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絕命曼陀羅

“你真卑鄙!”謝安萌氣的大罵,“陸千然,你不要管他!他不敢的。”

“不敢?”

周岩冷笑,手下微微用力,刀尖戳進流出了鮮紅的血。“陸千然,你不許動,把手舉起來。不然我就刮花她的臉!”

陸千然抿緊雙唇,揮出去的拳擦過一人的衣角後,收了動作。

一記悶棍帶著勁風趁機從身後襲擊來,重重的落在陸千然的身上。

“陸千然,你快躲開!”謝安萌急地叫出來。

陸千然看了她一眼,動也不動。謝安萌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狠厲的一棍砸在他的背上,帶出一聲悶響。

“他甘願為你做到這個地步,你還說你們沒有關係?”周岩在謝安萌猙獰笑著,整個人陷入一種可怕的癲狂模式,“跪下,你跪下!”

陸千然盯著他,眼中一閃而過冷意。

“不要!”謝安萌紅了眼睛,她一跺腳,索性扭頭往周岩的刀撞過去,“陸千然,我不能連累了你。”

“當啷”一聲巨響,周岩疼的嗷了一聲,手裏的刀掉落在地,謝安萌撲了個空。

陸千然不知在何時從何處掏出了一把消音手槍,槍口正冒著縷縷青煙,開槍打掉了周岩的匕首。

就在這時,門外呼啦呼啦湧進大群警察,迅速把壯漢和周岩包圍起來,救出了陸千然。

突然的變故讓謝安萌驚呆,直到陸千然把她從地板上扶起,才緩過神。

陸千然淡淡撣掉謝安萌身上的灰,“我們走吧,剩下的他們會處理好。”

謝安萌暈乎乎地跟著他,忽然被人攥住了腳踝。

“安萌,你不要走!”周岩被摁倒在地,卻掙紮著伸出手,死死扒住謝安萌,一臉情深,“你不要離開我,安萌,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

那冰冷的匕首抵在臉頰的觸感還未消失,謝安萌看著周岩表現出來的一往情深,再想到他剛剛的陰狠毒辣,眼眸深處蔓延上恐懼。

“你放開我。”

她用力甩了甩,周岩宛如一個狗皮膏藥黏在身上,越甩越粘,更加用力捏緊她的腳踝。

“你弄疼我了!”謝安萌叫道,劇痛傳來,她的踝骨快要斷掉。

陸千然直接飛起一腳踢上周岩的下巴,周岩慘叫一聲,這才鬆開謝安萌。

腳踝已經被攥地青紫一片,高高腫起來,謝安萌倒抽一口冷氣,她回過神,對著周岩神情複雜,“周岩,我們的感情,在你騙了我的房子繼續賭、在你用瓷片紮我脖子、在你要用匕首劃爛我的臉的那之後,徹底結束了。”

周岩愣住,忽而低下頭,冷笑道,“謝安萌,你是不是不肯回到我身邊?”

“你做夢。”

周岩死死瞪著陸千然,“是不是他,這個姓陸的小白臉哄騙了你。”

“周岩,你一定要把問題歸咎在別人身上嗎?”謝安萌情緒有些激動,“你從來就不會看看自己,隻會一味的怪我、怪別人!你自己才是最大的問題。”

“你放屁!”周岩突然瘋了一樣跳起來,懷裏掏出一根針管,狠狠往謝安萌身上一捅。

“小心!”

電光火石間,陸千然推開謝安萌。

“哈,你以為我的目標是她嗎?”周岩詭異一笑,順勢拽住陸千然,手中的針管毫不留情紮進了他的身體。

“混蛋。”

白晨曦眼睛瞬間紅了,跳起來直接給了周岩一腳,把人踹翻在地。

可是已經晚了,掉在地上的針筒裏空空如也,裏麵的液體已經被全部注射進陸千然的體內。

陸千然的臉色肉眼可見變白,他踉蹌幾步,快要站不住了。

“你究竟給他紮了什麼?”謝安萌揪著周岩的衣領,一臉憤怒。

周岩卻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放心,他死不了,不過會比死亡更痛苦的。暗夜堂萃取的曼陀羅原液,讓人銷魂卻生不如死。”

話音剛落,陸千然眼睛翻白,直直栽倒過去。

昏迷前,他掙紮著望向謝安萌的方向,艱難的說:“是曼陀羅,你……”

這一昏,就是三天三夜。

“他被注射了高濃度的曼陀羅藥液……你應該知道曼陀羅。”白晨曦臉色很是難看,“那是毒品的原材料,稀釋後使用都已經很讓人戒掉。更別提,周岩給他注射的是原液……”

當頭一棒,謝安萌愣在原地。

她透過玻璃窗看著屋裏,陸千然臉色蒼白,不時抽動著,渾身上下爆出猙獰的紫色血管時隱時現,在雪白的皮膚映襯下就像一條條蛇在身上遊走。

“那怎麼辦?”

白晨曦歎了一口氣,“謝安萌,說實話,我很恨你。我和千然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現在他因為你躺在重症病房裏,生死未卜。這麼重的劑量下去,人能不能活都很難說……我沒辦法坦誠的對待你,所以,很抱歉,我希望你離開這裏。”

謝安萌恍惚地眨了眨眼睛,眼淚潸然而下:“可是……他是因為救我,我不能這個時候離開。”

“為了千然好,你走吧。”白晨曦轉過身,不忍去看他。“來人,把謝小姐帶下去。”

“謝小姐,我會安排人守在你住的地方附近,你的安全很有保障,放心,不枉陸千然救你一場。”

說完,白晨曦徑自轉身離去。

“不!我要守著他。”謝安萌想衝過去,卻被幾個持槍的警察攔住。

“謝小姐,您不要讓我們難做。”

謝安萌頹然垂下頭,這時,兩個眼熟的警察急匆匆上了樓,神情很不好。

“什麼事,你們如此驚慌。白少將說了,任何人不得入內,你們有事在此等候吧。”

“我們今天帶回來的那些人出事了。”

守門人的神情逐漸凝重,“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玩忽職守,把人看丟了?”

“不可能。我們把人關在地牢裏。一直守在那裏,吃飯都沒有離開,晚上時候給裏麵送飯,隻見……隻見,所有的人口吐黑血,都服毒自盡了!”

“什麼!”

守門的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震驚。

“你在此等候,我這就回稟少將。”

謝安萌此刻隻覺得兜頭一盆冷水澆下,整個人僵在原地。

所有人都服毒自盡,那就是說也包括周岩了?

“我……能去看看嗎?”謝安萌扯住了報信的那個人,猶豫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