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我要結婚了

我有事求他?我確實是有事求他,可是一想到昨天我對他的態度,對他那種百般提防的態度,我還是不好直接承認。而且昨天我那麼提防他,他心裏肯定是很不舒服的,我要是承認了我是有事求他,他說不定會立即掛了我的電話,又或者直接不見我。

畢竟這次的事情和以前不一樣,秦楠和薛家可不像是單純對喬月那樣簡單,他跟薛家直接太複雜。薛家雖然對他不錯,但說到底也是導致他母親死亡的凶手。而且之前聽老太太的意思,他們估計是知道對方用藥做什麼的,為了生意,為了那點兒看起來特別可笑的人脈,明知對方是用來害死某個人的,還冒險給對方藥。

所以我找秦楠幫忙,其實是相當不厚道的,換句話說,就如同是範家出了事兒,範世羅家裏人來找我幫忙,你是一個道理,那都會讓人不舒服。

我不能就這樣承認,我要是承認了,他肯定得一口回絕。於是我佯裝得十分自然,笑嗬嗬說,“沒有啊,我就是覺得一個人周末太無聊,大家一起吃個飯,湊個熱鬧什麼的。”

“你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秦楠毫不留顏麵的拆穿了我,語氣涼涼的,“說吧,是不是因為薛正陽的事兒?”

“你知道?”我心裏微微一驚,我原先還以為他是不知道的。他……他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了?薛正陽不是今天早上才被抓走的嗎?秦楠他怎麼那麼快就知道了?

難道是他報複薛家,是他算計了薛正陽?瞬間,我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隻覺得自己想法有點兒過於陰暗,可我還是忍不住往陰暗的地方想,秦楠怎麼能把手給伸到薛家去?還是說,他的手是伸到了與薛家合作的那個藥廠商家裏?我越想越覺得這很有可能啊!

“我是知道了,我就不能知道了?我聽一個朋友說的,別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兩道上的朋友消息比新聞要靈通。”正當我在心裏暗想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陰暗了,手機那頭的秦楠嘲諷的笑了一聲,不緊不慢道,“怎麼,你是不是在懷疑我?懷疑是我報複薛家,故意算計了薛正陽?

秦楠這個人,有事沒事就喜歡拆穿別人,這種時候亦是如此,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我。可就是他戳穿了我也不能承認,雖說這樣顯得有點兒婊,然我答應了老太太的,我……我不能讓薛正陽有事,不能讓薛家再作更多的孽。倘若薛正陽真的做了什麼違-法的事兒,我是不會盲目的去維護他的。但關鍵是他沒有做,我肯定就得護著他了。

所以我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心長在我自己身上,秦楠總不能把我心剖開了來看的。於是我堅決否認,斬釘截鐵道:“沒有?我就是有點兒驚訝,薛正陽今天早上才遇見的麻煩,你這麼快就知道了,這……這換做是哪個正常人都會驚訝吧!”

“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薛正陽的事兒吧?”隨著筆記本電腦合上的聲音,秦楠再一次拆穿了我的意圖。

他的語氣不緩不急,完全聽不出感情來,搞得我心裏尤其忐忑。我稍微忐忑了一會兒,強裝鎮定道,“我……我是為了薛正陽的事兒,但也不全是……”

我要說我全是為了薛正陽的事,秦楠估計會更不高興,所以我肯定是不敢說實話的。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活得有些不像是自己了,最初的最初,在麵對秦楠時都是直來直去。高興了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想說什麼就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即便是生氣了發脾氣,那也是考慮過的。

不像過去,發脾氣從不需要考慮,也從不需要小心翼翼。也許,當真是這樣,心裏頭想的事情越多,就越發的小心翼翼。我自己不喜歡這種小心翼翼,在有求於人時,卻不得不用這樣的態度去對人。

聞言,秦楠久久不語,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問我,“不全是?那還有別的什麼事?”

秦楠這廝咄咄逼人起來,十個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回答他。除了薛正陽的事兒,我確實是沒有被的事兒要找他了。

但我不能承認,我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從容鎮定的回他說,“那個,還有就是……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找賀平之老先生嗎?”

“可以。”秦楠淡淡的從嘴裏吐出兩個字,遂又繼續咄咄逼人說,“然後呢?你還想對我說什麼?”

