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當你擋箭牌

媽呀!我驚得差點兒沒叫出來,想也沒想就立即掛了電話,一個巴掌過去就呼在秦楠的臉上,氣的麵紅耳赤,怒容滿麵,“秦楠!你還能不能再無恥點兒!”

媽的,我覺得我以後完全沒法再許默麵前出現了,真是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就秦楠剛才那話,但凡是個成年人隻怕都會想歪了。

我相信許默是不會跑來問我這個事情的,但我也是真的無顏麵對江東父老了,更是無言麵對許默。男女之間那點兒事兒再正常不過,可要把這些事兒拿到台麵上來說,那簡直就是丟人現眼,丟人丟到了劉姥姥家!

我給秦楠氣得都快哭了,我哭喪著臉,聲嘶力竭的怒罵他,“你這個混蛋!這種事你怎麼能到處瞎說!”

“什麼叫我到處瞎說?分明是你自己接通了手機的!這怎麼能怪我?”秦楠捂住被我扇了巴掌的臉,一本正經,義正詞嚴,“而且昨晚你就是這樣說的嗎?”

秦楠他可不是個聽不懂人話的白癡,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我真的很想知道秦楠是不是從小喝神仙水長大的。

這廝簡直渾身都是泰迪基因,喜歡沾花惹草,喜歡在風月場所勾搭女孩兒不說,他還能隨時隨地耍流-氓,完全不分時間地點,更是不分任何場合!

我想罵他,可他說的又沒錯,床上的時候我確實是說過一些奇怪的話。現在想起來,真是覺得丟人現眼,我……我怎麼會對秦楠說那種話!可是……那不是他先問我一些奇怪的話,我才那麼說的嗎!

我給他氣得漲紅了臉,又羞又憤,結結巴巴,“就算,就算我真的有那麼說過!那你也不能大白天的說出來啊!你要不要臉!而且你還對著電話說!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秦楠黑臉看著我,嘴角微動,看起來是想要說什麼,他一定又想說電話是我接通的,而且還會說我不講理!

我被秦楠氣得滿肚子的火兒,根本沒等他開口,撲上去提著包包就往他腦袋上砸!

秦楠見我打他,立即往裏麵的客廳跑去,捂著頭坐在沙發上。我捂著頭,我就打他的背,最後索性扔了包包直接跳到他身上對著他的背一陣猛拍!

我現在除了打他,我完全找不到發泄的方式。

可是等我打完之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秦楠他是多次要我性命的人啊!他接近我就是為了要我的命!我怎麼能打他?我這麼打他,他該不會馬上弄死我吧?又或者,一怒之下找人做掉我,直接拋屍荒野。

想到這裏,我突然間有點兒害怕,我一把抓起包包,迅速退到了兩米之外,又恐又慌,結結巴巴,“我剛才打了你,你不會像做掉周涵那樣做掉我吧?”

“我要跟你說多少遍!周涵那個事兒不是我幹的!我就是要弄死一個人,我也不至於那麼喪心病狂行嗎?”秦楠麵色鐵青,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丹鳳眼裏布滿怒氣,咬牙切齒的瞪著我道:“還有,你下次要是再打我!我就……我就報警告你家暴!”

他還好意思跟我談家暴,昨天晚上他想要弄死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家暴兩個字?我現在其實真的摸不清他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我麵無表情的看他,並沒有再說話,隻是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緊閉雙眼大口大口的喘氣。說實話,剛才我心裏其實是很緊張的,昨晚我賭贏了一把,讓秦楠放了我一馬。

可是我心裏很清楚,就算秦楠他真的對我有情,那點兒情隻怕也是薄弱得連風月場所的姑娘都比不上。

至少在秦楠麵前,那些姑娘可以肆無忌憚的撒嬌,她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吃醋。從前我也是如此,可是現在我不敢也不能,就是吃醋,我也是小心翼翼,裝模作樣,吃給他看的罷了,有的時候連吃醋我也吃不好。

但凡我對他還有一絲感情,我在他麵前,就永遠也無法真正的偽裝。

秦楠見我坐下,也坐在我身側,緩緩將我攬入懷中,溫聲喚我的名字,“喬諾,我們重新開始吧。真正的重新開始,沒有任何目的性的,真真正正的談一次戀愛,你說好嗎?”

我靠在他懷裏,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知道說什麼。望著偌大的客廳,百感交集。

秦楠將我摟得更緊了些,輕吻了吻我的額頭,在我耳邊柔聲道,“喬諾,答應我,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們都要永遠在一起。”

永遠在一起?永遠是多遠?十年,還是一生一世?曾幾何時,薛家渠也曾跟我說,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可是最後的最後,他卻自己先走了。秦楠說他是得了腦癌去世的,可每個人都說我是殺了薛家渠的凶手。

當我問起秦楠時,他又支支吾吾。說實話,跟秦楠上了床,我心裏總歸是覺得對不起薛家渠的。他從來不曾真正背叛我,而我,不僅拿菜刀砍了他一刀,我還怨恨了他三年。

我甚至以為,他不再愛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直至現在,我也覺得薛家渠還沒有死,我甚至無法接受他已經去世的事實。這也是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拆開那封信,也從來不曾向秦楠詢問薛家渠的墓地在哪兒的緣故。

放在過去,我可能過個十年八年也未必敢問,但是經曆了昨夜險些被枕邊人殺害的凶險以後,我發現,我突然有勇氣問出口了。

我默然片刻,低聲回應秦楠,“我可以答應你,永遠在一起,可是你必須如實回答我兩件事。”

“第一件,是薛家渠離世的真正原因是嗎?”我不夠了解秦楠,他卻足夠了解我。

我抬眸凝望著他,重重點頭,“我必須知道他為什麼離世,為什麼每個人都說我是殺人凶手?”

