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程施格的事情挺讓人上火的,但是因為自己很可能要參賽了,她和蘇曉柔還是難得的出來喝了幾杯,本來是想帶陳西洲的,但是像他這樣的職場底層新手,剛上班不加班三個月才怪。
那天陳西洲還說呢,這是對勞動人民的不尊重,他要是接手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個加班的陋習改掉。
當時她們兩個還挺捧場都支持,還說要是成了就去他那裏上班,現在一想,那時候說的多半是醉話。
這樣喧囂的城市就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都不可能事事順遂,都不可能保留完整的自己。
人一開始輸給了自然,現在則是輸給了物欲橫流的社會。
“瀟瀟,那你心裏有懷疑的對象嗎?你覺得能是誰,幹了這樣的缺德事?”
楚瀟瀟使勁的拍了一下桌子,臉上的怒氣表現的很明顯,在自己好姐妹麵前還是不需要偽裝的,“雖然我現在沒有什麼懷疑對象,不過甭管那個賤人是誰,隻要讓我抓住,我就讓她好看,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跟我來這套,你說她是不是自己送上門讓我放鬆來了?”
蘇曉柔嘴角有些竊笑的摸摸手裏的酒杯說:“其實我也有件好事要和你說,隻是和你的一比,我這個倒真是件小事了。”
“什麼小事?好事這玩意不分大小的,說出來我聽聽?”
蘇曉柔笑的一臉幸福,“你還記著我之前一直投稿子的那個時尚雜誌嗎?那天我無意間看了一眼郵箱,五年了,他終於要我寫的東西了。”
楚瀟瀟高興的合不攏嘴,她緊握住蘇曉柔的手說:“這還不是好事?你也太小瞧了吧?那可是你堅持了五年的事情,你這個比我的值得高興多了,我這還八字沒一撇呢,來,既然現在你我都是空窗,感情這玩意亂七八糟的話,我們就為了我們的事業奉獻我們的青春吧。”
今晚很意外的,蘇曉柔居然喝多了,楚瀟瀟雖然也有點晃悠,但是還有點意識。
祁冊在二樓看了她們一個晚上了,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好像很容易親近的人,現在他們之間好像有了一道無形的牆麵一樣,看見她們兩個,他就越發覺得自己徒剩一身銅臭味。
不過當她們要離開的時候,他還是趕緊下了樓,他一把扶住蘇曉柔用自己慣有的語氣說:“瀟瀟,你們今天怎麼喝這麼多啊?”
他剛問完,隻見從不遠處慢慢走過來一個男人,他看見容爵的時候眼神不自覺的就黯淡了起來,容爵喜歡楚瀟瀟,鑒定完畢。
“容爵,你小子來了也不說一聲。”
祁冊一手摟著蘇曉柔一邊若無其事的跟他打著招呼,也許這就是他和這對姐妹花之間最大的區別,他從來沒有找到過自己。
家族企業在這裏也隻是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看著是有錢,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這樣的夾縫之中,更是從小就學會了,用麵具把自己的臉遮起來。
如今到了這般年歲,想摘也摘不下來了。
容爵從後麵把住來回搖晃的楚瀟瀟,她身上的酒味讓他的眉毛皺到一起,看著隨時要發火。
“你把蘇曉柔送回去,楚瀟瀟你跟我走。”
容爵說完就不由分說連拉帶抱的將楚瀟瀟帶上了車,祁冊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緊緊靠在自己懷裏的蘇曉柔,慢慢的往外麵走去。
蘇曉柔睡到一半實在是太熱,她掙紮了兩下,睜開眼睛,直接打了一下身邊的人說:“你把冷氣……冷氣打開,要熱死了。”
祁冊看她沒睜眼呢喃的樣子不覺抿嘴笑了一下,“不行,你現在喝多了,吹冷風不好,忍忍,一會就到家了。”
“家?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她說著手就直接摸上了方向盤,祁冊一個急轉彎以後,趕緊拽開她的手。
“呀,你不要命了你?真是……”
他此時也是無奈,你跟一個喝多的人能講什麼道理呢?尤其是這麼一鬧又繼續睡著的人,說了也是白說。
祁冊此時也感覺心裏煩悶的很,頓時也不想那麼按部就班了,他將車開到海邊,把蘇曉柔的椅子調到了平行的狀態,給她的腳底下也墊了墊子。
他手裏拿著香煙,直接下了車,看著自己手邊煙火明滅,時間好像有了生命一樣,愛情這個東西其實最怕的就是固執。
你心裏的那股執念,會毀掉你,你以為你愛這個人,你以為你非這個人不可,但是實際上,你會因為自己的執念錯過很多對的風景。
楚瀟瀟被帶上車以後,也沒老實,一直吵著要下車,尤其是借著酒勁,聲音吵得要命,容爵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捂住了她的嘴說:“你要你再吵,我就給你送梁豔家去。”
這話實在是熟悉,記得上高中的時候,容爵作為家族的繼承人成年以後,就出去自己住了。
這樣的獨自生活讓每天麵對梁豔的楚瀟瀟羨慕的要死,有時間就溜去玩,那時候容君陌不像這麼謹慎,還覺得兄弟姐妹之間走的近一些也有利於家族的形象。
那時候她才多大啊,渾身的能量,艾薇兒的歌從早上放到晚上,那時候容爵就是像現在這樣阻止自己的。
他們從那時候起就能輕易的找到對方的軟肋,她知道容爵雖然這麼說,但是其實他最怕的就是孤獨,而自己雖然管梁豔叫媽,但是心裏難過的所有原因就是這個媽。
輕易能抓住對方軟肋的人,也許就很容易相愛,誰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有個性的一個,偶爾出現一個人,輕易的就能猜中你的心事,很難做到不對她刮目相看。
容爵捂了一會見她不吱聲了,就放開了手,楚瀟瀟雖然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帶到哪裏去,但是說實話,她真的不擔心,她所有的害怕,所有的抗拒,不過都是因為他們不可能成為情侶的那個現實關係。
一旦跨入雷區,沒有人能得到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