“我……我……那個,你有空嗎?能見了麵說嗎?”我結結巴巴,支支吾吾,最後還是沒有在電話裏直接問秦楠,問他說我三舅媽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在道上放了話,說誰管薛家的事兒誰就是跟他作對什麼的。

我要是直接在電話裏問這個,他要是撒謊騙我,要不當著麵我也辨不出真假。再而,他要是直接承認了,然後告訴我說,他隻是不去管薛家的事兒,已經很厚道了諸如此類的話。我要人不在他麵前,他直接掛了電話我也是沒有辦法。到時候,我恐怕還得請假不上班,厚著臉皮跑去他公司堵他。我要是真那麼幹了,明天我怕是就得上新聞了。

而且弄不好還是上頭條,那頭條什麼的,新聞絕對會說什麼,“土肥圓為追高富帥總裁,竟在公司門口圍堵……”

然後大家就會罵我奇葩,罵我想男人想瘋了,罵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反正,深思熟慮之後,我以為這種事兒我還是直接約秦楠出來會更好。

我緊捏著手機,心裏頭無比緊張,嘴上繼續裝淡定又問了一遍,“你……你今天有空嗎?”

“下午吧,今天上午我得見一個客戶。”秦楠話語間依舊是淡淡的,頓了頓又道,“下午我來你家接你。”

“不用不用,你說個地方,我自己過去就行了。”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特別像是個狗腿子。

還真是有請求於人時瞬間變狗腿了,過去我總看不上那些在職場上極其圓滑的人,對那些拍馬屁的人也是十分不屑。可是現在我才逐漸明白,在這個複雜的世道裏,更多的時候,唯有這些圓滑的人才會步步高升。而那些不懂得人情世故,隻知埋頭工作的人,反而沒有多大的作為。

當然,我不認為隻知埋頭工作有什麼不好。隻是感覺,這世道太有棱角的人總會吃太多的虧,總會受到更多的傷害。曾經,我也是有棱角的,然而這兩三年以來,無論是家庭還是職場上,都經曆了太多,於是在許多時候,我也逐漸變得圓滑。

譬如此刻,在我有求於秦楠時,我都覺得我圓滑而狗腿得太不像自己了。盡管我很不喜歡這樣,依舊厚著臉皮追問秦楠,“那個……,哪裏見麵,你決定吧?”

“喬諾,我不喜歡你這種小心翼翼的態度。”秦楠沒有回答我,而是低沉沉的來了這麼一句。

被他這麼一說,我瞬間都不知道該回點兒什麼好。這個世上最尷尬的就是在裝狗腿子的時候,被對方說,“你別跟我這兒狗腿,我不喜歡狗腿子。”

“下午五點,在我上次開的那個餐廳見麵吧。”秦楠見我尷尬的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對我道,“其實,你能主動聯係我,我真的很高興,這至少說明我們之間還是有可能的。可是喬諾,有些東西,並不是感情能夠解決的。好了,見了麵再說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秦楠今天怪怪的,盡管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可是我心裏還是覺得他今天有點兒怪怪的。到底哪裏怪,我也說不清楚。

掛了電話以後,我心裏便是亂糟糟的,比剛才要更亂。我定了定神,又撥通了薛家渠的號碼。然後問他薛正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一回薛家渠接到我電話的時候,要比之前自然了許多。又或者說,像是釋懷了,已經不再愛了,所以便不會有太多的糾結。

其實他早已經不再愛了,隻是他自己以前不曾察覺到,直至如今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的心。聽我問薛正陽的事情,他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惆悵道,“這件事說起來特別複雜,之前我們也就在查一樁假疫苗的案子。結果查著查著,就一路查到了薛正陽身上,還證據確鑿。說實話,我也不相信正陽會做出這種事兒來。他一向是痛恨這種傷天害理的行為的。可是現在確實是證據確鑿,那邊的負責人也一口咬定了正陽彙款給他們,那邊的負責人,寧願自己多坐幾年牢,也咬定了正陽,現在又沒有別的線索,事情很複雜。”

“那……那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沒什麼事吧?他不會坐牢吧?”聽了薛家渠的話,我更忐忑了。對方一口咬定他,很顯然就是蓄意設計,要送他進大牢啊。要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都沒有別的線索。薛家渠聽了我的問話,頓了好一會兒才道:“如果找不到別的線索,那個負責人不肯說實情,正陽這個牢是坐定了。”

薛家渠的答案讓我本身就亂糟糟的心情更亂,一直到下午去見秦楠,我還是滿心焦躁的。

我到餐廳的時候,秦楠已經先我一步到了。他今天穿得特別正式,看來,還真是見了漂亮的女客戶去了。

“到多久了。”我走進包廂,從容坐在他對麵嗎,故作輕鬆的問他。

“剛到沒多久”見了我,秦楠神色淡淡的,但似乎又有點兒莫名的糾結,那張俊朗的麵容嚴肅而冷峻,聲音沉沉道,“喬諾,在說薛正陽的事情以前,有件事我要先告訴你。”

“我要結婚了,跟榮豐集團傅董事長的小女兒。”他眉頭緊皺,聲音愈發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