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魚平時確實低調,以至於身為南城著名惡少薑小飛的妹妹,竟然沒有人認識她。不過那也比較正常,他們這種家庭出身,不是怕被謀殺就是怕被綁架,所以那身份還是隱藏得越深越好。
薑小魚就藏得特別好,盡管她多次鬧-事,多次跟學校裏的不良青年幹架,也還什麼沒認識她。她就渾,可她再怎麼渾,她也絕對不會到處告訴人說,“我爸爸是市長,我叔叔是xxx長,我哥哥是xxx長,她從不會這麼說。”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為富不仁,以權謀私。還有一種存在叫我窮我橫,我窮我可憐,我是弱勢群體,我做錯事,那也是你的錯!你比我富有比我強大,你罵我一句你就是欺負我!
這種人就好比隔壁跟咱搶南海的香蕉國,都是一樣的不要臉!所以薑小魚從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身份,除非是在此刻這種場合。
原本喬月他們是不相信的,聽到秦楠的話,幾個女人都呆住了,喬月更是滿臉難堪。
那位在薑小魚嘴裏整天隻會花天酒地,惹事生非的哥哥薑小飛,微微掃了一眼那個叫麗麗的女人,伸手拉了拉薑小魚,硬生生把薑小魚拉了過去,輕咳了兩聲道:“這是我妹妹,薑小魚。”
“飛哥,你妹妹說話也太過分了,我怎麼了我?我們做這行的確實不光彩,可我們也沒有坑蒙拐騙啊,她憑什麼那麼說我們,太傷人自尊了。”剛才還窮凶極惡的麗麗現在立刻變得溫柔。
那演戲的功夫,還有那矯情的神色,簡直跟喬月如出一轍,可以看得出來,她們是一個媽咪調教出來的。說實話,我也沒有那麼瞧不上做那行的姑娘。畢竟這個世界也就是這樣,人家也確實沒有坑蒙拐騙。
我就是看不慣這幫女人趨炎附勢,還裝模作樣,明明是她們先欺負人,還愣是要裝出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
麗麗邊說邊哭,哭得那叫一個委屈。薑小飛看麗麗哭成那樣,眉心不禁皺緊了。低聲喊薑小魚道:“小魚,麗麗是我請來的客人,你那樣說話確實不太好,跟麗麗道個歉。”
“要我跟她道歉?她侮辱我朋友怎麼沒讓她跟我朋友道歉?”薑小魚笑得滿臉嘲諷的盯著薑小飛,一把將我拉了過去,氣呼呼的問我道:“喬諾,她們幾個剛才是不是罵你來著?還說你穿了渾身假貨,還有什麼……秦二少根本不可能看上你這種女人諸如此類的話!還說什麼阿貓阿狗的!”
“確實是這麼說了。”我點點頭,如實作答。對於這點,我可沒有半點謊話,雖然我也罵了她們,但是的確是她們先生事,他們要是不生出事端,也不會搞得這麼難堪了。
“不是的!飛哥!是這個女人!是這個叫喬諾的女人先罵我們的!”我話音剛落,麗麗馬上哭得像個淚人,竭力反駁。
隨她而來的那位不知名的娃娃臉小姐,也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望向秦楠道:“秦二少,真的是……是她先欺負我們的!她在說謊!她瞧不起我們,侮辱我們在先,我們才開口反駁的!誰知道,後來薑小姐就來了。”
嗬嗬,這位娃娃臉長得看起來算是最麵善的,結果卻是最能顛倒是非的,她越說越委屈,看著秦楠的小眼神,儼然就是宮廷劇裏那什麼心機頗測的小婊-子寵妃汙蔑皇後的眼神。
秦楠果然是個喜歡四處拈花惹草,勾三搭四,招蜂引蝶的風流浪蕩子,幸虧我並不是他的皇後,更沒有心思跟他的寵妃鬥,他的寵妃那麼多,我鬥得贏誰。我也就是誰招惹我,我就給誰往死裏塄。
而且這位娃娃臉寵妃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省油的燈能在聽到人家喊身邊的女人老婆之後,還暗送秋波,愣是裝出一副她跟人家老公有著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那曖昧模樣嗎?
好在我不是秦楠的老婆,否則我一定會給氣的氣絕身亡,稍微沉不住氣一點兒,可能就得一個大嘴巴子衝上去抽死對方了!到時候就真的如了對方的心願,讓她扮演小白兔,而我自己卻成了惡人潑婦了。
哎,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現在還真特別想做惡人潑婦,特別想衝上去抽丫一大嘴巴子,然後一腳給她踩地上問她,“你還要不要臉?你還要不要臉?”
