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托?”梨箬愣了愣神,她不記得還有與誰有過交情,她自從入了風煙閣後,除了陌曦宮的人還有祁洛便少與人來往。正當她疑惑之際,卻聽見一陣咯咯的嘻笑聲闖入她的耳際,抬眸看去,一抹紅色入了她的視線範圍內。隻見一紅衣男子斜倚在梨花樹下,一紅一白倒是格外明顯。披了曲水紅錦織的寬大袍子,鳳眸星目點點星光,含著淡淡的魅惑,修長的睫毛輕輕低垂,嬌好的朝梨箬輕扯笑顏。
“是你?!”梨箬朱唇輕啟,有些驚訝。
“丫頭,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果不其然。”有些得意的笑,他自周圍向梨箬走來,一襲紅衣猶如妖孽。
“沈公子,難道你是受了這家夥的委托才會如此幫我?”眨了眨眼梨箬轉過身望向昌瑉,隻見他點了點頭,臉上是文雅的笑容。
“沈某與希澈本是莫逆之交,他要我幫忙所以就這樣了。”墨淵無辜的聳聳肩,說道。
“影丫頭,你怎麼可以稱我為這個家夥讓我太傷心了”。希澈搖了搖頭,故作傷心的掩著嘴,一臉委屈的樣子。修長的睫毛輕眨,眸中掩不住的柔情蜜意及些許玩味。
“好了,我該功告身退了,初影,墨淵高興與你相識。”墨淵淡淡地望著初影,嘴角勾起的弧度依舊,清澈的雙眸在夜裏更加清亮,如若他以姓名自稱便是將人納入朋友的範圍了。
“初影也很榮幸。”微咧嘴角,梨箬臉上蕩出恬靜清雅的笑容,望著昌瑉離開的背影,梨箬轉身看著正整個人臥坐在石凳上,手裏拿著一串晶瑩的水葡萄吃得毫不客氣的希澈,一臉無奈。
“是否,該給初影一個理由,為什麼幫助我。”梨箬坐了下來,托著下巴望向希澈,眼前這個人是對於她白梨箬來講完全陌生的一個男子,但是他卻能不問緣由讓沈家公子出手相助,她覺得很奇怪。
“影丫頭不也幫了我一個大忙嗎?”微微一笑,希澈搪塞著回答,將手裏的葡萄塞了些給初影。
“就這樣啊。。。”梨箬也將葡萄送入口中,微微低下頭,默然,盯著地下片片散落的白梨花發呆,不知怎麼許是有些感慨,她好想過平凡的小日子,在一個小木屋裏有她有在中,簡單平凡卻溫馨。
“難道影丫頭對我一見鍾情?”壞壞地勾起嘴角,希澈笑的無害。
“這樣或許也不錯”突然間,梨箬抬頭對希澈露出傾城笑顏,仿佛一切事物都亮了。
“真的?”希澈驚訝地回望初影。
“假的.”輕輕一笑,梨箬將手中的桃花釀一口飲盡,她背負的東西是她放不下了。
“哦?是麼,那麼。。。”梨箬含著笑,手指輕挑起希澈的下巴,學著那些調戲良家婦女的大爺口氣:“妞,給爺笑個。”
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琥珀川,那個偏偏梨花錦簇的日子。
他白衣如雪,笑容依舊。她紅衣星眸,惹人驚羨。她學著小混混的口氣,挑起他的下顎,戲謔著說笑:“妞兒,給大爺笑一個。”隻見他哭笑不得,寵溺的輕揉她的臉蛋,給了她一個白淨的笑靨之後便在她額前落下一吻,然後擁緊了她。
那時,她什麼都不用想,就是一介王府小姐,有父母疼愛,有卿晟相護。
望了望天上朦朧的白月,梨箬認真的對上希澈的雙眸,輕聲說道:“今晚本就是初影陪公子的,何來公子陪初影?是希澈公子抬舉罷了。”
“丫頭,世上難得幾人可讓我希澈如此傾心對待,不過你別誤了我的意思,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覺得有歉意。對你好是我願意做的事我允許你接受我的好,別人本公子還不屑呢!知道不?別問原因,人家已經忘了。”希澈認真回答著,隨後又妖嬈地笑了。
“初影便遵了你的意思。”梨箬眨了眨眼,微微福了福身子,笑道,心裏暖暖地,除了卿晟,便是-----祁洛待她最好了,如今眼前這妖孽男子卻也讓她莫名地,就是相信,即使以前莫不相識,她相信希澈不該是會害她的人。
“影丫頭,給我唱首歌吧。”希澈清扯弧度,半認真地望著梨箬,眼眸閃閃的。
“想聽什麼?”梨箬回希澈,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石桌,“歌便算了,初影不敢獻醜了,不如初影為希澈奏上一曲可好?”
“嗯”希澈忽而乖巧地點了點頭。
喚嫣兒搬來琴架,將梨箬常撫的琴放於琴架上麵,清顏青衫,青絲墨染。攏了攏白色的衣袖,輕輕落座於墊上。
“此曲乃初影自創,喚為“流砂”,那便獻醜了。”梨箬笑眼相伴,手指一揚便落於琴弦上,曲曲揚揚,激昂頓措的曲調開了頭,似一女子不服於命運捉弄勢必要與之抗衡,頗有氣勢。突而又緩下琴音,低低揚揚似在低泣訴說委屈,將人陷於起伏流逝飛快的境界中。
希澈托腮望著正投入一襲青衣撫琴的初影,眼色複雜深沉,似是確定了什麼卻又懵懂了。而後又似什麼都不想了,聚著精神聽著動聽婉約起伏不定的琴聲。
那夜,伴著初影的琴音及希澈修長的身影及偶爾的咯咯笑聲,倆人聊及風花和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