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柔看兩個人在樓上也沒有什麼動靜,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出了門,剛上車,祁冊的電話就過來了。
自從上次以後,她已經不在直接拒絕他的電話了,“喂,你又有什麼事情?”雖然不拒絕了,但是語氣和以前差不多。
祁冊這廂好像已經習慣,聽見這聲音也隻是淡淡一笑,他笑著說:“之前不是說好了,你請我吃飯的嗎?你這個東家不提不念的,怎麼?我給你打電話問問還不行?”
他這麼一說,蘇曉柔也忽然想起這一茬來,她腦袋一轉,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了笑容,“你不說我還真是忘記了,這樣,我今晚就有時間,我一會把地址給你,我們晚上七點見。”
蘇曉柔這明顯熱情過頭的語氣,讓他不覺心裏懷疑了一下,但是隨即就一口答應下來。
直到晚上七點見麵,他才真的是傻了眼,他穿的是今年GUCCI的春季高定西服,但是卻坐在了燒烤攤的凳子上,並且是露天,周圍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差不多。
“來來,這家燒烤,真的超級好吃,隻是你這一身,不怕弄髒吧?唉,按理說請你吃飯,怎麼也該去三星級以上的餐廳,但是我就是吃不習慣,雖然是請你吃,但是我也要吃點吧。”
祁冊看著笑得高興的蘇曉柔不覺笑了出來,他心裏的勝負欲還真的是被激發出來了,他還是第一次被姑娘帶到這樣的地方,他就不信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還能輸在她身上。
“沒事,既然你喜歡的話,就在這裏吃好了。”
本來蘇曉柔以為她隻是在硬撐著,但是沒想到到最後他吃的比自己還高興,差點沒和旁邊大哥成兄弟。
最後還是她使勁給他拽走的,祁冊靠在車座上,忽然拽住了蘇曉柔的手說:“帶我去海邊轉轉唄?”
蘇曉柔看他喝的那個樣子,確實是該去吹吹風,她徑直把車門關上,然後把車就開到了海邊,剛到祁冊就下了車,她看著他那個背影,忽然覺得他很不一樣。
“這就是大海啊。”
祁冊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忽然出了幾分苦澀,他曾經見過楚瀟瀟用自己從來也沒有見過的笑容說起過這片大海,她說完以後他就再也沒來過這裏。
他坐在沙灘上,望著平靜的海麵,掏出了一支香煙,蘇曉柔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鬼使神差的掏出了手機,就這樣一個落寞的男人背影就被她照了下來。
“過來坐啊。”
祁冊忽然朝她招招手,蘇曉柔從後備箱拿出毛毯,本來這兩個毛毯是她給楚瀟瀟和自己準備的,沒想到第一個用的是她和祁冊。
她將毛毯扔到他身上,自己也披好,就坐了下來。
“你有沒有很喜歡過一個人卻從來沒跟他說起過?”
祁冊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蘇曉柔看著他手中的香煙,不覺淡然一笑說:“誰這輩子沒喜歡過幾個人,但是也總有些人,你打從喜歡的時候就知道,你們不可能。”
他看了一眼身邊這氣質如蓮的姑娘,不由得恍惚了一下,她們之間還真是很像。
“對,你說的對,有些人,要是老天爺給你機會,你沒說出那句喜歡,那你以後就都沒機會了,說真話,那個青山,是不是對於你來說,就是這樣的人?”
蘇曉柔本以為自己聽到他提起青山會很不高興,但是沒有,也許是這鹹淡的海風,吹的人嘴癢癢吧。
“青山,是這樣的人,我以前很喜歡他,我們兩家是生意上的夥伴,從小就認識,一直到高中,都是形影不離,我喜歡她,但是卻從來沒說過,我覺得這樣的事情,兩個人心照不宣就行,但是隨著我們家族關係的破裂,他也選擇了別人,選的那天,他問我真的要讓他和那個李曼在一起嗎?我心裏說了好幾個不想,但是一想到我媽的忠告,我說想,我說真心祝福,從那以後,我就沒法愛上任何人了。”
蘇曉柔說到這裏,慢慢閉上的眼睛,到現在她隻要一閉上眼睛,都會想起青山身上的氣味,他的笑容,他摸自己的頭發,他給自己補課,他帶著她逃課出來過生日,帶著她去坐過山車,帶著她去看日出。
得不到的未必是最好的,但是一定是你一輩子忘不掉的。
祁冊伸出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原來他也聽過這個蘇曉柔的傳聞,因為別人都花邊新聞不斷,隻有她不聯誼不相親,不聚會,有些人甚至說她是同性戀。
但是他現在知道,她心裏不過是有一個人,一個越不過去的青山。就跟自己一樣,裝作淡定,裝作不在意,但是騙得過別人騙不過自己。
“我真的可能是傻子吧,我居然就因為我們兩家關係不好了,我就,我就讓他離開了我,我恨我自己,我恨我媽給我安排的一切,所以我當初見你的時候,就跟見到仇人沒有什麼區別。”
祁冊漠然低頭說:“我們看似光鮮,但是光鮮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就是,我們沒法選擇我們真正想要的。”
蘇曉柔此時卻忽然搖頭說:“我不信,你看著吧,我以後嫁的一定是我愛的人,我隻能嫁給愛情。”
說到這裏的時候,兩個人忽然四目相對到一起,祁冊幫她捋一下額前的碎發說:“嗯,隻有真的愛情才配的上你。”
蘇曉柔聽到這話心裏忽然漏了一拍,兩個人此時都沉浸在彼此的眼神裏麵是,誰也沒注意後麵瘋狂摁著的相機。
楚瀟瀟一覺睡醒的時候,容爵已經不在她的身邊,她看了一眼時間,不覺罵了一句,半夜兩點起來,幹什麼?抓鬼啊?
她覺得口渴就想下樓拿杯水喝,但是卻沒想到容爵居然在樓下看電視?在她的印象裏麵這個人家的電視從來沒有打開過,這是抽哪門子瘋?
“容爵?怎麼還不睡啊你?”
她小聲的問了一句,但是卻並沒有得到回應,不知道為什麼她怎麼感覺這麼恐怖呢,她湊合的近了一點又說了一句:“容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