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捆了

她想上前去查看陸千然的傷口,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低頭看時,身上被繩子做一道又一道,牢牢捆 綁著。陸千然身上也有繩子。

究竟是誰?難道又是那個怪老頭?他又是受了誰的指使?那本日記,到底有什麼問題?黑暗中,謝安萌一邊焦急地等待著陸千然醒來,一邊飛快地思索著問題。

時間過得很慢,當陸千然發出一聲悶哼,繼而睜開眼睛的時候,謝安萌十分驚喜,六神無主的情緒也一下子有了依仗。

“你還好嗎?”她輕聲問。

“沒事。”陸千然艱難地坐起來,動了動身子,又看看謝安萌身上的繩子,眉頭微皺。

“你受傷了。”謝安萌擔憂道。

“沒事。”陸千然淡然道,隻是嘴角微微的抽搐騙不了人,傷口應該是疼的。他目光在四下裏搜尋,像是暗夜裏的探照燈。

“這繩子又結實,綁的又緊,你醒過來之前,我試過好多方法,都沒用。”謝安萌道。

“嗯。”陸千然大致了解的周圍的情況後,又將目光收回到謝安萌身上,“對方是誰?你可有看到?”

謝安萌搖搖頭,用來捂住她的嘴的手帕是有迷 藥的,雖然她體質特殊,也不過是醒得早些,當時還是完全昏過去了。

“總覺得哪裏不對,我們一直被牽著走。”陸千然皺眉道,用力掙了幾下身上的繩索,無果,眉頭皺得更深了。

就在這時,一陣陰險討厭的笑聲傳來,謝安萌覺得聲音耳熟,待那人走上前,謝安萌的臉上瞬間寫滿了鄙夷和厭惡。

“你是嫌騙走了我的全部身家還不夠,想要我的命嗎?”謝安萌冷聲道。

“安萌,別這麼說,我是疼你的,愛你的。”周岩一點點向謝安萌靠近,朝著她光滑白皙的臉蛋兒伸出手。

“你別碰我。”謝安萌將臉別向一邊,拉長身體躲開他。

可周岩卻像是體會不到她的厭惡,上前一步,手更往前伸了幾分。眼看著他的髒手就要碰到謝安萌的皮膚,陸千然突然掙開繩索,一躍起身,抬腳將周岩踹到一邊。

謝安萌如釋重負,同時詫異地看向陸千然。不是掙不開繩子嗎?怎麼突然又能跳起來踹人了?難道剛才都是在演戲,為了引蛇出洞?

“陸千然,你囂張什麼,老子玩剩的女人,你捧在手裏當寶貝,還覺得自己多威風?”周岩捂著肚子,用手肘撐著往後退了一段距離,眼中透出的嘲笑和戲謔,像是針一樣,刺在謝安萌的自尊心上。

就是這個男人,讓她成為全城的笑柄,如果沒有她,他命或許早就丟在了賭場,他有什麼資格說她?連他都這樣說她,她受過的委屈,損失的一切,也變得愈加可笑。

“安萌是個好女孩兒,是你不懂珍惜。但是隻要有我在,你別想再傷害她。”幾句話,如三月的風拂過謝安萌的臉頰,被周岩扔進千年寒冰裏的心,好受了些。

陸千然抬腳再次向周岩踹去,隻見周岩一雙小眼睛裏閃過狡黠,幾十個黑衣人呼啦啦從他身後衝進來,擋在他身前,將他和陸千然隔離開。

“陸局長,你不是能打嗎?我倒要看看,你多大的本事,能不能打贏這麼多人。”他捂著腹部,狼狽起身,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躲在同伴身後,等待他們將獵物撕碎。

“是你引我來這裏的?”陸千然問。同時攥起拳頭,將謝安萌擋在身後,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沒錯。”周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不過你現在才想明白,已經太遲了。”語畢的瞬間,周岩的目光變得更加狠厲,她朝著衝進來的黑衣人揮揮手,一眾人便朝著陸千然和謝安萌衝過去。

謝安萌並不會格鬥,以她的身子骨,若衝上去定是要被撕碎,可躲在一旁,又會拖累陸千然,情急之下,她決定——跑。

“這裏是樓梯拐角,從這裏上去,二樓,走廊盡頭右側那一間書房,我在裏麵等你。”她附耳對陸千然道,然後找了個間隙,衝了出去。

黑衣人們同陸千然打成一團,並無暇顧及謝安萌,而躲在一旁,一直用眼睛盯著她的周岩,卻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動向,並追了出去。

“謝安萌,你要去哪?不要你的小白臉兒了嗎?”周岩邊追,邊用令人討厭的聲音道,長長的走廊裏,詭異的回聲格外 陰森。

謝安萌不敢回頭,快速的奔跑讓穿著高跟鞋的她腳下傳來陣陣的痛感,她咬著牙,以最快的速度前進,好在周岩受了傷,在快要被追上的時候,她成功鑽進了書房裏,並將門反鎖上。

“謝安萌,你單獨躲起來做什麼,是在勾引我嗎?我來了,你倒是開門哪。”周岩的聲音如同泔水桶上飄著的肮髒的油,讓謝安萌反胃。

她一邊將門鎖了,一邊將桌子、書架等重物推到門口,將門擋住。

果然,周岩站在門口說了一堆汙言穢語之後,開始撞門。

謝家的宅子,門雖用的都是上好的實木,卻不免老舊,鎖也有些鬆動,在周岩的撞擊下,劇烈地搖晃著。

謝安萌將能擋在門口的重物都搬了來,可眼看著門要被撞開,她將窗簾一把扯下來,沒有了隱蔽,陽光射進來,有些刺眼,她顧不上遮擋眼睛,將窗簾撕成布條,又在牆上給陸千然留了字——“我去警局請救兵,勿念。”

準備好一切,她將窗戶打開,將布條順下去,卻發現一件特別哭笑不得的事情——重物都被她抵在門口了,窗邊沒有能夠係住繩子之處,可若係在門口,繩子根本不夠長。

門外,周岩的汙言穢語和撞門一刻都沒停下,門內,謝安萌進退兩難,被困在屋子裏,焦急地來回走動,突然一個想法出現在腦中,謝安萌停下踱步,走到窗邊,俯身往下看。二樓,似乎並不高,若是脫了鞋跳下去……

想到這裏,謝安萌的後背已冒出一層冷汗。

若是這一跳,缺了胳膊斷了腿,那她將成為一個殘廢的寡婦,成為一個更大的笑話,可若不跳,那麼多人圍在這裏,陸千然一個人如何招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