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冊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說了這麼一句,就像是認輸了一樣,兩個人的話就到此為止的意思,要是以前蘇曉柔可能會裝作寬宏大量,但是現在她真的想斤斤計較一回。
她直接拽住他的胳膊,“為什麼要回家?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很難嗎?要你娶我就這麼難嗎?祁冊,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也是女人啊,我要的是你愛我,不是你敷衍我,我們之間不是什麼要互相敷衍的關係,你要是不愛了,就直說。”
到最後蘇曉柔都在裝酷,明明心髒好像要被撕碎了,臉上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是她保護自己的最後的方式,因為她真的害怕失去,更害怕同情。
“曉柔,我真的很累,你就非得今天跟我說這些嗎?就像是你說的,我原來是個花花公子,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永遠愛你,我沒把握,我需要時間你知道嗎?”
到現在,這樣好的機會擺在麵前,祁冊依然不敢說出真話,這兩年,蘇曉柔的一顆心都在自己的身上,她那麼愛自己,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就因為自己厚臉皮接受了這樣厚重的愛,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還,該怎麼去還,他現在不僅還不了,還欠下了更多,他給不了她想要的。
蘇曉柔握緊了拳頭,強忍著淚水,使勁點點頭說:“好,好,我給你時間,祁冊,我給你時間,一個月的時間,我們不要再見麵了,如果我們還想在一起,我們就結婚,如果不想,那我就還你自由。”
蘇曉柔說完以後,整個人就直接別過身去,她緊緊閉上眼睛,好像切斷了和外界一起的聯係,這三年的時光,真真切切的從他們身上流淌過去。
為什麼她還是覺得不安呢,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呢?
蘇曉柔到家以後,剛進門,就被一個人拽住了胳膊,她想都沒想就直接換上拖鞋說:“西洲你要是來我家,就進屋坐著或者躺著,你總在玄關等我幹嘛?跟個寵物一樣。”
陳西洲是知道他們今天雙方家長要見麵的,因為知道一切,現在最不安的應該是他才對。
“怎麼樣?今天你們爸媽一起吃飯,他表現的怎麼樣?”
蘇曉柔摸著自己的腳踝,疲憊的開口說:“那樣吧,又不是第一次吃,你問什麼感受啊?這麼奇怪?”
蘇曉柔雖然和他恢複到了以前,但是因為他畢竟告白過,所以感情上的事情蘇曉柔總是說一半留一半。
留的當然都是最重要的。
“不就是問問嘛,你不是最近很久沒見過他了嗎?”
蘇曉柔聽到這話直接拿起茶幾上的啤酒,楚瀟瀟走了以後,她就開始喝酒了,一開始不能喝多,隻能占一點,後來就變的越來越能喝,現在簡直是酒仙了,喝多少都坐如鬆站如鍾。
陳西洲是不支持她喝酒的,隻是人總有不高興的時候,酒精自然是最好的東西。
“西洲,我要是不能和祁冊結婚的話,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陳西洲聽完立馬躥了起來,“你說什麼呢?就他還挑你?你應該挑他,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自然值得一切,就算是沒了他,你不還有更多的人嗎?”
其實他一方麵希望蘇曉柔知道祁冊在外麵不檢點,另一方麵又不想讓她知道,雖然她麵上看著雲淡風輕,他自然知道她心裏的波瀾。
她很少喜歡一個人,前十五年的時光,陳西洲看她愛著青山,受傷以後,就再也沒好過。
本以為這次遇到良人,沒想到又是這樣的人。
“我哪有那麼好,高中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人生的路長的要命,沒個伴都沒法走,可是現在我發現,人生最痛苦的地方就是在於他需要一個伴,一個和你靈魂契合,三觀吻合的伴。可是這樣的伴哪有這麼好找啊,我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陳西洲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相信我,曉柔,你忘了,你和瀟瀟發誓的時候我也聽見,你說你一定嫁給一個很愛很愛你的人,那個人肯定在等你。”
蘇曉柔看他堅定的那個樣子,心裏也溫暖的不少,要是回家以後,是空蕩蕩的房間的話,那自己現在說不定就已經哭得不行了,說不定就已經開始給他打電話了。
說不定還會鬧出其他的事情來,誰都不得安生。
陳西洲作為自己這麼多年的閨蜜也是難受,印象裏麵好像一直都是他無怨無悔的跟著自己,小學就算了,高中的時候,明顯已經比自己高出很多了,但是他還是跟著自己。
他討厭利用權勢讓人屈服,卻在蘇曉柔挨欺負的時候,破了例,他花粉過敏,卻為了她的通用課做了花環。
想起來這一切還跟昨天發生的一樣,從來都沒變過。
……
‘雨落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能有消息,要是五點之前還沒有的話,我們就再去一趟司徒家。’
雨落看著他的黑眼圈,先是說了一句好,應承下來,隨後開口說:“程先生,我知道我自己不該多嘴,隻是您已經好幾天沒正經吃飯了,就盯著機器看,覺也不睡,你這樣還沒找到瀟瀟之前,你就要上醫院了。”
程施格直接拍了一下桌子說:“我是不是忘記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了?我睡不睡覺,吃不吃飯和你無關,你下去吧。”
雖然他說的很是堅決,但是雨落知道他那是往自己去休息,他守夜。
要說他還真事麵冷心熱的人,就跟她從來沒有想過陳西洲會那麼愛楚瀟瀟,一分一秒眼中都能淌出蜜來,隻是這愛情是從別人手裏搶來的,搶來的東西,你根本不知道保質期。
雨落人走了以後,程施格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沒了力氣,“楚瀟瀟你到底在哪裏,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為什麼我心裏總是這樣的不安呢?”
雨落剛出門自己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聽完阿綾的彙報,她臉上的表情開始凝固,掛斷電話以後,她本來應該立馬去告訴程施格,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