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瞬間,我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盡管這幾天我一直在不停的告訴自己,以後絕對不跟秦楠見麵,也不再和他再生糾纏,更不去想他。可是此刻聽到花姐提起,我心裏還是不由的一顫。
在聽到關於秦楠的一切時,我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我愣住一會兒,強裝鎮定的問花姐道:“怎麼了花姐?什麼嚇人啊?這大半夜的,我倒是被你嚇得不輕。”
“那個……那個……”花姐結結巴巴的,居然帶了哭腔,聲音還顫抖得厲害,頓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個……他……他殺人了,就在酒吧的廁所裏,剛才我和包租婆喝多了,走錯了廁所,一進門就看見地上躺了個人,還滿身血……,他好像看見我們了,他……他……他會不會殺我們滅口啊!以前顧青說他不是什麼好人我還不信,現在……現在,喬諾,你說他會不會殺我們滅口啊?”
秦楠……殺人了?這不可能吧?而且他如果要動手去修理那些犯罪的人,那也不能是單槍匹馬的,就那麼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人搞得滿身血吧?還是說花姐和包租婆在騙我,今天不是愚人節啊?
我本來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這會兒徹底讓她們給嚇得清醒了。我蹭的從沙發上坐起來,整個人都懵了好一會兒。一瞬間,我腦海裏浮現出千萬種最壞的想法。秦楠怎麼可能殺人?就算他是在做什麼任務,他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啊,而且對付犯罪的人,他也不能親自動手的,肯定會打電話叫警察的,他做人可還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
他要是有那麼愚蠢,他也不可能在那行活了那麼久。喬諾,你得鎮定,這病沒有什麼,秦楠他怎麼會殺人,那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閉了閉眼,相機故作鎮定,佯裝得十分輕鬆笑說,“這怎麼可能?我說你們倆是不是喝多了,你們倆是看錯了吧?”
“不是……喬諾,你別不信,我們……我們真的看見了!我當時進去,就看見那個人躺在地上,到處都是血,我們一害怕,就跑了出來。我肯定我沒有看錯,那個秦楠我見過那麼多,我不可能看錯的!再說就算是我看錯,那也不能我和包租婆兩個人都看錯吧!”為了讓我相信,花姐還刻意加重了語氣說包租婆也看到的事實。
花姐話剛說完,包租婆立即將手機搶了過去,連連跟我強調說她也看大到了。還告訴我說,她和花姐不一樣,她沒有近視眼,她看得特別清楚,說一定是秦楠。
我被她們兩個人說得驚慌無比,但是我又不能表現出來。在這件事上我是相信秦楠的,他曾答應過我一定不會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他也答應我,他會好好活著的。所以……他一定不會做這種事兒的,這裏麵肯定有什麼誤會。
可我相信這其中有什麼誤會,花姐她們不會相信啊,弄不好她們大嘴巴到處說,還會生出什麼事端來,秦楠現在的處境本身就已經很危險了,這要是再弄出點兒什麼事兒來。我擔心,上麵就會肯定了他的背叛,他要是因為曾經做的那些事兒坐牢也就罷了,可這事兒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我大腦裏一陣混亂,我沉默了一會兒,笑笑對她們道:“我覺得你們倆肯定是看錯了,你說你們成天喝那麼多酒幹什麼?大周末的,不好好在家待著,非得跑出去做什麼。秦楠他剛才還跟我在一塊兒呢,他怎麼會在那裏!肯定輸你們看錯了。”
“我說你倆是不是又去那家化妝舞會的酒吧了,那家不是經常有那種遊戲嗎?你們倆大驚小怪的幹嘛啊?”為了讓她們更相信,我還笑嗬嗬的同她們開起了玩笑,可是我這心裏,卻是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不是,那血是真血!現在人都還在裏麵躺著呢!然後剛才就進去了一群人,看起來不像是警察啊!”花姐越說越激動,但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話,一邊哭一邊問我道,“你說那個人不是秦楠,那會是誰啊?那個人看見我們了,他會不會殺我們滅口啊?”
