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還真是狠心。”
“錯,我這不叫狠心,叫做有一顆智慧的心。”指了指旁邊的那間房,示意希澈那便是他的房間,梨箬伸了伸手,緩緩掩了下嘴,有些困了。
“困了麼?”
“嗯,我要進去睡了,晚安。”
“晚安,梨兒。”希澈摸了摸微痛的腰身,又扯著魅惑的笑顏朝梨箬點了點頭。
便各自進了房間,睡覺。
躺在床上,梨箬的雙眸睜開了又閉上,閉上了又睜開。
望著皎潔的白月光,陷入了深思。
顏卿晟,那個如雪一樣的男子,原來早就在自己身旁。景幸寺,真的是個奇妙的地方。至少那是他們五年後第一次相見,他牽著她走出混亂的人群。在花燈會上她對上了他出的對子,他送給自己的琉璃燈,還問自己認不認識一位叫梨箬的女子。原來,似曾相識這種東西是真的存在的。冥冥之中,他們又牽扯上了,盡管她一直想躲開卿晟的,卻不料迎來了九公子。可是為何?卿晟身上中了月見這種劇毒,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他親額娘下的毒,可是沒怎麼聽見卿晟提起他的娘親啊。這樣的話,她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為卿晟解毒了,若是沒有把握可怎麼辦?月見至今還沒有人解過,神醫不知道可有把握。那麼,請允許在卿晟毒解開之前,讓她以初影的名字,大夫的身份陪在木頭的身邊。即使隻有那麼一段偷來的時光,她也想擁有。
今日輦車上,那雙冰冷如水的眸子透出來的清冷,像是把他隔絕在塵世外。讓她的心微微扯著的疼,那個如畫卷般比迷的男子,他曾經那般愛與自已開玩笑,他會揉著自已的臉蛋,也會嫌棄的將愛鬧的自己推出房間。也會扯著他那魅惑眾生卻不含雜質的笑容將自己迷得呆愣呆愣的,可是不變的是不論何時,他都會守護著自已,寵溺著自已。
木頭,別再皺眉了,那樣真的不好看,慢慢合上雙眸,帶著對卿晟的綿綿思戀,梨箬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梨箬早早醒了 ,和希澈在院落裏下著五子棋。
其他的棋技她不喜歡也不會下。所以年幼的那段時期,她幹脆就把在現代會玩的五子棋教希澈玩了。
“梨丫頭,你耍賴!”希澈臥坐在椅子上,看著梨箬手中的白子將自己圍堵的不留一絲縫隙。不禁小嘴一撇,不幹了。
“喂喂喂,金希澈,我哪裏耍賴了。明明是你技術不到家,還怨我!”梨箬落下手中的白子,得意的看向希澈數落道。
“技術不到家,那就是師父教的不好。”
“就是,也不多看看多學學。”梨箬眼也不掀一下,自己正滿意的瞧著五個白子橫穿希澈黑子的棋局。
“我的師父是你吧,白梨箬!”希澈坐起了身子,臉湊到梨箬跟前笑得無比燦爛。
拿著棋子的手一頓,梨箬勾了勾嘴角。雙眸對上嬉笑的希澈,梨箬拿起桌上的糕點,毫不憐香惜玉的塞進希澈的嘴裏,阻了他的話語。
“唔。”希澈一時間要出口的話被梨箬拿著糕點堵住了,哭笑不得的睜大眸子瞪著她。
站在一旁的嫣兒立刻倒了一杯水,遞給希澈。這希澈公子,最近倒是被自家小姐禍害慘了。
坐在一旁觀看兩人下棋的蘇婉兒咯咯一笑,捂著嘴轉過頭笑開了。
希澈好不容易咽下口中那桂花糕,接過嫣兒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就見一個粉衣女子走到了梨箬麵前行了行禮。
“宮主,尹長老請你到大堂內商議事情。”一大早上,芍瀾就來到了梨箬的清淺小院。
“什麼事?”梨箬悠然的做在木椅上,接過嫣兒遞過來的碧螺春茶。
“關於殷毒派的事情,尹長老已經部署的差不多了。想請宮主過去過目一下,以防萬一。”芍瀾掛著淡笑,回道。
“好。”梨箬微微抿了一口茶,隨而又望向坐在自己身側的婉兒,正了正身子,開口“婉兒,你可有意願學得一技之長,為本宮效力?”
“可以嗎?閣主姐姐?”正閑著無趣的婉兒聽到梨箬這樣講,來了興趣。
“嗯,那你跟著芍瀾下去,進魅莊吧。”淡淡掀了掀眸子,梨箬點了點頭。
“宮主。”芍瀾明亮的眸子閃過絲猶豫,還是開口叫了梨箬。
“歌然,已經查過了。”卻見她輕扯笑顏對自己微微頷首,示意沒事的,歌然已經查過蘇婉兒的背景了。芍瀾便也安下了心,領著婉兒下去了。一般,陌曦宮進人是需要經曆很嚴格的篩選才行的,如果這蘇婉兒沒有經過調查就輕易就入莊,是極為不妥。
希澈一襲紅袍撲於地上,他如水的眸光鎖在離去的芍瀾及婉兒身上,輕輕擰起了眉心。
“丫頭,陌曦宮,宮主?是怎麼回事?”扭頭看向正托著腮望著手中杯子的梨箬問道,這陌曦宮已經在江湖上隱退了好多年了。有五年了吧?