聞言,秦楠皺了眉頭,頓住半響,搖搖頭道:“其實家渠具體是怎麼死的,我也不太清楚,官方給出的答案確實是腦癌死亡。至於所有人都說你是殺人凶手,是因為薛家的人,不甘你砍了他一刀隻坐了三年牢,故意傳播出去的謠言罷了。”

“你確定不是你傳播出去的?”我緩緩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坐直了身子,輕笑,“依著薛家在南城的勢力,是足以要了我的性命的。可他們沒有,並且那天我去薛家,他們看到我時的確很震驚,但我看得出來,他們並沒有謀害我的意思。”

“所以,你還在騙我。”我平靜的看著秦楠,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秦楠神色微變,伸手想要拉我。我迅速起身,頓了頓道:“如果你不願意回答這個,那麼沒關係,還有第二個問題,你跟範世羅口中的遺產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筆遺產,讓你想要了我的命?”

我真的想知道,到底是多大的一筆財富,能夠讓秦楠這樣富有的人,喪心病狂到要我區區一個女屌絲的命。如果不把事情問清楚,別說是跟他重新開始,哪怕是跟他待在同一座城市,我都會覺得難受。

秦楠緩緩從沙發上起身,大步流星的朝我走了過來,那雙眼睛裏布滿溫柔,“小諾,我要你的命,那隻是過去的事情,我已經說過了,以後我都不會再傷害你,你又何必要去執著這些不重要的過去?”

嗬,看來他還是不肯回答我,又或者說,他心裏還是存有害我的心思的。原本我還抱有一絲希望的,但是此刻看來,這希望不過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

明知答案就是如此,我心裏卻多少還是有些難受。

“你不願意回答就算了,我不強求。你若是還想要我的命,大可以買凶殺了我。以後,咱們誰也別聯係誰了。”轉身之際,我便掉了淚,遂疾步走出了秦楠的別墅。

這一回秦楠沒有跟出來,出門的時候,裏麵傳來摔東西的聲音。不知秦楠是在摔電視還是在摔別的,那聲音刺耳極了。

剛走出別墅,我就撥通了許默的號碼。

或許是因為太痛,我絲毫沒有顧忌許默在剛才還聽到了秦楠的汙言穢語。低低的喊他,“許默哥,你可以來接我一下嗎?地址我定位微信發你。”

“喬諾,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了?你怎麼又跟秦楠攪和到了一起?”許默一下車就黑著臉質問我,遂又上下打量我道:“沒事吧?他有沒有拿你怎麼樣?”

“他想殺了我……”我麵無表情的盯著許默片刻,含淚笑著,笑得苦澀。

許默微微一震,卻什麼也沒有再說,遂拉開了車門,輕拍了拍我的肩,柔聲道:“以後別再見他了,如果他敢威脅你,你就立刻給我打電話。不要怕我聽到什麼不堪的聲音,喬諾,我們之間不必顧忌。”

許默手裏握著方向盤,又淡淡的補上了一句,“你要記得,無論發生什麼,許默哥哥永遠都在你身後,必要的時候,可以拿我當擋箭牌,反正我也沒有女朋友……”

“嗯……”我點點頭,靠在椅子上沒有再說話,隻低低嗯了一聲。心裏卻是感動,我以為許默聽到那些聲音,見了我以後一定會認為我不堪,甚至是見也不想見我。

我沒有想到,他最終給我的還是關心,許默哥哥依舊是當年的許默哥哥,可我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丫頭了。如今的我,已是滿身汙垢。

因為這件事,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都過得心不在焉,就連拿工資的那天,也是無精打采。這樣的狀態,一直維持到華人影視那個網絡電台開幕式的日子。

我們公司人少,這種場合全公司的人都必須去。我原本是不想去的,我怕見到秦楠,可後來想想,錯的是他,憑什麼躲著的是我!

思緒之間,已經到了現場,我進門看了許久都沒看到秦楠,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的到後台換工作服。後台的一堆人也是古怪,有空的試衣間不進去,全都擠在一起。

我才不傻,我不跟他們擠,我果斷進了沒人的那間,就是一個人拉拉鏈老是拉不上,我手都快伸折了也沒能拉上,我像我可能是胖了,最近太心焦了,心焦得我人都胖了。

“你胖了吧,拉鏈都拉不上了。”我正奮力的伸手拉拉鏈,背後徒然多出了一隻手,一道熟悉的男聲伴著溫熱氣息在我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