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黴,來醫院也能碰見。”蘇曉柔憤憤的說了一句。
楚瀟瀟摸著自己的肚子,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她開始想象自己如果真的有了孩子的話,自己是該生下來還是打掉?
如果自己精神還正常的話,說什麼也是要打掉的,可是自己的潛意識裏麵卻有那麼一點不舍得。
如果在之前,這個孩子的到來也許會成為自己坦誠麵對自己內心的契機,但是現在她卻變成了懲罰。
最好的結果就是自己沒有懷孕,那樣自己也能走的坦蕩一些,不至於糾纏成這樣。
“瀟瀟,瀟瀟?”
蘇曉柔用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這才把出神的她叫回來。
“你想什麼呢?瀟瀟?”
楚瀟瀟雙手緊握在一起說:“沒有啊,隻是隨便瞎想。”
“楚小姐,您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恭喜。”
醫生用近乎機械的語氣說著這樣的“好消息”,蘇曉柔此時搶過化驗單,著急的問道:“懷孕了?你確定嗎?真的是懷孕了?”
楚瀟瀟雙手無力的垂在兩邊,果然,不好的預感就從來沒有錯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一時間腦袋忽然嗡嗡作響,疼的讓她皺緊了眉頭。
她是先出去的,蘇曉柔還在聽醫生的囑咐,還順便打聽打胎的事情。
楚瀟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這次摸自己的肚子已然就已經有了實感了,不再像之前一切都是假設了。
她低著頭,忽然看到一雙皮鞋出現在她眼前,她抬起頭一路看去,看見容爵的那張臉的時候,不覺重新低下頭。
“你什麼地方不舒服?”
容爵也不想這樣糾纏著她,但是看見她的臉色以後就忍不住擔心,心裏不斷有一個聲音在喊著隻是一麵而已,隻是一個問候而已,就最後一次。
楚瀟瀟把著自己的包帶,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不是說了嗎?不過就是健康檢查而已,怎麼你和嫂子檢查完了?”
容爵聽到這話,臉上不覺多了幾分怒意,他們都太了解對方了,楚瀟瀟很知道說什麼可以將他惹怒。
“楚瀟瀟你就非要這麼和我說話?”
雖然現在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但是隻要楚瀟瀟表現出一點不舍,自己就會扔掉一切和她離開,一點遲疑都不會有。
楚瀟瀟臉上的冷漠已經完全裝滿,她抬起頭說:“容爵,你想我怎麼和你說話?我有跟你柔聲細語的義務嗎?事到如今,我們就不能裝作一對好兄妹嗎?”
容爵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兄妹?你知道我為什麼結婚的,你都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把我推給別人,也不願意說出你的真心話?”
此時兩個人的爭執已經有些吸引旁人視線了,楚瀟瀟忽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暈眩,她搖晃了兩下,容爵趕緊抱住她,“你怎麼了?”
楚瀟瀟擺擺手,努力的想要掙開他的懷抱,但是最後卻兩眼一黑,整個人倒了過去。
蘇曉柔接到容爵電話趕到病房的時候,冷汗都下來了,好在容爵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激動,隻是疏離的坐在一邊。
“瀟瀟這是怎麼了?”
蘇曉柔著急的靠前問道。
容爵將視線從楚瀟瀟身上移開,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這話該我問你吧,她怎麼會低血糖?這些天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她?”
他的音量不斷的提高,弄得蘇曉柔不覺無語,“容爵,你現在是指責我的立場嗎?她為什麼這樣?其實我一直覺得這是你們兩個的事情,不願意多說,可是從那個不負責任的新聞出現開始,你到底做什麼了?你不是很牛逼嗎?牛逼到可以隻手遮天,那為什麼那個新聞還是讓你們走到了這個地步?”
蘇曉柔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緊皺著眉頭繼續說:“行了,過去的事情,我不願意再說了,隻是你現在要是為了楚瀟瀟好,你就趕緊走吧,你們容家和陳家我們惹不起,這也就是你最後能為瀟瀟做的事情了。”
容爵沒有反駁,他站起身,握了握楚瀟瀟的手,然後又給她掖掖被子,隨即走到蘇曉柔身邊說:“好好照顧她,多謝。”
他說完就走了出去,此時的楚瀟瀟其實早就已經醒了,在容爵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真的害怕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她好想拽住他的手,她不想讓他走。
蘇曉柔關上病房門回來就看見了楚瀟瀟滿麵的淚水,她心疼的拿出紙巾給她擦著,“哭吧,哭出來就都好了。”
容爵晚上回家以後,就拿著紅酒去了院子,他坐在櫻花樹邊的秋千上,這秋千是楚瀟瀟喜歡的,隻是自己手工做好以後,她便再也沒有來過。
“容爵你怎麼在外麵坐著啊?天涼了。”
這時候陳疊雪的忽然出現,讓容爵猛地站起身,一把搶過她手裏的衣服扔到了地上,“誰準你來這裏的?”
“容爵,我是你的未婚妻,這是你家,我當然可以進來了?難道結婚以後,你還要和我分開住嗎?我知道我之前讓楚瀟瀟來見麵禮,是我做的不對,可是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沒要求過什麼,我明知道你是利用我,來穩固你在盛意的地位,但是我還是願意嫁給你,難道這樣的我,還不能得到你的正眼嗎?”
陳疊雪覺得自己已經愛到了塵埃裏麵,她雖然不是什麼絕頂聰明但是也是蕙質蘭心,她什麼都明白,包括在醫院裏麵她也看到了容爵抱住了楚瀟瀟,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盡管她心裏已經要嫉妒瘋了,她還是控製了自己,因為她想要得到的不僅是一段婚姻,更重要的是容爵的心。
“陳疊雪,我分明和你說過,我不愛你,無論你付出多少,我都給不了你想要的,我以為你是清楚這一點才和我訂婚的,現在看來你好像不清楚?”
陳疊雪著急的拽住容爵的胳膊,“我清楚,我清楚,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愛我,我都知道,可是容爵,你告訴我這樣的婚姻,我們如何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