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怎麼知道我用QQ聯係了同事?我確實是通過QQ聯係上花姐又要了電話的,秦楠……秦楠他是登錄了我的QQ,即便他不知道我的密碼,他也有的是法子登錄我QQ。他連一些集團的官網都能攻的進去,何況是我的通訊賬號。
我懷疑我其他社交網站賬號也已經被他給攻破了,我的心瞬間緊張起來,與此同時又暗自慶幸我最近幾天除了QQ以外,並沒有登錄過其他社交網站的賬號,也沒有發表過什麼動態,否則搞不好我這所謂的失憶就要穿幫了。
此刻秦楠看著我的目光讓我心裏十分緊張,他看人的目光一向是那麼犀利,好像已經將我給看透了一般。不行,喬諾,你要鎮定,隻要你死不承認,隻要你認定了你就是失憶,那他就沒有辦法的。你那是選擇性失憶,隻是不記得他秦楠而已,又不是記不得別人,所以能登錄QQ找老同事是件多麼正常的事兒,這有什麼好心虛的?
我定了定神,裝得若無其事,抬眸看秦楠道:“我登錄QQ聯係同事怎麼了?我登錄QQ聯係同事是件很正常的事兒,我又沒有說我失憶,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認為我沒有失憶,是你非要說我得了什麼選擇性失憶的。”
“失憶了還是那麼牙尖嘴利。”秦楠嘴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眼底裏有些許寒意,又問了我一遍道,“去見花姐了?說了些什麼?”
秦楠說這話時,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麼好看,那樣子根本不像是在質問,更像是在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家常話。秦楠最擅長的就是用說著家常話的口吻,然後問一些很是緊要的問題。譬如此刻,他的模樣看上去沒有多少危險性。
然這其中的危險,向來隻有和接觸得久的人才會懂,但凡是說錯了一句話,又或者有一個細節性的小動作,那也足以被他發現端倪。
所以我必須的小心,加倍的謹慎小心,絕對不能讓秦楠看出半點苗頭來。
於是攤攤手,也是衝他笑笑,故意笑得極其敷衍回他道:“能說什麼,自然也就是說一些女人的事情,怎麼?你對女人的事很感興趣?你是對女人來例假感興趣?還是對女人生孩子感興趣?還是說,你是個變-態,你對女人的內-衣感興趣?你要是感興趣,下次我可以考慮帶上你。聽說像你們這種大老板都有特殊癖好,放心你要是真有,我也不會取笑你的。”
秦楠一向不太喜歡人家詆毀他,自然他也不喜歡人家說他有特殊癖好,就算他有他也不會承認。我原先沒有這樣想過,不過現在我怎麼想都覺得十分有可能。能夠長期出入那種場合的男人,他能沒點兒什麼特殊癖好?尤其是像秦楠這樣總是利用別人,連自己朋友都害得混蛋,搞不好他還弄死過人。
一旦討厭一個人,對他的一切都會不由自主的往壞處想。正如我現在對秦楠,他就是問半個字,我也能憑借自己的想象把他往最肮髒最陰暗的地方想。我越想越發覺得自己有些無法直視他。
秦楠沒有說話,一雙修長的手臂疊在胸前,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步步向我靠近。
與秦楠認識越久,在他露出這種冰冷神色之時,我便越發覺得壓抑。此刻他朝我靠近時,我的心也不覺壓抑起來,還有點兒緊張,下意識到往後退了兩步。結果因為在樓梯上,我一腳下去直接踩空,硬生生往後仰。
不出意外,秦楠立即撈住了我的腰,一把將我拽進懷裏,眼底裏從剛才滿目寒意化為邪肆,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我,風輕雲淡道:“是,我確實是有點兒特殊癖好,你,就是我的特殊癖好。”
話語間他竟然……他竟然把我給打橫抱了起來,對上秦楠似笑非笑的目光,我心中一震,腦海裏頓時浮上不好的想法。這大白天的,他是想幹什麼?他不會是要大白天的耍流-氓吧?
說實話,現在就是他親我一下,我也會覺得不舒服,何況是讓我跟他……那個……
我在他懷裏愣住片刻,腦袋空白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要掙紮,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上了好幾個階梯了。趁著他還沒上樓,我慌忙的去掰他的手,更是將失憶裝得淋漓盡致。
扯著嗓子對著他大吼說,“你放開我!我告訴你,就算我真的是你女朋友,但是在我的記憶裏並沒有你這個男朋友!就算是結婚了,那也得是婚內強-奸,那是犯罪的!何況我們還沒結婚呢!”
