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然臉色不太好看。
雖然他也知道這一點,但總是放心不下來。如果早知道的話他就不應該將她留在酒店。
莫風嗤笑一聲。
“難道你沒看出來那些人是有備而來的嗎?如果你讓她跟你一起逃出來,那樣隻會讓你們兩人同時落入對方的手裏。”莫風淡淡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而暗夜堂的人是不會對你心慈手軟的。”
……
謝安萌呆呆的坐在床上。
周圍的氣味難聞的厲害,熏得她一陣一陣的頭疼。不過還好那些人在離開之前還順手將她手上腿上的繩索解開,否則,她現在指不定會更難受。
現在應該還沒到晚上,但在這間小黑屋裏卻分辨不出來時辰。
就在她猜測現在是下午幾點的時候。
門口的鎖鏈突然輕輕動了一下。
又有人來了!
謝安萌下意識的抬頭。
“小野貓,我們又見麵了。”一個黑衣人笑著走進來,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既斯文又俊逸。
是他……謝安萌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然後從這個男人身上移開目光。
“看到是我,你很失望?”男人慢條斯理的取下手套走進牢房。
“沒有。”謝安萌抱緊胳膊將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她對這個狡猾的男人並沒有什麼好處,而且他也分辨不出來這個男人的好壞。雖然上次是他當眾將她沉塘,但若不是他的這一舉動的話,她也不可能從暗夜堂的手裏逃出去。但不管他是好是壞,反正她還是離這種人遠點為好。
“小乖乖,你居然對我這樣冷淡?你這樣,我很受傷呐。”男人一臉受傷的走近,他進入到牢房的那一瞬間,立刻就有手下搬進來了一套桌椅。
很快就將這個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間堵得滿滿當當。
男人絲毫也不在意的坐在沙發上。
手下很快又為他斟了茶。
可能是房間裏的氣味太過難忘,他終究還是沒能將那杯茶喝進肚裏。
“你到這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謝安萌十分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崔毅笑了笑,他是暗夜堂的大長老,暗夜堂內外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在著手處理。就連周岩這個少主在他麵前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長老”。
此時此刻在麵對謝萌的冷嘲熱諷,這個男人臉色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但是根本就沒有聽見那些嘲笑似的。
但他的手下已經個個冷汗直冒了。
也不知道這個姑娘是真傻還是假傻,但那膽子卻是足足的,居然敢當著他們大長老的麵對他冷嘲熱諷,但瞧他們大長老似乎並沒有生氣,反而還有點……樂在其中?
是他們瞎了嗎?
他們個個風中淩亂,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們大長老那張笑臉。
謝安萌神色古怪地掃過他們一眼,繼而將視線重新放在那個男人身上。
“你把這麼大的架子來到這裏,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的?”謝安萌皺著眉頭問。
崔毅笑著攤手。
“如你所見。”他十分愉悅的挑了挑眉。
謝安萌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雖然他早就已經知道這個男人的變態,但實在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變態!
不過看就看吧,反正也不能讓她掉一塊肉。
兩個人就這樣古怪的相處了半個小時。
崔毅終於慢悠悠的在手下的侍奉下套上了手套。
謝安萌抬頭瞥了他一眼。
這人終於是按耐不住了嗎?
“想不想離開這裏?”崔毅站起身拍著西裝褲臉色平淡的問。
這句問話一出,那些被周岩留下來守著牢門的人臉色頓時一變。
“大長老,不可!這個女人是少主親口吩咐要留下來的!”
崔毅緩緩的勾起唇,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
還不用他開口,那個剛才出聲的人就“轟”的一聲躺倒在地,他的老門上穿了一個洞,血汩汩的往外流。
這下子便再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站在大長老身後的手下的槍冒出一絲青煙。
崔毅還是那樣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謝安萌太陽穴微微一跳。
這個男人當著自己的麵輕而易舉的射殺了一個活人,居然還露出這樣雲淡風輕的笑,這個人恐怕就是個瘋子吧。
“讓謝小姐看笑話了,來人,吩咐回去,就將上次謝小姐住過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謝小姐馬上要住。”
“是。”那人得了吩咐連忙小跑著出去。
謝安萌緊緊皺起的眉頭還沒有舒展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崔毅笑嘻嘻的站起來踱步到謝安萌麵前,一把將她從床上扶起。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著要對謝小姐好一點,畢竟這個世界上像你這麼可愛的女人可是不多了呢。”他淡淡的笑。
謝安萌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頗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的心思簡直是太難猜透。不過既然他願意將他從這個小黑屋子裏放出去,雖然也轉移到了另外一個監控嚴密的地方,但她也不虧。
能對自己好一點就好一點吧。
時別幾個月,她還是回到了那個地方,果然還是那間熟悉的臥室,裏麵的陳設居然一絲未變。
真是個瘋子。
謝安萌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間自己曾經住過一個多周的地方。
桌椅櫃子床榻都用上了最好的黃花梨木雕刻而成,鋪在地板上的地毯是頂級的歐洲進口,穿著鞋踩進去,軟毛可以直接抹過腳踝。
用金錢鋪出來的舒服。
她才剛剛住進來,就很快有下人拿著新添置的衣服進來。
“小姐,這是先生為您準備的衣物,您可以先泡個熱水澡,再去吃飯。”
謝安萌淡淡的“嗯”了一聲,示意他們將衣服放下。她在看到衣服的尺寸的那一瞬間,眉頭微微一跳,這些衣物居然全部都是按照她的尺寸縫製的。
而且做工精美,繡工精致,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看來這個瘋子顯然早就料到她一定會再次落入暗夜堂的手中。
等她換好衣服在傭人的指引之下來到大廳時,客廳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崔毅正坐在主位上看著報紙,鼻梁上還是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隻不過卻換了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