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原讀完父親給自己寫的信之後,早已經泣不成聲。他隻感覺自己的腦子很亂,這麼久以來,自己對父親的恨意,也變得異常廉價。
司徒原直接呆坐在了地上,他不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應該用什麼去形容,父親在信裏寫的話,一字一句,此刻在自己的腦海裏竟然是那麼的清晰。
父親隻是在保護自己?清遠竟然隻是看上了自己的錢?司徒原坐在牆角,用雙手抱著頭,身上不助的顫抖。他一直糾結著這兩個問題。
突然,司徒原在地上不住地大叫了起來,眼珠都快凸了出來,上麵布滿深紅的血絲。
“不,不,爸爸不會騙我,清遠,清遠……”
司徒原突然想到秋千上的那個女孩,他怎麼會騙自己呢?看起來明明那麼單純無害。那麼善良……
“對了,施格,還有施格。”
“來人啊,動用所有的新海會眼線,務必找到程施格,就算橫跨地球,也得給我將他揪出來,聽到沒有?”
司徒原吩咐完之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去,沒有人知道他在幹什麼,所有的手下都有些好奇,對於這個新上任的會長,表示有些摸不清脾氣。
司徒原在屋子裏,將自己的櫃子都翻了個遍,看著麵前這些東西,那些陳年往事像過電影一樣,在自己的腦海裏一一浮現。
司徒原拿起一輛玩具車,那是爸爸第一次給自己買的,記得自己小時候看到別的孩子都有媽媽,而自己沒有,哭喊著對自己的爸爸說道:
“爸爸,我也想要媽媽,你欠我一個媽媽,我要媽媽。”
記得當時父親滿眼的心疼與無奈,急的眼睛都紅了,“原兒,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爸爸給你買你最愛玩的玩具車,原諒爸爸好不好?”
小司徒原看到父親手中的玩具車,也忘記了吵著要媽媽,開心的玩了起來,記得當時的父親看到自己開心的模樣,終於露出久違的微笑。
看到車站廣告牌上的龍蝦,司徒原直流口水,對著司徒峰說道。
“爸爸,我也想吃大蝦。”
司徒峰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一絲猶豫,但還是拿出自己身上僅存的三百塊錢,說道;“好的,兒子,爸爸帶你去。”
看到兒子臉上露出天真的笑臉,司徒峰欣慰的笑了。後來司徒峰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手組建了新海會,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連自己曾經愛吃的大蝦都變了味道。
司徒原隻覺得眼前有一團水霧,模糊的什麼都看不清了,看著手裏隻剩下兩個車胎的遙控車,司徒原恨不得打上自己兩個巴掌。
為什麼自從清遠死了之後,自己對父親的那些情義,也隨之消失不見了?司徒原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恨自己。
看著箱子裏小時候自己穿的衣服,都是爸爸買的。那生了鏽的超人玩具,泛黃的漫畫書,陳舊的棒球帽。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自己的父親早已經離開了自己,那些美好的記憶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司徒原看著麵前的一切,突然有些癡傻的笑了起來,隨後又瘋狂的咆哮,最後,麵色如土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像個雕像。
……
程施格沒想到司徒原會派人來找他,他剛處理完萬峰的後事,自己的資金幾乎也為了萬峰而補貼光了。
程施格聽著手下的陳述,麵色凝重,“司徒原瘋了?”
手下阿夏麵色異常的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這幾天會長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不見,我們總會聽到裏麵傳來各種奇怪的聲音,有砸東西的,還有咆哮的,有時候還會發出一種特別淒慘的叫聲,就連我一個大男人,聽了都感覺有些嚇人。”
“程先生,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吧,在這樣下去,新海會非解散不可。”
程施格聽了之後,心裏一驚,心想這不會是司徒原新搞出來的花樣吧?但最後還是跟著阿夏走了,他非要看看,司徒原這次究竟在幹什麼。
……
“表哥,你就再忍忍嘛,怎麼說這也才五個多月,離瀟瀟完事還是有十多天的時間的,你再在盛意幫幫我好不好?”
容天愛在辦公室已經求了容爵好半天了,容爵本想著明天就去美國,但是硬生生的讓容天愛扣下了所有的證件,就是不給。
容爵聽得耳朵都快出繭子了,沒想到平時看上去幹淨曆練的容天愛,纏起人來,還真讓人受不了。
容爵眨了眨眼睛,表情甚是無奈,通過這幾天的接觸,他竟然對這個表妹發不起一丁點的脾氣,起初容爵冷著臉,管她要證件,沒想到容天愛根本不怕自己,反倒撒起嬌來。
容爵抽動著嘴角,一臉無奈,自己真的是恨不得立馬飛到楚瀟瀟身邊,沒想到被這個攔路虎給攔在了辦公室。
“天愛啊,這幾天我不在,你就請陳西洲來幫忙好了,我看你兩這兩天互動還是很頻繁的,怎麼?是不是快榮升為我的妹夫了?”
容天愛聽了,臉不自覺的潮紅,想起上次三人一起慶祝,陳西洲作為一個男人,竟然那麼沒有酒量。喝了一杯半就倒了下去。
自己該死的表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自己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扶回了家,沒想到,自此之後,兩人倒是越發的交往頻繁。
容天愛瞪了容爵一眼,“表哥你瞎說什麼呢,我和陳西洲隻是普通朋友而已,他還有他的擎天要忙,怎麼會有時間來幫我?”
聽著容天愛的話,確實是這麼個道理,現在的盛意剛有好轉,留容天愛一個人在這確實有些不太放心。容爵轉頭一想,便答應了下來。
“好吧,但是我隻在盛意帶五天,五天後,我必須得去美國。”
容天愛一聽,心裏雖然還有些不甘,但是她也知道,這是表哥給她最大的通融了,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
程施格看著眼前蓬頭垢麵,衣服都刮出許多破洞的人,有些吃驚,沒想到自己才幾天沒見,司徒原就把自己弄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