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程施格誰也不會把他和手上沾滿鮮血的新海會聯係在一起。
“程總,之前我已經派人說過了,這個錢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容君陌一向是以不可一世的樣子示人,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露出一副孫子的樣子,程施格微笑了一下說:“容董提出的數目可不是小數目,我知道,雖然現在盛意旗下房產公司,珠寶公司,商廈都不少,但是不景氣也是事實,我這麼多錢借了你,我心裏也不安啊。”
程施格現在就是在往下下圈套的過程,他的要的目的很簡單,既然不能威脅容爵本人,那就用外界對他施壓。
“程總,您這話說的,我們盛意就算是大環境在不景氣,也不至於欠錢不還啊,再說我們不是有行規嘛,就憑那行規的後果,我也不會這樣匡了你。”
程施格微閉著眼睛,靠著沙發,手指不斷的在自己膝蓋上敲著,好像真的在苦惱一樣,弄得容君陌還跟著入戲的緊張。
“容董,其實我之所以同意見你,是因為,我聽說,你們家的少爺和陳市長家的小姐是訂婚了的關係,雖然盛意現在處在低落期,但是如果他們真能結婚的話,什麼行規什麼後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掙錢,你能堵住董事的悠悠眾口。”
容君陌聽到他這麼說,不覺皺緊了眉頭,一想到自己那個不聽話的侄子,他就恨不得直接掐死,本以為楚瀟瀟那個丫頭死了以後,日子會好過一點,沒想到還是這個德行。
“這個結婚的事情,自然是要接的啊,您不是也知道嗎,兩個人都訂婚,結婚也是遲早的事情,強強聯合,你肯定是穩賺不賠的。”
程施格搖晃著手裏的酒杯,透過燈光看,酒杯裏麵的紅酒,像是鮮血一樣,紅的瘮人。
“也是,都訂婚了,自然是要結婚的,隻是我聽說訂婚已經是前兩年的事情了,這都過了兩年了,還沒結婚,不會是中間有什麼事情出了紕漏吧?”
程施格這就是在明知故問了,作為一個知情者,現在看容君陌的表情就跟看一個小醜一樣,而當事人還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這還真是一場免費的好戲啊。
“沒出紕漏,他們不是還年輕嘛,對待婚姻,自然是不急不緩的。”
程施格看他在這裏跟自己打馬虎眼,忽然從笑臉變成了一張嚴肅的臉,“容董,我其實借你錢的條件隻有一個而已,把陳家的婚事定下來。”
容君陌先是一陣遲疑,這事情肯定是有難度的,容爵雖然不聽話,但是他深知這孩子的脾氣,硬來肯定不行的。
可是如果現在不答應的話,這麼大筆錢估計也沒有別人能借給自己了,這樣兩難的境地,完全就看他怎麼選了,他沉吟了半天,開口說:“好,半個月之內,我必然會讓兩個人結婚。”
容君陌到底也算是老油條了,雖然現在被人製住了,但是知道了對方的條件以後,他也變得不卑不亢起來。
這樣正和程施格的意,他們最好就是那種有點品格的對手,要不然的話,還真是浪費自己這麼多年的鋪墊了。
和容君陌對峙完以後,他就摘掉了自己的麵具,他掏出懷裏的手槍,看著鏡子,對準了自己的腦袋,他用這樣的方式幫著司徒峰解決了不少的麻煩,但是他還真的很想知道被爆頭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
“瀟瀟呢?睡了嗎?”
他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身後的雨落說了這麼一句。
雨落趕緊上前說:“已經睡了,您也趕緊回去休息吧,容家那邊我會繼續派人跟著的。”
不知道是事情順利他高興的緣故,居然笑著跟雨落說了一句辛苦才離開,那笑容弄得雨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
楚瀟瀟做了一個夢,夢裏自己站在櫻花樹下,身邊坐著一個高大的男生和自己穿著一樣的校服,自己在對著他笑,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腦袋,讓她心裏感覺到很安定,她在夢裏平明的想要看清他,但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也看不清。
最後隻聽他用她無比熟悉的一個聲音喊了一聲,瀟瀟。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猛地就坐了起來,睜開眼一看,是程施格她才鬆了一口氣,她擦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過是這樣一個夢境而已,自己居然滿頭大汗,真是奇怪。
“瀟瀟,做惡夢了?我剛進屋就看你皺著眉,滿頭汗水,嚇死我了”,
程施格此時已經換上了居家的衣服,在家裏,他永遠都是一副鄰家哥哥的扮相,和外麵那樣鋒芒畢露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
柔順的劉海蕩在眉間,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的眼睛,棉質的白色半袖,一條運動褲,看著很是舒服。
楚瀟瀟看他擔心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說:“沒做什麼夢啊,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這是怎麼了,你才回來啊?”
他伸手擦擦她額頭的汗水,“我早就回來了,就想來看看你被子有沒有蓋好,誰知道就看你這麼難受的樣子,明天我沒有事情,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施格,那個,我就不能回A市嗎?那個容爵就算了,我好像有個女性的好朋友,我覺得她不是假的,我想我和她一起,應該能想起來更多的事情。”
這事情在她心裏想了很久了,她一直惦記著自己最後離開的時候,也沒和蘇曉柔說聲再見,那姑娘,看見就覺得舒服,要是自己真的交朋友的話,肯定是交她那個樣子的。
說好了要吃她做的飯的,沒想到當晚就走了。
程施格這次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反而還挺積極的開口說:“好啊,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就去A市。”
他說完以後,楚瀟瀟立馬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其實她沒想過他會答應的這麼痛快的,她一把抱住了他說:“我就知道,你最通情達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