天子所在的城牆腳下。而封雲鎮則是離鬱城隔了兩個鎮距離的城鎮。

“狗官,你給我們滾出來!”

“縮頭烏龜,你算什麼父母官,壞事幹盡,還我女兒!”

“再不滾出來,我們就不客氣了!”

一聲比一聲激昂的怒罵聲,響徹在封雲鎮官府門口。不知何時已經有好多百姓圍在府衙周圍,不斷破口大罵著什麼。

梨箬拂開車簾,看見遠處貌似有百姓聚在一起聲討什麼,不由開口向車夫詢問著原因。

“車夫,請問一下前麵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前麵啊”車夫聞言抬眸往前麵瞧了一會兒,隨後又了然的向梨箬解釋著。

“這幾日都是這樣,那些人說他們家的女兒自從啟程要從封雲鎮出發或者到了封雲鎮之後就音訊全無。他們有些是本鎮的人有些是從外地趕來的,全部過來求官府幫忙找人。可是這林大人隻是循例讓手下去查看幾日就無果而返,根本沒有盡力去查探。不知怎麼回事有人就猜測這林大人肯定和他們女兒消失的事情有關,不然為何對這件事情無動於衷?所以他們就聚起來,向林大人討一個說法。”

“原來是這樣。”

“姑娘,那你們還有去官府那裏嗎?”車夫看了看遠處還是情緒激動的百姓,回頭看著已經放下車簾回到車內的絕色女子,低聲問道。

“照去不誤。”

“好嘞。”揚聲點了點頭,車夫拿起鞭子一抽,馬兒“噠噠”的跑了起來。

梨箬坐回馬車裏,瞅了眼閉目養神,渾身皆是一派如璞玉般散發儒雅淡漠光華的然王,凝眉思慮。這樣一個淡泊名利的男子,其實還是有實權的吧?隻是鄭弼教自己沒想過去爭權,所以皇上將軍權放在他手中倒是安全。

“君慕,你和皇上的關係,還好嗎?”梨箬有些猶豫的蹙眉,卻還是開口問道。雖然知道皇上和君慕是兄弟,不過那隻是表親關係。

皇上的父親和然王的父親是手足兄弟,但是有些許詭異的是其實然王的父皇曾經當過一陣子皇帝,不過後來因病駕崩,再後來便是皇上的父親繼位。在另一個層麵來說,本來站在普天之下瞻望眾生的那個人應該是君慕才對。所以皇上會有意無意的在暗中抵製君慕的勢力,就是以防有日他會生了謀反之心。

“還好。”他淡淡開口,語氣裏沒有一絲因為梨箬提起了他皇兄而稍有慍色的情緒,依舊淡漠如靜水,清幽如冷月。

“你一直都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麼?不管是開心還是難過,你都能這般淡漠?”梨箬收斂了麵上的笑容,眉角輕挑,她不解的詢問。一個人掩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麵,不會很辛苦麼?

然王微微一怔,緩緩睜開雙眸,水色的眸子淡淡的落在梨箬身上,微微動了動唇,“冷暖自知。”

“冷暖自知?”梨箬有些自嘲的笑著,這樣說還是自己話太多,閑著沒事找事做了。可是眸光一暗,隨後又像明白了什麼似的,眸光複雜的看著然王,靜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