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別想太簡單

我昨晚才壓下去的怒火瞬間升起,青天白日的,他怎麼能說出這種無恥的話來?他……這分明是就是拿我當陪睡的!

我當時就想一個巴掌抽過去,但我沒有,我壓住怒火,盡量平心靜氣的問他,“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秦楠攤攤手,好像並不覺得他的話語有什麼不妥,或許他根本就是流-氓慣了。

我捏緊了拳頭,不由發出冷笑,“秦總裁,你不覺得你這樣說話有什麼不妥麼?”

“我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秦楠勾唇,笑得極好看,可說出來的話卻與他的溫潤笑容絲毫不符。

他走到我身側,附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有什麼不妥的?反正都已經做過了不是麼?”

“流-氓!”我漲紅了臉,氣急敗壞的罵他。

秦楠這個人不要臉,這種話都可以拿到台麵上來說。我跟他不一樣,我可沒有那麼不要臉。

可是……他說他手裏有我父親當年死亡的資料,他是騙我的,還是真的?從我父親走的那一天起,我就想過等我長大以後,一定要為我父親翻案,我不能讓他就那麼白白的死了,至於我那個沒有良心的母親,我是不想去找她了,就當沒有這個媽。

但隨著年齡越大,我就越明白,僅憑我自己的能力,是根本不可能替我父親翻案的。

依著秦楠的能力,是很有可能的,可他要是以這個作為交易,我寧願自己慢慢查下去。如今是網絡時代,不比十多年前,隻要我抓到了證據,總還是有點兒辦法的。想想似乎還是有點兒可能。

我狠狠瞪了秦楠一眼,冰冷如霜,“秦總裁,你若是要交易,你找別人去,我沒有興趣!我也不是賣-身的!”

秦楠明明就是個不要臉的混賬,聽到我說這樣的話,他還跟我裝起無辜來,皺眉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喬諾,難道我就不能喜歡你?”

“你就是那個意思!”我打斷了他,毫不掩飾對他的嗤之以鼻,“像你這樣把女人當玩物,當泄-欲工具的人!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我告訴你,一個真正懂得愛的人,他是絕對不會跟很多女人牽扯不清,長期泡在風月場所的!”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關於我父親的死,我自己也能調查清楚!麻煩您以後別再搞些莫名其妙的事出來!”到了此時此刻,我對秦楠的感激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剩下的隻有滿肚子的火氣。

他拿我當什麼了?今天晚上去他家?跟他睡?嗬嗬!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還敢說他喜歡我,分明就是拿我當泄-欲的工具。還……還以愛的名義,跟他這種人談愛,簡直是侮辱了這個字!

於是沒等秦楠說話,我轉身就往外麵走,跟他扯下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喬諾,在你眼裏,我就是那麼不堪?難道你對我,你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走到門口時,背後卻傳來了秦楠的聲音,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受傷。

可笑的是那一瞬間,我頓住了,我頓在原地,回過頭看著秦楠,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對他……不是沒有一點感覺,隻是我太明白,與他而言,我不過是玩物。

或許有的人願意去做那個玩物,可我不願意,我更不願意背負上小三的罵名。

活了二十幾年,前麵的二十多年我活得不算是明白,如今我確實個明白人。如秦楠這樣身份的男人,不管身邊有過多少灰姑娘,他最後會娶的,也一定是一個家世背景學曆都是最優秀的女孩兒。

像我這樣的女孩兒,放在他們這些公子哥眼裏,頂多也就是個情-婦。我又不傻,我可不願意丟了感情,又丟了名聲,盡管我現在的名聲也不好。

所以,很多時候,在秦楠麵前能把話說的多重我就說的多重,畢竟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小女孩兒了,有些事情不能想得太簡單。

我看著秦楠良久,原本一些或許溫和一些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變得尖酸刻薄,“不然你以為呢?難道你覺得在我心裏,你還是個癡情漢不成?”

“喬諾,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夾槍帶棒的麼?”秦楠的臉色更難看,手裏拿著檔案袋大步朝我走過來,一把拉過我的手將檔案袋塞到我手裏,語氣冰冷,“拿去!”

我接過檔案袋,有些不可置信,更是詫異。他剛剛還在跟我談條件,這會兒怎麼一轉眼就不計代價把資料給我了,莫不是有什麼陰謀?

“放心,沒陰謀!”秦楠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頓了頓,眼睛裏竟有些悲傷,“行了,你出去吧,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

不知為何,聽到秦楠這番話,我心裏竟有一絲失落感,還有一絲難受。可我……不就是希望跟他沒有任何牽扯麼?我這是怎麼了?

