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祁冊背著自己幹的那些事情以後,她的心好像上了一層鏽,這層鏽讓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理智的思考,怨恨的火苗不斷燃燒著她,每天都是痛不欲生。
陳西洲之後來找過她幾次,但是都被她用這種理由拒絕了,在她還沒有想好用什麼辦法,讓祁冊付出代價。
“晚上一起吃飯吧,最近我聽說有一家牛排特別好吃,晚上我去接你。”
祁冊這邊倒是沒聽出蘇曉柔有什麼不對勁,真不知道是她裝的好,還是他的心在這兩年就從來沒有放到過她的身上。
蘇曉柔拿著電話,頹然的坐在沙發上,她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沉吟片刻,才開口說了一句:“我公司最近有點事情比較棘手,我們改天吧。”
這話是以前祁冊常常和她說的,現在換她來說,讓祁冊還有點不知所措,確定關係以後,蘇曉柔幾乎是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從來沒有拒絕過自己。
更沒有以自己公司事多為理由,推脫過自己,人對你好,你自然就習慣了,沒什麼感覺,但是冷不丁變化一下,你會立馬察覺出來。
而祁冊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不安,驚慌,懷疑,各種感情紛至遝來,但是他最後還是佯裝體諒的說了一句:“哦,那就改天吧,公司忙得話,也要注意休息知道嗎?”
蘇曉柔嗯了一聲,就直接掛掉了電話,她真的是裝不下去了,不如就這樣直接把話和他說清楚,問他為什麼如此厚臉皮,問她這些年,到底拿自己當什麼,可是不甘心,如果隻是這樣簡單的話,她真的不甘心。
容爵那邊公司的漏洞越來越大,他感覺就像是有誰在故意設計自己一樣,但是這人做事太過利索,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給自己留下。
他現在最懷疑的自然還是容君陌。但是他自從上次和程施格打了一個照麵以後,對他的警惕心也上升了不少,這人背景不明,又處處咬著自己不放。
實在是個不得不防的角色。
“還是沒有什麼新的消息嗎?”
容爵看著自己的手下一臉頹喪的樣子,問了一句重複了好多天的話,得到的答案果然也和複製粘貼過一樣。
他直接擺手讓人下去,按理說要是容君陌的話,這時候他也該給自己一個台階了,這樣才能達成他的目的啊。
但是現在看他比誰都著急,要不是知道他老狐狸的性格,說不定早就被迷惑了。
如今他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反正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的,他能做的就是等,等著那人自己露出馬腳。
董事會的那天,容君遠和容君陌在前麵唉聲歎氣,這時候兩兄弟是比誰都心齊的時候,容爵在他們背後跟著,心裏還在盤算著。
各家股東,還有他們容家的人都坐下以後,這會議也就開始了,從開始就有幾個分量較重的股東開始不帶髒字的數落起來容爵。
從容爵接任到現在,雖然聽到的不都是讚美,但是這樣直白的語句,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這幫人最會的還是見風使舵啊。
會議進行到最後,容君陌和容君遠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弄得容爵越發不明白了,難道自己今天真的就要被罷免了。
這罷免不罷免的其實容爵也不在乎,這位置,他早就不想坐了,隻是如果自己現在走了,盛意這麼大的漏洞沒有人能補上,雖然自己無心這個位置的,但是他作為容家的一員,也不希望盛意毀在自己手裏。
就在最後舉手表決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推開,容爵看見來人,眉毛一挑,心裏不覺一聲冷哼,原來是這樣。
陳疊雪穿著白色的蕾絲長裙,頭發微微紮起,臉上畫著淡妝,看上去是那樣的明豔動人,她進來以後,那幫原來還跟激進分子一樣的股東一個個立馬消停起來。
陳疊雪走到容爵的身邊,直接坐了下來,容爵沒有說話,這一點給了陳疊雪莫名的信心,她笑著說了一句:“作為容爵的未婚妻,我覺得這場會議我也應該參加才是。”
股東們聽完她的話一個個麵麵相覷,其中一個站起身說:“陳小姐,您和我們容爵訂婚也有兩年了,一直也沒結婚不說,最近還有傳聞說你們已經解除婚約了,要是解除婚姻的話,你好像就不合適管我們的家務事了。”
容爵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場好戲,要說自己真的被罷免的話,可能還真就誰也不懷疑了,就是自己腦袋注水了,碰見了不該碰見的皮包公司,還毫不知情。
可是陳疊雪一出現,這事情就肯定是容君陌幹的了,也算是心狠手辣了,跟自己下了這麼一大盤棋,不過就是算準了他不會在這裏讓陳家下不來台,這樣關鍵的時候,如果能直接敲定和陳家的婚期,自己肯定會不會被罷免了。
而容爵現在急切想要親手彌補上盛意漏洞的這個心思,容君陌比誰都清楚。
就算是自己是被算計的那個,也不得不為他的這招舉手拍好啊。
陳疊雪聽完以後,輕笑了一聲,“確實,我們中間相處的時間是長了,一些,可是,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們,我們馬上就結婚了,就在下個月一號,請帖已經發到各自家中,所以一會大家做決定的時候,還是慎重一點比較好。”
這麼多年過去了,陳疊雪的臉上純真已經不見,現在的她比誰都要幹練,就像是現在明目張膽的這樣威脅人,也會讓人因為懼怕她背後的身家而不得不就範。
這場惱人的會議結束以後,各個股東散的倒是很快,偌大的會議室,瞬間就剩下了他們幾個人。
“說說吧,我的叔叔,這是怎麼回事啊?就因為要我和她結婚,你就跟我下這麼一大盤棋?”
他說得語氣很平淡,但是了解他的人知道,他表麵越是平淡,心裏就越是憤怒,這種極端的兩極反應,是他讓人不寒而栗的一個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