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顧雲正低頭批閱文件。

陸千然到了這裏也不見外,直接把找個地方當成了自己的辦公室,伸手拖過一把椅子在顧雲對麵坐下,又幫謝安萌拿了一把凳子。

謝安萌坐下。

顧雲這才發現謝安萌的存在,當他在看清謝安萌的長相之時眼神立刻就變了,連忙放下筆,“你就是謝安萌謝小姐吧。”為了確保自己沒有認錯他還可以說出了謝安萌的全名。

謝安萌抿唇點了點頭。

“像……真的很像……”顧雲有幾分失神的呢喃,“你和你的母親簡直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如果不是她已經故去,我甚至都會以為坐在我麵前的是她。”

這話說完,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聲說抱歉。

謝安萌對於自己母親的印象都是從陸千然口中得到的,畢竟從小到大父親都從來沒有向她說過母親。

“沒關係的。”謝安萌連忙開口,然後有些慌亂的揪著裙擺,低聲說,“我很想了解一下我的母親,您看起來應該曾經和她認識,你能同我說說麼?”

顧雲頓時就雀躍起來,“當然可以。”

兩個人就著這個話題一直說了好幾個小時,一直聊到中午,謝安萌才依依不舍的跟著陸千然離開工廠。

臨走的時候顧雲還專門派遣了司機。

陸千然帶著謝安萌並排著走在街上,司機開著車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

現在是中午,街上行人並不是很多,但眾人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到了並排走在街上的一對男女身上。無疑有他,隻是因為這一對男女外貌太過於出色。

男的一身深灰色西裝,頭發向上梳起,抹了發膠,最引人矚目的則是整個男人的淩冽的氣場。站在男人身邊的女人一身藍灰色旗袍,衣服不顯眼,但穿在那女孩子身上卻偏偏帶了一種獨特的韻味,尤其是對方還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陸千然眯著眼淡淡的掃過人群。

那些觀望的人心中一虛,下意識的移開眼。

陸千然這才半拉著謝安萌走遠。

一直等到男人和女人都已經看不見了,那些人才紛紛鬆了一口氣,太呐,剛才的那個男人氣場真強。甚至都讓他們產生了一種如果不從那個姑娘身上挪開眼就廢了他們那對招子似得。

他們連忙拍著胸脯離開。

謝安萌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她現在的思緒還徜徉在剛才顧雲對她說的那些話中,其中更多的則是關於她的母親。

原來,並不是父親故意隱瞞母親的去向。

而是……

謝安萌懊惱的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陸千然在她身邊停下,“還在想剛才的事呢。”

謝安萌輕輕地點了點頭,偏過頭看向他,“我隻是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明明有對自己那樣好的父母親,結果我還一直埋怨他們。我已經爸爸是故意不讓我和母親見麵的,哪裏知道,母親在生下我之後就離開了。”

陸千然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慰人這種事情他根本不擅長,憋了半天才在喉嚨裏麵憋出一句,“不要難過。”

謝安萌根本沒有被安慰到。

不過她也知道這個男人不擅長安慰人,隻能苦著臉笑了笑,“我不想繼續轉下去了,想回家。”

陸千然一怔,在原地愣了半晌,這才連忙揮手叫停司機。

等到上車之後,陸千然還沉浸在剛才謝安萌說“回家”時候的表情,那麼自然。

不過這次他們注定還回不了家,因為在走到半路的時候他們的車子就被攔了,攔車的是警局的人,更是白晨曦的助手。

陸千然神情一凝,利落的開門下車,小警員已經急出了滿臉汗。

“怎麼了?是不是局裏出了事兒?”

“不是,不是陸局,是蘇錦倩蘇小姐出了事兒,她被人劫持了。現在那夥人正向西山方向移動,白副局已經帶人去追了。”

陸千然眉心一跳。

在車上聽見了所有信息的謝安萌心底同樣一跳。

“蘇小姐出事了!她今天不是去逛街了嗎?跟在她身後的保鏢呢?”謝安萌驚訝的問。

小警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兩個保鏢都被敲暈扔到巷口了,後來被巡邏的警察發現才知道蘇小姐被人出事了。”

“槍,給我!”

小警員連忙將腰間的槍和彈夾取下來給他。

“白晨曦走了多久了。”陸千然叫下司機自己坐在駕駛位上。

“白副局走了半個多小時了,帶了一個班的人手去追的。”

陸千然踩著油門疾馳而出,將傳信的小警員遠遠地甩在身後。

謝安萌的心跳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怦怦直跳。

陸千然開車很快,完全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飆起車來,明明半個小時的路程被生生縮減至一半。

西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個地名。西山區在位於天津和河北的交界處,但卻屬於一個兩不管的地界兒。所以這也是唯一一個沒被黎明的勢力籠罩的地方。

那些人能在劫持了蘇錦倩第一反應就是前往西山,這就足以證明那些人是提前做好準備才動手的。他們足夠了解黎明,足夠了解天津的勢力分布,陸千然冷笑著眯眼。

既然敢來,那就要做好回不去的準備。

車速飆到了極點。

後座上的謝安萌將自己縮成一團,緊緊的拉著扶手。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在西山區入口停下。

這個地界兒尤其討厭外地人進入,更別說是光明正大的開著車進去,在西山區裏生活的大多數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和劫匪之流。

他們要是這樣直接開著車進去的話指不定還沒找到那夥人就會被西山區的人當做肥羊。

陸千然將車子開到隱蔽處停下。

然後就開始動手將西裝外套脫下換上風衣,腕上的傷手表也取下留在車上,一絲不苟的頭發被微微弄亂。他渾身上下的氣息在一瞬之間就產生了變化,整個人變得既風流又痞氣。

“下車!”男人站在車外看著謝安萌。

經過剛才的飆車,謝安萌腿都是軟的,小臉蒼白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