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過來。”看著一臉疲倦的她,希澈伸手將她摟入懷中,梨箬乖巧的往希澈懷裏蹭了蹭,伸手環住了他的腰。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呆著,半瞌著眼。許久沒有那麼安逸過了,每當她就寢時,總是會點著一盞燈。不然總是怕會在過去的噩夢裏沉浸,醒來後被壓著透不過氣。望著縮成一團窩在自己懷裏的梨箬,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密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睫處成了一片陰影,似乎已經睡過去了。
希澈悠悠的歎了口氣,“梨兒啊梨兒,我倒願你以後都不恢複梨箬的身份,隻當屬於我一個人的初影就好了。”他低聲輕喃,抱緊懷中膩人的懶貓。
清晨的一縷陽光伴隨著鳥兒偶爾的細語聲照落在梨箬房內的木窗上,斑駁了一地陽光。
梨箬微微睜開了眼,希澈破天荒的沒有離開。見他躺在床壁上,坐在床沿內側。好像就這樣側躺在床邊守了自己一夜,而自己不知何時自己睡在床內。一夜無夢,很是安穩。抱著雙膝,梨箬那清冷的眸子打量著希澈柔和的睡顏。嫣然一笑,這家夥比起小時候可是更禍國殃民了。這樣子坐了一樣,怕是很不舒服吧?微微皺了皺眉,她掀開了被子。剛想起身,卻被人一拉又跌回那抹紅色的懷裏。
“梨兒,一直打量我,是不是看上人家?”覺得耳邊溫熱,希澈那妖精就在她耳邊輕喃。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梨箬抓起希澈的手臂狠狠一咬。希澈痛的齜牙咧嘴,卻沒有推開梨箬。
梨箬卻眼眶一熱,微微紅了。
“怎麼了?梨兒。。丫頭?”見梨箬眼眶,他有些慌亂了。“沒事的,我不痛。”
梨箬搖了搖頭,瞥見希澈手臂清晰的牙印,露出了傾城一笑。
見梨箬眼內煙雨朦朧,臉上卻是明媚動人的笑顏,他不禁呆楞了一下。
從前,隻要卿晟惹她不開心,她便這樣對他。似乎是想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所以她咬得毫不手軟,即使他痛的悶哼一聲,卻也放縱了她。想到那個白衣如雪的男子,她微微歎了口氣。
“小姐,該起床了。”嫣兒一如既往的在門外喚道。
“知道了。”梨箬打開門,將嫣兒手中端的一盆溫水接過,讓她離開關上了門。
“今後我可沒那般清閑了,希澈,你再睡會兒?我等會兒可是要出去了。”將毛巾浸濕在溫水裏擦著自己的臉蛋,用茶水漱口。梨箬打理著自己的麵容,希澈托著下巴,笑意淺淺的盯著對自己毫不避諱的梨箬,內心暖意一片。
“丫頭,我帶你走吧。”起身從身後擁住梨箬,下巴靠在梨箬肩膀頸窩處。他顯得有些憂心。
其實她也想放下一切,放下這裏,放下仇恨,放下陌曦宮,還有放下卿晟,跟希澈走。但是她舍不下也放不下,扯出一抹苦笑,她搖了搖頭。從孩兒時,她便知道希澈其實喜歡自己,對於陌生異性有些排斥的她卻又列外的對希澈敞開了心扉。所以她稍微放縱了自己,放任了希澈,似有不妥,但她舍不得那抹溫暖。
“你明白麼?有好多事我還沒開始做,已經回不去了。從前的我已經不複存在了。”她靜靜的訴說,密長的睫毛蓋出一片陰影擋去了她眼裏的情緒。
“我明白,但是不想你在深涉下去。到時候陷入水深火熱中,你該怎麼辦?”仿佛知道梨箬即將會涉足進一場大陰謀裏,他眼裏盡是擔憂。
“你知道我的,是吧?”淡淡一笑,一句話便斷了希澈所以即將出口挽留的話。
“那就讓我陪你赴湯蹈火吧。”似小孩般扯著梨箬的衣袖他小心翼翼的問。
“好。”拗不過希澈,梨箬轉過身朝希澈重重的點了下頭,她知道就算她不答應他依舊會這樣護著她下去。
他清澈如水的眸子蕩起絲絲笑意,故而又神秘的朝梨箬眨眨眼,“那我可有些事要去處理了,等我。”肆意的捏了捏梨箬的臉蛋,那紅色衣袍便消失在門口轉角處。
梨箬笑顏淡淡,任由希澈離開,盯著銅鏡內的自己。今天,可是與然王的第一次碰麵。冷冷的扯著手腕處的那淡綠色絲帶,然王爺,你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小姐,然王府的轎子已經在風煙閣門口了。王爺他邀請小姐前往雨湖觀景。”嫣兒急急的跑了進來。
“走吧。”嘴角含著絲玩味的笑容,讓絕色的容顏耀眼無比。
由嫣兒扶著坐進了然王派來的轎子,嫣兒跟隨在旁邊,轎子不一會兒便起了,穿過熱鬧的街道緩緩的行走著。
“小姐,然王俊美無比,人又好,你可得把握好。”嫣兒拉開轎子一旁的簾子,小聲的叮囑道。
“嫣兒,你何時那麼八卦了,小姐這等事你也擔心上了。”梨箬輕輕拍了拍嫣兒的肩膀,笑道。“還有,要小心說話,這如果傳出去。指不定會被捏造成什麼事呢!”梨箬皺了皺眉,低聲教育著。
這街市人多嘴雜,她最討厭的就是流言蜚語,那可是一把利劍,可壓得人透不過氣也可以遍體鱗傷的啊。
“是,小姐說的是。”嫣兒也發覺自己口無遮掩倒是不妥了,連忙應著。
“不過,嫣兒,你怎麼知道然王人很好?”
“當然是閣內的姑娘們說的,她們對然王仰慕可久了。可惜然王很少來風煙閣,一來就是與眾位大人談事。很少會讓姑娘們相陪,這次破天荒邀小姐前去,倒是令人驚異不少呢。”嫣兒想起閣內姑娘們一臉向往的神色,微微一笑。
梨箬點了下頭,腦內思索著自己該如何麵對這然王,他看上去並不是個難以相處的人,但是人不可貌相她也還是明白的。隻是為何?難道這世間的男子全是因貌看人麼?那麼當初,如若不是這容貌,卿晟還會對自己那麼義無反顧?還會喜歡自己麼?隻道是自己又胡思亂想了,她搖搖頭,否認了。近幾日越發頻繁的想起了卿晟,是因為他歸期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