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已不會說話

她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上堆積著柔媚的笑容,緩緩進門輕挽住秦楠的手臂,居高臨下的看向我道:“喬小姐,我懷孕了,是楠哥的孩子。所以你就別再動不動就自殺了,沒人會在乎一個無用之人的生死……”

懷孕了?我到底是有點兒驚訝的,秦楠總說他沒有再鬼混,但是事實上,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不知道跟沈靜琬廝混了多少回。到了我麵前,還得裝成癡情漢,現在想想我都覺得惡心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竟然告知了沈靜琬他的行程,連我自殺也說。沈靜琬現在這是什麼意思?來向我示威,來宣示主權。沈靜琬雖然討人厭,不過若是沒有得到秦楠的允許,她是不敢輕易做出這樣的舉動的。

所以,秦楠是想讓她來刺激的,我一醒過來,就讓她來刺激我?又或者說,他一早的就安排了沈靜琬來這裏,刺激刺激我,讓我更難受。隻是他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失憶。我不知道秦楠刺激我對他來說有何意義。顯得我在乎他?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滿足?還是看見我難受,人讓他覺得他得到了報複薛家的快-感?

放在以前,興許還會因此受到刺激,然如今,已然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刺激得到我。

我冷漠的看著沈靜琬,遂又看向秦楠,如同看著陌生人一般,譏諷笑道:“懷孕?秦楠先生,你剛剛還在說我是你的女朋友,說我們下個月就打算結婚。那麼請問她是怎麼回事?小三?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沈靜琬吧?我的大學室友。”

話語間我將目光落在沈靜琬身上,嘲諷更濃了幾分,“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我的男朋友和我的室友雙雙劈腿,然後還懷孕了。為了能夠永遠在一起,就想辦法搞出意外想要弄死我,結果沒能把我弄死,現在拿個肚子來刺激我,想讓我一命歸西,是這個意思吧?對了,你們是不是還替我買了保險?受益人寫了秦先生的名字?”

話說完,我滿含笑意的看著秦楠。心裏暗自佩服我這編故事的能力。室友和男友劈腿,然後替女主角買好保險,再設計弄死女主角。夠狗血,夠狠毒。很符合言-情小說的狗血套路,我現在是選擇性失憶者,有這種想法是正常的。

我要是什麼都不說,也沒嘲諷他們,那反而顯得不太正常,畢竟我這個人天生就刻薄,在麵對討厭的人時,從來都是尖酸的嘴臉。

我這一問,沈靜琬瞬時懵住了,臉色難看之極,張嘴正想說什麼,還未開口,秦楠卻是先開了口,一把將沈靜琬推開,似是才反應過來一般,一本正經對我撒謊道:“喬諾,她在開玩笑,你忘了,你們是朋友,平時就愛開玩笑……”

朋友?此刻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秦楠這撒謊也太離譜了吧,從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他已經離譜惡心到了這樣的境地。作為一個選擇性失憶者,我絲毫沒有給他留顏麵,也沒有給沈靜琬留顏麵。

我冷笑了一聲,十分肯定的打斷了道:“你在說謊,沈靜琬是我的室友沒錯,但她不是我的朋友,我一向討厭她,她也討厭我,我根本沒有這樣一個朋友。我朋友姓薑,叫薑小魚。”

“你連我的朋友是誰都不知道,要麼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男朋友,要麼……你就是個渣男,你在騙我!”我冷眼看著秦楠,萬分篤定的說道。

聞言,沈靜琬的臉色更加難看,秦楠更是一臉窘迫。但是很快,他又恢複了原本的神色,低聲跟沈靜琬說了幾句,讓沈靜琬先走。等沈靜琬走了之後,他又折回來坐到了我身側,眼睛裏含著幾分冷意,涼涼笑道:“失憶了警覺性也這麼高,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變。”

“所以呢?”我依舊是滿臉的嘲諷,勾唇微微笑看著他。

“沒有所以,好好休養吧,無論你信不信,我都必須告訴你,沈靜琬真的隻是在開玩笑而已。我也沒有騙你,你確實是我女朋友。”秦楠這演技,沒去當影帝當真是可惜了。

明明他就時常和沈靜琬鬼混,沈靜琬都到我麵前說出那種話來了,他還能如此氣定神閑地告訴我說,他跟沈靜琬什麼也沒有。他是拿我當瞎子還是智障?

他當我是什麼都好,反正,隻要他對我還有半點興趣就是好的,他若是對我有點兒興趣,那我總歸還是有機會報仇的。

男人這種生物很奇怪,你越是不在意他,他便越是往上貼,換句話說就是挺犯賤。過去我怎麼就沒發現秦楠這麼犯賤呢?我側身躺在床上,語氣淡淡的,“是不是開玩笑都無所謂,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或許以前我真是你的女朋友,但從現在開始不是了。”

話說完,我立即翻了個身背對著秦楠,我看不到秦楠臉上是什麼表情,但肯定不是什麼好的表情就對了。

他的手不知何時落在了我肩上,拉了拉被褥替我蓋上,低沉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這種事情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的,好好休息,過兩天身體好了咱們就回家。”

“誰要跟你回家?我自己有家。”我閉上雙眼,漫不經心的敷衍說道。

我的心情極度複雜,我摸不清秦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也摸不清現在是個什麼狀況。我更不知道秦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目的,或許在他的心裏對我還是有點兒感情的,但是那些感情於他而言,真的太過微不足道。我必須小心,步步為營,否則可能轉眼之間就落得和傅文錦一樣的下場。

想到傅文錦,想到薛家渠,我這心裏便是覺得難受,更是愧疚,如果我不那麼愚蠢,或許……他們根本不會死的。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依舊以一個失憶者的姿態在秦楠麵前一味的拒絕,每每他來醫院,我便是用背對著他。

不是對他冷嘲熱諷,就是壓根不跟他多說半句話。離開醫院的那天,天氣有些冷。十月份的天氣尤其奇怪,忽冷忽熱的,正如秦楠對我的態度,讓我沒有半點信任感。

可我不信任他又如何?我不信任他還是隻能和他回家。這幾天,我一直想問花姐和顧青他們的情況,但作為一個失憶者,我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問。我想,一切還是等到我上班以後再說吧。我總歸還是要若無其事的去上班的,去薛家也不能立馬去,否則依著秦楠的敏銳,很快就會察覺到我是裝的。

於是,回去的一路上,我半個字都沒有多問,一句話也沒有和他多說。秦楠卻是又說不完的話,他一邊開車一邊以他一貫的霸道語氣對我道:“喬諾,回去了以後,你就別再去之前的公司了,以後,在我身邊就行,工資不會少了你的。”

聞言,我冷笑罵了他一聲有病,遂又閉目養神。我終於還是回到了南城。回去的前三天,基本沒有出門,直至第四天聯係上花姐,我才小心翼翼地借著去見花姐的名義,琢磨著見了花姐再去薛家。

趁著秦楠沒回來的空檔,我迅速的出了門,這麼久沒見花姐,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畢竟上次的事兒她是被嚇得不輕的。我一路遮遮掩掩終於到了跟花姐他們約好的咖啡廳。

“花……”我走到門口,正想開口喊花姐,然話還未出口,卻被人一把給抓住了。

我猛地回過頭,正想罵人,然話未出口,卻是紅了眼,在我麵前的人是……薛正陽,隻是……他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在比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