當然,最後我是什麼也沒有說的,理智和經驗告訴我,遇到這種情況,我應該不動聲色的靜觀其變。
於是我就不動聲色,任由娃娃臉哭訴,一句話也沒說的站在旁邊。
娃娃臉見我沒說話,越說越起勁兒,竟然朝秦楠靠近了些,有當場勾-引他的意思,整一個小白蓮花的樣子哭道:“秦二公子,我們做這行的雖然是卑微了一些,可我們也是有自尊的啊,我們也知道我們做這行的不光彩,可我們有什麼辦法,我跟麗麗姐都是農村來的,我們來到這裏無依無靠的……”
“哎呦喂,這位姐姐,您可別侮辱了農村姑娘!那農村姑娘多了去了!也沒見個個都得靠著賣色相吃飯的啊!那南城大酒店的老板原來還是個農村姑娘呢!我導師也是農村姑娘,人怎麼就沒說自己無依無靠非得靠破壞人家庭吃飯了?好吃懶做就是好吃懶做,可別跟自己找理由!”娃娃臉的話還沒說完,薑小魚當即就給打斷了,絲毫沒有因為薑小飛在場就給她們留情麵,並且把話說的更難聽。
原本娃娃臉是想裝可憐的,豈料薑小魚一番話卻讓她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就是想說薑小魚這種千金大小姐不懂疾苦那也不對,薑小魚可是嚐過人間疾苦的,她可是藏著身份打工被客戶給罵成狗也沒有一句反駁的上進女青年。
況且,她也說了一大堆例子,從鄉下來城裏無依無靠可不是理由。我也曾無依無靠過,可但凡是沒有到了要丟了性命,又或者是迫不得已的地步,我也不會幹出那種沒道德的事兒來。
雖說渣男多,但破壞人家庭還能這樣理直氣壯的,那也就是活該被鄙視。再說她這被鄙視還不是自找的,自己參加自己的宴會不好,非要來侮辱人兩句。這下被戳穿了,就哭哭啼啼的裝可憐。
奈何遇上了薑小魚這麼個程咬金,死活不吃這套,還得一頓罵,娃娃臉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麗麗的臉色更一陣青一陣白的。
支支吾吾,結結巴巴,可憐兮兮的看向薑小飛,時不時的又看看秦楠,“我們做這行是不光彩,可是這位喬小姐這樣侮辱我們,也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我們也是有自尊的。”
哎呦呦,這些女人可真夠不要臉了,到了現在還非說是我欺負了她們!分明是她們先招惹我的!
對於那種迫不得已走上這條路,但本性純良的姑娘我其實還是很敬佩她們的勇氣的,可像麗麗她們這種顛倒是非,惹事生非的,我可……我可真想一個大嘴巴子過去,全都給抽死了!
偏偏這種可憐放在男人麵前就不一樣了,薑小飛似乎有些不大高興,轉過來看著我,一臉嚴肅道:“喬小姐,如果是這樣,那你確實是有點兒過分了。”
聞言,秦楠也立即湊上來,那張俊朗的臉浮上一絲不悅。
“我老婆不會說謊的,而且我老婆也不愛惹禍,她要是會說出難聽的話,那肯定是對方先招惹她的!那我們也沒有必要道歉!”正當我以為他要為了不得罪薑小飛,順著薑小飛說的時候,他卻一把將我拽進了懷裏,喉嚨裏發出的聲音陰冷至極。
麗麗和娃娃臉頓時怔住了,喬月瞪大了雙眼,滿目怒色,憤憤不平,張嘴剛想說話。秦楠卻又搶先了一步,冷眼看著喬月,絲毫沒有給她留麵子,冷笑了一聲,聲音裏布滿寒意,“還有這位喬月小姐,你唆使外人撞死自己的親奶奶,裝瘋賣傻逃避法律責任,還想往你堂姐,也就是我老婆頭上扣屎盆子!這個事兒我都還沒跟你算賬,你倒好!你又來挑事兒了?”
“我說,你是有多想死?”秦楠說著,眼眸裏的寒意更深了幾分,“知道我為什麼放過你嗎?那是因為,我老婆不想我髒了手,她想親眼看著你法律製裁。”
秦楠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包括那幾個跟喬月一起來的女人,無一不露出驚訝之色。薑小飛更是一句話也沒有說,淡淡的掃了幾個女人一眼,隻站在原地,眉頭緊皺著。
薑小魚看了看喬月,冷笑了一聲,“哎呦,可真嚇死我了!幾位,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請你們?”
幾個女人哪裏還敢多留,半句話也不說,立即轉身就出了門。薑小飛的目光隨著幾個女人一直到了門口,隻是……他看的並不是麗麗,而是一個穿著白色禮服,化著精致妝容的年輕女孩兒……
那女孩兒是什麼人啊?看她對著賓客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女主人啊!難道……她就是傳聞中的杜唯一?
“阿飛,要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我還在琢磨那姑娘是誰,卻就被秦楠給拽出了門,他根本就問都沒有問我的意見,硬生生就給我拽了出去。
我給他拽出去之後,才反應過來,我今天……我今天是來接近範家的人的啊?我連範家的小孩兒都沒見著,我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他怎麼就帶我走了?這什麼跟什麼啊?
被秦楠拽到停車場的時候,我狠狠的掙脫秦楠,十分惱火,“不是……我們不是來接近範家的人的嗎?怎麼……怎麼這就走了?”
“你跟那幾個女的吵成那樣,你說還能繼續待下去?”秦楠攤攤手,有些無奈,“你說你吵架怎麼越來越厲害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在那種場合說出那種話啊!”
“她們那樣罵我!我難道不該說嗎?”我原以為秦楠是真心幫我,結果他居然這樣說我,我氣得當時就厲聲打斷了他,“你要是喜歡那個誰,你就去找她好了!何必裝模作樣的幫了我之後,又來說我的不是!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說,她們那麼幾個人!你那樣說話,萬一打起來你會吃虧的你明白嗎?”秦楠滿臉無辜,還有些不高興,“你白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