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瀟瀟,你不能這樣,看看你自己,你們是表兄妹,你現在應該高興,你的人生不能再出岔子了,知道嗎?”
她說完使勁的拍拍自己的臉,強製性的咧開嘴笑了一下,管理好表情以後,她就打開了門,沒想到剛打開,就看見了站在門前的容爵。
容爵還沒等她開口,就一把將她摟住,後腳徑直關上了門,隨後就將她壓製在了牆邊。
“容爵你幹什麼啊?這是女廁所。”
楚瀟瀟的臉上還帶著一點水漬,細碎的劉海也是濕潤的,容爵貪戀的摸了一下她的臉說:“你剛才聽見了?我現在要和不愛的女人訂婚了。”
說這話的時候,容爵的眼底是真實的悲傷,這麼多年隻看著一個人活到現在,他又怎麼甘心在這個時候娶別的女人?
隻要她一句話,他什麼都可以放下,什麼都可以不要,就帶著她去莫島做一個普通的漁民他也心甘情願,隻要她說,隻要她也和自己是一樣的心情。
楚瀟瀟壓製住內心的翻湧,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下說:“我不聾,我聽見了,陳疊雪她很好啊,她是完美的女人,像你們兩個這樣的不就是郎才女貌嗎?很配啊。”
容爵的手忽然緊握住她的手,“這就是你的真心?”這話裏麵的咬牙切齒,包含著他的無奈,他的恨,他的不甘心。
“這是現實,跟真心無關,如果你非要扯上一個真心的話,那好,這就是我的真心話,真的不能再真了。”
容爵苦笑了一聲,慢慢鬆開了她的手,兩個人低著頭麵對著彼此,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回飯桌的時候,也是一前一後,容君陌狐疑的看著他們兩個人,但是最終也隻能是忍耐。
楚瀟瀟剛坐下,蘇曉柔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她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楚瀟瀟肯定是不願意在這個地方繼續呆著了。
“伯父伯母們,你看我這個記性,是這樣,我和瀟瀟的高中同學,明天要結婚,約好了今晚見麵的,關係都挺好的,不去不太好,要不您們先吃著,我們兩個就先去了?”
蘇曉柔說話一向得體,畢竟她幹的也是耍筆杆子的工作,容君陌一聽立馬就附和道:“啊,這樣啊,那你們就先走吧,別因為我們失約。”
楚瀟瀟從洗手間出來以後,整個大腦都是空白的,直到蘇曉柔拽著她出了餐廳的門,她才有些緩過神來。
蘇曉柔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趕緊拍拍她的肩膀說:“瀟瀟,你沒事吧?”
“沒事,我有什麼事啊?就是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嘛,聽他們大人說話累得慌,走吧,我們回家吧。”
楚瀟瀟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平靜,其實她的腦袋裏麵現在都死容爵的質問,好像要把她逼瘋一樣。
回到家以後,她就進了臥室,徑直的躺了下來,不想多說一句。
身為楚瀟瀟的資深閨蜜,其實她知道自己現在就算是嘴再著急也勸不了她什麼,一個人對自己是真好,還是一時興起,沒人比自己更清楚。
蘇曉柔覺得這是唯一一次能讓楚瀟瀟正視自己內心的機會。
飯局結束以後,在雙方父母的連推帶搡下,陳疊雪坐上了容爵的車,在車上,陳疊雪一直看著他的側臉。
眼神裏麵流露出了最真摯的溫柔。
從小到大她要什麼有什麼,沒遇見容爵之前,她不知道什麼是喜歡,遇見了以後,才知道什麼是蚊子血,什麼是朱砂痣。
三年的離別,如今重新回到這裏,一想到容君陌提出的結婚,她就感覺自己好像幸福的要飛起來了一樣。
“容爵,剛才訂婚的事情,就是父母的玩笑,你沒必要當真。”
雖然她心裏已經定下,但是嘴上還是說了違心的話,因為她不想給他太大的負擔。
“玩笑?你覺得他們說的是玩笑嗎?”
容爵緊握著方向盤,手指的關節各個分明,如果最後他沒有和楚瀟瀟在一起,她不愛自己的話,那他和誰結婚在一起都沒有什麼分別。
陳疊雪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如果不是玩笑的話,你真的要和我訂婚嗎?”
她這樣的姑娘說這樣的話,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是在暗戀著,從來沒敢說過喜歡,但是現在她已經長大了,她想和自己的所愛在一起。
這勇氣還是要拿出來的。
“你覺得我們有選擇嗎?”
容爵在她的住所停下車,轉過身不明意味的說了這麼一句,兩個人的視線交彙在一起,陳疊雪的臉不覺有些發熱。
“下車吧,我們有時間再見。”
容爵最後也保持了所謂的紳士風度,陳疊雪站在家門口,看著他的車漸漸遠去,眼神不覺有些落寞,雖然她想要他娶自己,但是她也希望這場婚姻裏麵,不是什麼父母之命而是愛情。
楚瀟瀟另一天起來以後,到了公司,就開始暴走起來,她一直工作一刻不停,就連普通樓房這樣的設計圖,她也接。
白天熬一天,晚上熬一夜,蘇曉柔看她這個狀態很是擔心的,但是每次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楚瀟瀟都會很是嚴肅的說,自己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要她不要擔心。
直到有一天,楚瀟瀟手頭的工作再次全部超標完成,她才感覺到自己這個方法其實沒什麼用處,那種來自心裏的空虛,從未離開過自己一分一秒。
晚上的時候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常去的酒吧,進去以後,就開始熟稔的要酒喝。
酒能解千愁,正好適合現在的自己。
“瀟瀟,你怎麼在這一個人喝悶酒啊?”
祁冊的聲音讓楚瀟瀟生出了幾分親切,此時的她已經開始有些微醺,她拍拍他的肩膀說;“祁哥,在這也能遇見你啊?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你喝多少啊你?小姑娘家家的,自己來這喝酒,你有沒有點自我保護意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