“就如你看到的那樣。”梨箬聳聳肩,應著。
“沒想到江湖上隱退多年的陌曦宮,既然是在你手上。還有殷毒派是怎麼回事?丫頭,這五年來,你到底經曆了什麼事情?”希澈微微皺眉,不禁有了些心疼。明明是天之驕女,是璃川王爺的掌上千金。如今,卻成了江湖門派陌曦宮宮主,雖然陌曦宮沉寂多年。但是畢竟玉刹兒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當然,女魔頭是外界對她殺人手法狠絕的名稱,他金希澈個人不發表任何看法。不過梨箬怎麼會成為了陌曦宮的人呢?最顯然的是,當初那個小女孩已經不複存在了。
“以前的事不提也罷,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嗎?”梨箬嫣然一笑,將茶水滿上。“至於殷毒派。”嘴角輕微勾起,梨箬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風煙閣的慘劇便是殷毒派造成的。”
希澈眸光一沉,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陌曦宮廳堂內。
祁洛坐在桃木椅上品著茶,尹長老位於他左下方坐著,緊接著便是素寧白執事。右側是黑執事陌雪還有芍瀾玟雨。祁洛身旁站著一個藍衣裙裝的秀美佳人,她安靜的低著頭,眸光卻看著祁洛的背影發呆。
“宮主。”門口傳來兩旁奴仆恭敬的聲音,眾人便見到一個身著一襲淺綠色絲綢上衣,袖口處繡上了朵朵高雅的白蓮,肩披透明薄紗。一條青色底裙,底裙外裹著似千層淡青色雪柔紗。烏黑的長發被輕挑了幾縷結成細辮,頭插了支白晶石釵的女子緩緩自門外走了進來。身旁是一卦紅袍張揚灑脫的妖冶男子,還有橘衣的小奴。
祁洛望向梨箬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宮主。”眾人起身相迎,梨箬回了一個眼神示意不要再行這繁瑣的禮節,眾人才都坐下了。
“奴婢書兒,見過宮主。”祁洛身後那個佳人自打梨箬進門,雙眼就直勾勾的看著。見到梨箬來了,立馬笑意甜甜的朝梨箬屈了屈膝。
“無需多禮。”梨箬抬眸淡淡的看了眼那女子,出水芙蓉般的柔美佳人,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名門閨秀家的兒女。想到這,梨箬微微一笑,看向自稱是書兒的女子。若是家世清白,倒與祁洛也算是合適。
“尹長老,殷毒派之事定奪的怎麼樣了?”梨箬拂袖坐下屬於自己的宮主之位,看向眾人。
希澈也不含蓄,邪魅一笑.整個人半倚靠在梨箬座椅的位置上,一臉看戲的妖孽表情。
小奴自知這種場合本應該嚴肅,就乖巧的站在一旁,候著。
祁洛挑了挑眉角,不悅的看著希澈。這個紅色衣袍的妖冶子,倒是讓他印象深刻。他還記得那次在風煙閣,雪白梨樹下擁吻的兩人。祁洛麵色不禁一沉,別過頭看著前方。
這些人的小動作都收入梨箬眼中,不過,她卻如什麼都沒有察覺似的,低頭把玩著手腕處的綠色絲帶。
“一切已經準備妥當,明日殷毒派門主設宴款待江湖人士。正是有機可乘的機會,公子已經派人摸清殷毒派的府邸構圖,並安排書兒姑娘混入表演的歌姬中與咱們裏應外合。”尹長老
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沉穩的回答著。
“而玟雨也已經將風門的幾名精英交予素寧手中,明日他們便會同芍瀾莊主的人易容混進去,在混亂中取殷梓矜的頸上人頭。”素寧安靜的看著梨箬,開了口。一般來講,宮主是很少帶外人回來的,這紅衣公子是什麼人?
“哦?為何是她?”綠色絲帶自手中滑落,梨箬水色的眸子動了動,還是沒有抬頭。
“她?”素寧似是不明白梨箬所說的意思。
“書兒懂些武藝,扮成歌姬混進殷毒派也方便一些,不會讓人起疑。”祁洛了然的解釋著。
“是誰的主意?”眸光漸漸淡了,梨箬抬頭望向站在一旁有些呆愣於自己反應的書兒,那張我見猶憐的臉上有些難過的神色。
“宮。。。宮主,是書兒自願,想幫宮主分擔。”書兒慌亂的往後退了一步,點著頭。
“你不怕死?”梨箬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使書兒心裏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