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瀟看著梁豔心疼的眼神,心裏一軟,又轉頭看了看容爵和蘇曉柔的表情,看到他們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於是放下心,將自己失憶的事情簡單的說了個大概。
但是程施格的事情自己沒有說,隻是說出事故之後自己便失憶了,失憶了之後自己則被好心人收留,後來就被容爵找到。
楚瀟瀟說的三言兩語,但是梁豔聽得卻覺得膽戰心驚。自己的女兒真是大難不死,通過這件事,梁豔清楚地知道,瀟瀟才是她的全部。
梁豔暗自傷心了好一陣,才從悲傷中緩過來,看到曾經厭惡的那張臉,如今卻覺得百看不厭。
梁豔看了半天自己的女兒,才突然反應過來,容君陌早上似乎來找瀟瀟麻煩了,再一看瀟瀟,臉上確實有些微腫,心疼之餘心裏不由一怒,容君陌還是容不得瀟瀟的存在。
梁豔又看了看瀟瀟背後,容爵一直在貼身保護,生怕自己做什麼事害了瀟瀟的樣子,心裏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覺得一暖,看來容爵確實是真心愛瀟瀟的。心裏有些欣慰。
梁豔看到天色也不早了,於是站起身和瀟瀟道了別,打算回家了,自己還要想想辦法,怎麼樣才能讓這對苦命鴛鴦在一起。
梁豔有些不舍得告別了瀟瀟後,蘇曉柔連忙站出來,關心的問著瀟瀟臉還疼不疼。
在瀟瀟和梁豔聊天的時候,蘇曉柔已經在旁邊向容爵了解了個大概,沒想到容君陌竟然得知了瀟瀟沒死的事情,這下可難辦了。不由為瀟瀟擔心著。
容爵、蘇曉柔心裏都有些亂,對事情的發展有些措手不及,晚上是陳媽做的飯,一頓飯下來,飯桌異常的安靜,每個人都感覺到深深的壓抑,但是卻又無能為力。
楚瀟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飯後,楚瀟瀟實在是感到煩悶,便央求著容爵和蘇曉柔,三人出去散散步,總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不是?
蘇曉柔和容爵對視一眼,感覺既然都這樣了,也不怕瀟瀟再被人認出來,於是就同意了。
一行三人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高中校園,看著熟悉的櫻花樹,三人同時陷入了沉默,容爵蘇曉柔的記憶則被帶回了過去。那個時候是多麼的無憂無慮。
楚瀟瀟看著麵前的櫻花樹有些失神,心裏有些酸酸的,今天突然又冒出來個親生母親,楚瀟瀟心裏有些激動。
看到她誠信悔過的眼神,楚瀟瀟有些理解為什麼容爵會說她的媽媽去世了,或許,她曾經真的做了一些自己不可饒恕的事情吧。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看著麵前的櫻花樹,楚瀟瀟心裏感到從沒有過得安寧,這一天的煩惱,仿佛都消失不見。楚瀟瀟不由在樹下看的出神。
“時間不早了,瀟瀟,我們回去吧。”
楚瀟瀟被容爵的聲音打斷,看到容爵看向自己堅定地眼神,楚瀟瀟再次在心裏默默地想著,她一定不會鬆開容爵的雙手。
三個人沿著原路返回,路過一家超市,容爵突然想到上學時自己曾經每次路過這裏,都會進去給瀟瀟買上一根她最愛吃的芒果味棒棒糖,自從自己去了墨爾本,就一直沒有給瀟瀟買過了。
“瀟瀟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沒等楚瀟瀟回過神來,容爵就沒影了。無奈,楚瀟瀟和蘇曉柔便在路邊等待。
這時蘇曉柔的手機剛好響起,蘇曉柔一看,是祁冊打來的,接起電話,對麵傳來好聽的聲音;“曉柔,你幹嘛呢?”
蘇曉柔一聽祁冊的聲音,心裏一暖,和祁冊聊著天,楚瀟瀟見容爵一直沒有回來,有些無聊的踢著路邊的石子。
踢著踢著,楚瀟瀟突然感覺這個場景有些熟悉,自己好像曾經也是這樣,踢著路邊的石子,在等一個人。
隱約記著,超市對麵還有一顆柳樹,自己每次都在樹下等著。想著便轉頭尋找,果然,對麵確實有一顆大樹,即使現在天已經黑了,但是還會看見樹的影子。
楚瀟瀟隻感覺腦子裏的畫麵越來越清晰,不自覺的向樹的方向走去,自己剛走到道路中間,就聽見曉柔驚聲的尖叫和容爵歇斯底裏的呐喊,自己還沒有轉過頭去,就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
“瀟瀟!”
“瀟瀟!”
楚瀟瀟隻聽見仿佛有車胎和地麵摩擦的聲音在耳邊想起,自己仿佛看到容爵快速的向自己跑來,腳下還有一根未拆封的棒棒糖,隨後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瀟瀟!”容爵抱起楚瀟瀟的身體,看著揚長遠去的轎車,眼裏散發出無盡的怒火,似乎都能將車子點著。他心裏深深的記住了車牌號。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此人!
蘇曉柔看到瀟瀟出事,忘記了正在撥打的電話,嚇得臉色瞬間煞白,有些無措的看著容爵懷裏的瀟瀟,深深地陷入了自責當中,要不是自己打電話,或許瀟瀟就不會出事。
容爵手握成拳,不再看遠去逃逸的車輛,轉回頭一把將楚瀟瀟抱起,緊接著連忙打了一輛出租車。
“去附近最近的醫院!”容爵幾乎都要怒吼了起來,司機明顯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容爵懷裏渾身是血的楚瀟瀟,瞬間明白了過來,一踩油門,緊急的開向了醫院。
看到楚瀟瀟被緊急推進了急救室,容爵麵無表情,變得一言不發,靜靜地靠在牆角,呆呆的望向門口。
蘇曉柔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要不是自己,瀟瀟就不會出事。蘇曉柔坐在長椅,不停地自責,包裏的手機發出震動的聲音,半響,蘇曉柔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在震動。
“喂,曉柔,你怎麼了?你剛剛說瀟瀟?瀟瀟不是去世兩年了嗎?到底怎麼回事?”
祁冊慌亂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自己剛剛和曉柔正聊天,仿佛突然聽見容爵歇斯底裏的喊著“瀟瀟”的名字,然後電話就被掛斷,無論自己怎麼打,曉柔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