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尷尬起來,半晌,林子傑扯了扯唇角,笑得僵硬,“七月,這種玩笑並不好笑,我認真的,你到底為什麼會突然回來?”
“可是。”微微挑眉,蘇七月表情十分無辜,“我也是認真的啊,我這次回來,真的是想要找墨擎蒼報仇的。”
莫名地,林子傑有些好笑,點點頭,他算是同意了蘇七月的說法,“所以,你報仇的方式,就是替帝華辦好了一場又一場的秀?”
“我已經回答過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但是現在,輪到你了。”說完,蘇七月放下叉子,抬手招來旁邊的服務員,“麻煩再拿一份小蛋糕。”
聽到吩咐,服務員點頭,“好的小姐,請您稍等片刻。”話音落下,她轉身,朝後廚走去,不多時,一盤新鮮出爐的小蛋糕就被端了上來。
“林子傑,幾年前,我爸爸臨死前,有沒有人如果監獄探監?”蘇七月問完,也不看對方的表情,低著頭吃了幾口小蛋糕,接著道:“或者說,到底有沒有什麼人想要故意害我爸爸?”
說這話的事情,蘇七月手上的動作始終沒有停下來,表情也是一如既往地漫不經心,仿佛討論的就隻是天氣怎麼樣一樣。
到了現在,林子傑才真正明白過來,蘇七月地目的到底是什麼,突然之間,他表情晦澀起來。
“對於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還有,我隻能告訴你,你爸爸的死和墨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而且當年,墨說有想辦法想要把事情壓下來的,可惜因為某些原因,失敗了。”
某些原因?
蘇七月嗤之以鼻,並不相信對方的說法,墨擎蒼那麼大的本事,他要是真的想要幫助誰,怎麼可能會失敗,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捅出去的,他分明就是故意陷害爸爸!
這場談話並不愉快,最終,蘇七月也沒有安妮林子傑嘴裏麵套出什麼太有用的東西,想到,對方從頭到尾都真摯滿滿,要不是她提前直到了事情的真相,恐怕到現在也一定會被騙。
墨擎蒼,你當真總得一手好隊友啊。
……
而另一邊,郊區別墅裏麵,寬闊空蕩的房間裏麵,孟倩雙手抱膝,蜷縮在角落,長長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她眼底地神色,整個人一動不動,好像布娃娃一般,沒有一絲生氣。
門外,保安打開門,將吃的放進去,“吃飯了。”
站在那裏,定定看了孟倩一眼,保安微微皺眉,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將之前沒有動過一口地飯菜端了下去。
關門的聲音響起,孟倩慢慢抬頭,表情呆滯地看向門口,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收回視線,接著將頭埋在膝蓋中,一動不動。
“那個女人真奇怪,前幾天一直大吵大鬧,不讓人消停,可是現在,居然不吵也不鬧了,飯也不吃,不知道到底想要幹什麼。”
“管她呢,反正咱們指責盡到了就行,誒你說,墨總關著這麼一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不知道,有錢人的心思,咱們可弄不明白。”
突然,幾個人影出現,手起刀落,保安們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已經徹底離開了人世,“砰”地兩聲悶響,人倒在地上,眼睛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見狀,幾個人影相互對視一眼,快速打開孟倩的房門,角落裏麵,孟倩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幾乎嚇傻了,手不自覺地抓緊手臂,她身子不住後退,“你們,你們是誰?”
“嘿嘿。”幾個人影上前幾步,邪笑出聲,“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你隻需要,跟我們走一趟就可以了。”
話音落下,幾個人影快速上前,幾乎一瞬間,孟倩脖子一痛,很快失去了意識。
再睜開眼睛時,孟倩已經躺在了手術太上麵,四肢都被固定住,她表情驚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之前在監獄地時候,和許城的那段記憶突然出現在腦海中,她掙紮的動作一頓,漸漸的,她停止了掙紮的動作,閉上眼睛,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孟柔,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麼,姐姐給你給你,隻是,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姐姐呢,你知不知道,姐姐真的很難過。
對麵病房,許城神色溫柔,大手不住地輕撫著孟柔單薄的後背,他柔聲安慰道:“沒事的,小柔別怕,等再醒過來的時候,你就可以成為一個健健康康的人了。”
“可是。”孟柔眼睛裏麵帶著猶豫,似乎並不太相信,抬起頭,她麵上似有不忍,“阿城,你在哪裏找到的和我匹配的心髒啊,會不會傷害那個人?”
許城輕笑一聲,心髒更加軟柔,“小柔,你就是太善良了,我怎麼可能會用活人的心髒呢,你放心,是一個小孩子,他出了車禍,意外身亡,他爸爸同樣被車撞到,如今還在醫院裏麵接受治療,司機逃逸,所以才會把心髒賣給我。”
“這樣啊。”孟柔點點頭,似乎真的相信了許城的話,頓了一下,她似乎格外不放心,“那,你要好好補償人家,他們也怪可憐的。”
許城抱緊孟柔,唇角勾起,“傻小柔,有了健康的心髒,你不應該高興才對麼,現在怎麼反而哭了?”
“我,我就是。”孟柔臉頰泛紅,有些害羞,整個人埋在許城懷裏,小小一團,似乎帶著無限依戀,“我就是覺得那家人太可憐了,一時沒忍住嘛。”
說到這裏,孟柔突然感慨起來,眼底滑過一道深意,她毛茸茸的腦袋蹭蹭許城匈口,意味不明地道:“也不知道,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在外麵過的好不好。”
霎時間,許城的心直接化成了一攤水,無奈的同時又充滿了憐愛,“小柔,你就是太善良了,孟倩那樣對你,你竟然還替她著想。”
“姐姐畢竟是姐姐。”躺在手術台上,孟柔輕輕閉眼,“我怎麼能夠不管呢。”伴隨著冰涼的液體不斷注入身體裏麵,她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那顆她惦記了二十幾年的心髒,終於,要成為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