“你說……你說剛才進去了一群人?”我心裏一驚,不由聯想到秦楠曾經混在道上時招惹過的那些人。那些人也找秦楠的麻煩?還是有別的原因?總歸,秦楠現在的狀況是進退兩難的。
他這次任務要是沒有完成,可能會被上麵給處分,且不是普通的處分,那大約是要命的處分,而他若是完成了,如果沒有得到上麵足夠的信任,他隨時有可能會死在那些人的手裏的,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很有可能死,就算他跟傅文錦結婚,其實也不會太安全,一樣可能會死。
不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裏,就是死在那些黑-道人的手裏。所以……所以他那天會突然轉變,就那麼讓我走了,還跟我說那種話。他是怕他會連累我,他是怕我也會死在那些人的手裏。
換句話說,他跟沒有打算和傅文錦結婚,說什麼和傅文錦結婚,還有傅文錦對我說的那些話,從一開始就是他設定一個局。一個足以讓我相信,我離開他,他就會安全活著的局。他在飛雲出事的時候忽然出現,並不是因為飛雲的事兒有多嚴重,而是因為他怕那些人會害我!
他那天之所以突然回來,肯定是和傅文錦通過電話了……,他是確認了我安全才讓我走的!知道了薛正陽出來了,能保證我的安全才讓我走的!
那麼他現在……他現在,他現在可能會很危險,我腦袋裏頓時亂糟糟的,想都沒想就掛了花姐她們的電話,慌慌張張的撥通了秦楠的號碼。
嘟……嘟……嘟……,我連連撥了好幾遍,竟然都沒有半點回應。秦楠……秦楠他不會出了什麼事兒吧?我急得都要哭了,可是無論我怎麼著急,他的手機依舊在無人回應中。
“喂……”終於在我撥出第十遍之後,聽筒裏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我終於鬆了口氣,但還是焦急,強忍著哭腔問他,“你在哪兒?”
“我在哪兒?這個時候我當然是在家裏,我能在哪兒?”秦楠的話語裏聽不出任何情緒,可是我怎麼聽都感覺他的聲音怪怪的,到底哪裏奇怪我又說不上來,但我很肯定他是在跟我撒謊,他根本就沒有在家裏。
我攥緊了手心,又問了他一遍,“你到底在哪兒?現在……現在能見個麵嗎?”
“我在哪兒跟你有什麼關係?我都已經要結婚了,你還來糾纏我做什麼?怎麼?後悔了?”秦楠的忽然打斷了我,淩厲之間還有幾分嘲諷道,“當初是你嫌棄我的,是你認為我做這行傷天害理的,現在是怎麼樣?”
我……我什麼時候嫌棄他了?我懵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我頓了頓,略有些不悅,試探性的又問了他一遍,“你到底在哪兒?我說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明明是你嫌棄我,是你家裏人看不上我!還有,我給你打電話,隻是想把你之前給我的結婚戒指還給你,省得看來個膈應的慌!你現在在哪兒呢?”
“你要是嫌膈應,你扔了就是,大半夜的見什麼麵?我看你不是想還我戒指,你是想勾-引我吧?”秦楠冷笑了一聲,繼而炫耀般的對我道,“我現在跟我未婚妻在我媽這兒呢?怎麼?你要來麼?”
他媽……他媽不是死了嗎?他怎麼會在他媽那兒?他還說他跟他未婚妻都在他媽那兒?他……他真出事了,他告訴我說他在他媽那兒,是故意暗示我,暗示我他處境危險,命懸一線。
他說他和他未婚妻在他媽那兒,意思是傅文錦也在,他們……他們遇到了麻煩?他們可能是被敵方給控製了,隨時都可能死亡,隨時都可能去見他媽啊!
喬諾,你要冷靜……冷靜,我穩住情緒,強裝鎮定嗤笑說,“你神經病吧?炫耀什麼炫耀?就你那副德行,我會後悔?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跟你在一塊兒,還跟你去見了你那個極品媽!明明是後媽臉還挺厚的!行了,趕緊把你地址給我,明天我把戒指給你送過來,我男朋友在我旁邊呢,我不想讓他不高興,剛剛就因為你那破戒指吵了一架,今天沒法見麵就算了,趕緊把你媽地址告訴我,我就去過一次,記不清了。”
“趕緊的!就你媽住的那窮地方,連個標誌性的建築都沒有,也真是夠破落的!”話說完,我又趕緊陰陽怪氣的諷刺了‘他媽的住所。’
“你……你罵誰窮呢?就你大城市來的!就你住的地方有標誌性的建築!就你住的那地兒有大商場!我告訴你我媽住的這是別墅區!附近還有一個巨大的水庫呢!咱們南城最大的水庫!天天有水喝!”秦楠冷哼了一聲,疾言厲色的對我一通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