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避嫌

“躲著我?因為昨天的事?”好久,門口又傳來陸千然的聲音。

“沒躲。”謝安萌道。

“那跟我去。”陸千然道。

“不去。”謝安萌幹淨利落回答,之後她側耳聽著,好久,門外再沒有傳來聲音。

“你失落什麼,這不正是你想要的效果嗎?”謝安萌調整呼吸,小聲對自己道。

對於謝安萌的加入,白晨曦一行人都不敢做聲,還是李晨最先反應過來,給謝安萌安排了工作。

一行人浩浩蕩蕩帶著儀器設備,往島上去了。

另一邊,冷冷清清,陸千然走在前麵,蘇錦倩跟在他身後。

他今天穿了一條白色闊腿休閑,一件寬鬆的係扣T恤,風吹拂在他的皮膚和衣服上,竟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隻是一張臉陰沉著,滿身的疏離感。

即使是蘇錦倩那樣強勢的人,也跟在後麵,連話都不敢說。

謝安萌雖跟著白晨曦一行,目光卻忍不住往陸千然那一邊瞟,心不在焉地,直到他的身影縮成一個小點,消失在視線裏。

“謝安萌,你醒醒。”白晨曦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努努嘴,臉上帶著調侃,“怎麼,跟我們一起,不樂意?”

“沒,沒。”謝安萌尷尬地眨巴幾下眼睛,拿著筐去采集標本。

因為有上一次的教訓,這次她帶了防毒的手套,將每種植物都采摘一些,放進框裏。

島上的植物,色澤十分鮮亮,在陽光的照射下,帶著柔和的光暈。

謝安萌不禁感歎,果然好看的食物都是有毒的,例如眼前的花草,例如陸千然,還有,那個總是一臉嚴肅的大美女,蘇錦倩。

正發呆,草叢動了動。

有了上次大戰蜘蛛的經驗,謝安萌很是慌亂,她猛地站起身,不顧頭有些眩暈,將一把短刀橫在胸前。

她不會用槍,這把短刀,還是陸千然送給她防身用的。

她瞪大眼觀察草叢裏的動靜,隻見一團黃色的絨毛在裏麵來回鑽,謝安萌小心上前去,想要看清,卻驚動它。

它晃動著身子,從草叢裏露出個小腦袋,緊接著,兩隻大耳朵從草叢裏彈出來,晃悠幾下,穩穩立住。

居然是隻兔子,體型,毛色,還有呆萌萌的樣子,都與平常的兔子無異,謝安萌有點興奮,甚至怕自己的樣子嚇壞了這個小家夥。

她俯下身子,朝著它綻出個笑容來。

小家夥也不躲,瞪著黝黑的眼睛看著她。

謝安萌愈發喜歡,情不自禁伸手去摸它,它乖順地往前湊了湊,晃晃腦袋,很是享受的樣子。

“你不害怕嗎?我這幅樣子。”謝安萌自言自語道,那兔子晃晃腦袋,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樣。

“你真好。”謝安萌咯咯笑了幾聲,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

經曆了昨天的事情,以後和陸千然恐怕是要疏遠了,把這個小家夥抱回去,當成寵物養著,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她俯身,用腦門在兔子頭上蹭了蹭,然後伸出手,將它抱在懷裏。

那兔子十分乖巧,沒有掙紮,也沒有害怕,謝安萌更是生出無限的喜歡。

中午,謝安萌帶著采集的樣本,抱著渾 圓的兔子去集合點吃午飯。

白晨曦一行先到了,正席地而坐等著她,謝安萌露出個抱歉的笑容,卻見眾人一臉惶恐看著她。

她不知發生了什麼,隻得加快腳步,走向他們。

還是李晨先反應過來,對她喊道:“把它扔了,快!”

謝安萌一時沒有理解李晨的話,怔怔看著他,就在這時,一直蹲坐在她懷裏的兔子突然抬頭,向她露出一排森白的獸牙,並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你……”謝安萌不可置信看著懷裏的毛團子。

不等她做出反應,那兔子就張開血口,在她胳膊上狠狠咬下一口,撕扯了一塊皮肉下去,蹦跳著跑了。

“啊……”幾乎是慢了及拍,謝安萌才感覺到疼痛,她咬著牙,將采集來的標本放好,跌坐在地上。

“你怎麼樣?”李晨最先跑過來,並為她查看傷口,謝安萌咬著唇,心裏想著,又給大家添麻煩了。

“我沒事,標本,標本在那裏。”謝安萌慘白著雙唇道。

“哎呀,你都什麼樣了,還標本,趕緊躺下,我給你緊急處理一下。”李晨道。

李晨手法利落又輕柔,謝安萌一邊咬牙忍著疼,一邊感歎他的醫術高超,因著她受了傷,一行人提前回了落腳的地方。

天已經全然黑了下來,星星月亮爬得老高,謝安萌靠在床頭盯著天空發呆。

門口傳來聲音,想是陸千然回來了,她有些激動,隨後又失落地靠坐回去。

回來就回來唄,關她什麼事。

門外一陣騷動,似是有人在打架,叮叮咣咣,似是砸壞了不少東西,嘈雜過後,傳來蘇錦倩的聲音,“這次的任務,本就凶險,所有人都有受傷的可能,為什麼她就不能受傷?”

“她不是警局的人。”陸千然道,聲音冷硬,帶著一觸即發的怒火。

“但是事情牽涉到她的父親,她可不是局外人!”蘇錦倩道。

之後就沒了聲音。

想到陸千然為了她受傷生氣著急,謝安萌心頭一暖,可又一想,因為她,大家又耽誤工作又吵架,心裏十分內疚。

正胡思亂想著,門開了。

一個高挑的,健碩的身形出現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開口道:“怎麼不開燈?”

“月亮挺好看的。”黑暗中,陸千然一雙晶亮的眸子閃爍著,她衝著他綻出個笑容來。

“還笑得出來,傷怎麼樣?”輕軟的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陸千然特有的氣息緩緩將她包圍。

謝安萌深吸一口氣,竟有些緊張。

“你,你別過來,我挺好的。”謝安萌抓著被子,低下頭道。

“你打算多久不理我?一周?一個月?還是一輩子?”說道一輩子,他的聲音顫了顫。

“我沒不理你。”謝安萌道,說完自覺理虧地低下頭。

“當真想讓我走?”陸千然停住腳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