“犯罪?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法律我比你清楚。”秦楠迅速上樓,砰的一腳將門踹開,生生將我扔在床上,遂欺壓下來,臉上浮上一絲冷笑問我道,“告訴我,你是不是裝的?想要報複我?”
“什麼裝的?什麼報複?神經病吧你!我又跟你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報複你什麼?”我心裏心驚膽戰,麵上強壯鎮定,一手推住秦楠湊過來的腦袋,也擺出一臉冷厲的笑威脅他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你現在要是敢碰我,我想我真的會報複你!”
“你……你最好別碰我啊!你好歹是個大老板,還是半個公眾人物,這幾天我可都在網上看了,你……你還是個名人呢!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就立刻報警,我大不了就是跟你睡了一覺,你這臉你這身材,我也不吃虧,但是你就不一樣了。這事兒一旦鬧到了,你就徹底毀了!”為了演得更真實一點兒,我還裝作完全不知道他底細的樣子又補了這麼一番話。
盡管,我知道這番話可能沒有什麼用,但我總歸還是要試試的。秦楠這個人性格古怪,弄不好他就是好這口。有的時候,他認為我這樣的威脅是極其可愛的。從前他和我提起時,我罵他惡心,說能把可愛用得這麼惡心,他也是絕了。
那個時候秦楠沒有說話,隻是淺淺的笑笑,把我摟進懷裏,就那麼靜靜的抱著我,再也不會多做什麼。
如今,我也隻得是抱著一顆試試的心,我寧願隻是被他靜靜的抱著。想起薛家渠,想起秦楠所作的那些惡毒之事,我便是無法迎合他的。倘若他真的要做些什麼,我卻也是無能為力的。
於是話說完,我緊緊閉上雙眼,沒有麵對秦楠那對犀利的眸子時,我心裏也稍微不那麼緊張。話是這樣說,可我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靜謐的房間裏,除了我和秦楠的呼吸聲也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心跳聲。
“喬諾,我已經失去了很多東西,不能再失去你。”正當我準備好了任由秦楠宰割時,秦楠忽然從未身上翻身下來,遂躺在我身側,低低的說了這麼一句。
很可笑,聽到他這句話,有那麼一瞬間,我懷疑是不是我誤會了他。我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甚至可笑的懷疑薛家渠的死不是他造成的,懷疑他不像表麵那樣惡毒。
可是這種懷疑僅僅是在一瞬之間,當我睜眼看到那個熟悉的房間時,腦袋便立即清醒了過來。我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側身看著倒在床上的秦楠,壓抑著心裏的情緒,故作不解對他冷嘲熱諷說,“你失去什麼?你什麼也沒有失去,你有錢有權,要什麼有什麼,還說什麼失去了很多東西。”
“還要裝什麼癡情人!”我冷哼了一聲,鄙夷的看向他,“你說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得糾纏我,我又不喜歡你,你也不見得喜歡我,幹嘛非得這樣。我看那個沈靜琬倒是蠻喜歡你的,不是都懷上了嗎,幹脆你放我走,你倆在一起的得了,我家裏鑰匙在哪兒,你現在給我,我馬上給沈靜琬挪地方。”
我裝的毫不在乎,刻意將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又說了一遍。聞言,秦楠微微一怔,眼睛裏的神色極其複雜,緩緩坐起來,低眸看著我,語氣淡淡的,“就算她真的懷孕了,我也不會讓你給她挪地方……”
“你這是渣男的行為。”我打斷了秦楠,話說得是表裏如一。
秦楠不知道是被我剛才那番話給勾起了記憶還是怎麼著,整個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遂側過身子背對著我,低沉沉說,“你若是要這樣想那就這樣想吧,反正在你心裏我一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多這麼一樣。喬諾,你怎麼想都好,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隨便去見宋文修公司裏的其他人,你若是覺得太無聊,就去我公司裏上班。少去接觸宋家人,明白嗎?”
話說完,秦楠便起身出了房門,接下來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做文件,做著做著,又發起呆來,到了吃飯的時候便合上電腦拉我出去吃飯。一路都在告誡我別隨便相信人,晚上回家之後又對著電腦發呆。
我好幾次想看看他在看什麼,然而都沒有看到,隻得悻悻回房睡覺。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秦楠人已經走了,但是家裏的電腦沒有帶走。
我左看右看,沒有發現家裏有攝像頭,這才賊兮兮的去打開了他的電腦,密碼應該也就是那幾個吧?
我伸手正準備輸入密碼,手機卻響了,這不是我手機啊,我手機鈴聲不是這聲音。我心中一驚,轉過頭,隻見秦楠的手機放在茶幾上,打電話來的是……沈靜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