嗬,大約是這段時間習慣了他的出沒,他一下子這樣說了,有些不習慣罷了。

我捏緊了檔案袋,淡淡的跟他說了聲‘謝謝’,然後立即轉身出了門。一路上,我心裏都是亂糟糟的,一方麵是因為秦楠,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我父親的死亡。

時隔多年,我依舊能夠記得我父親死去時的模樣,他的整張臉都被人揍得變了形,可是官方硬要說他是自己酗酒後溺水身亡的。

我幾乎可以確定,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將他毆打至死,然後丟進了護城河裏。

這個下午,一下班我就離開了公司,回家關上門急躁的打開了檔案袋。檔案袋裏是關於我父親的屍檢報告,這是一份真實的屍檢報告,檢查屍體的法醫是一個叫做範俊榮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份關於我父親死前幾天所接觸過的人,是……一個叫宋秋海的珠寶商,在這之前,還曾與一個叫做範欽的也是珠寶商有過通話,接下來則是……跟我母親的通話……

為什麼最後的通話竟然是跟我母親?我頓時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可我又不太敢相信……

“喬諾!你這個不要臉的殺人犯!你給我滾出來!你給我滾出來!”我靠在床上正是恍惚之間,門外忽然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隨其而來的還有喬月尖利的叫罵聲!

喬月隔三岔五的總會發一次風,我剛開門,她就像個瘋子一般朝我撲過來,嘴裏還在聲嘶力竭的叫嚷著,“喬諾,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這個殺人犯!你這種賤人就應該槍斃!”

“喬月,你又在發什麼瘋!你要發瘋滾出去!別在我跟前鬧!”我抓住她的手,狠狠一把將她推到在地上,厲聲對著她大吼,“我告訴你喬月!我不是殺人犯!你他媽日子不如意就自殺去!別在我這裏發瘋!”

看完了檔案袋裏的資料,我心裏極不舒服,偏偏這個時候喬月又要跑來招惹我,我滿肚子的火一股腦都撒在她身上。

她想打我,我抓住她的頭發就死命的扯,最後連拖帶拽的把她扯了出去。

喬月蓬頭垢麵的坐在院子裏哭,邊哭邊又喊又罵,“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要殺周涵,就因為秦楠喜歡她是不是!你他媽自己沒本事管住男人,居然惡毒到殺了她!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破-鞋!”

什麼?周涵死了?周涵,就是那個曾經跟秦楠傳過一段時間緋聞的周涵?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我看了喬月一眼,原本那些難聽的話,到了嘴邊卻硬是沒有說出來。

喬月這個人其實也沒有什麼朋友,有的都是一些虛偽的朋友,或許那個周涵是她唯一的朋友,周涵死了,她會傷心也是正常的。大約她是受不了打擊,所以跑到我這裏來發瘋發泄吧。

死是多麼容易的事啊,可離別卻是一件難到連喬月也不能接受的事。我閉了閉眼,沒有搭理她,直接進屋關了門。

喬月坐在院子裏哭到了大半夜,而我躺在床上也是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剛到公司,就聽見公司裏的人議論紛紛,說是前段時間跟秦楠傳緋聞的那個女孩兒周涵,前天晚上被人……奸殺了!並且還毀容,拋屍在南城附近的山上。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人是跟她有多大的仇啊,怎麼能這麼惡毒!

薑小魚白著一張臉,湊過來問我道:“喬諾,你覺得會是什麼人幹的?會不會是個變態啊!我聽說,最近南城有個變態,專門偷窺女廁所,你說會不會是那個變態幹的!哎呦,我現在晚上都不敢一個人回家了。”

“哪兒來那麼多變態啊!別自己嚇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我自己其實也挺害怕的,也許是曾經見過周涵的緣故,從我父親那事以後,我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得我們那麼近。

我頓了頓,又趕緊補上了一句,對薑小魚道:“你要是覺得害怕,就讓你男朋友來接你啊。”

“我男朋友在外地讀書,你又不是不知道。”薑小魚唉聲歎氣的,我這才想起來,她曾經說過,她男朋友在外地讀研究生。

而我,我沒男朋友!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跟薑小魚一路結伴而行,在地鐵口看見一個有點兒怪癖的人,都給嚇得心驚膽戰。

害死周涵的凶手直到周五也沒有抓到,周五的時候,薑小魚說是家裏有點兒事,也就提前走了。我忐忐忑忑的幫她一直盯到下班兒,五點半一到,我就趕緊走人,就生怕遇上了變態。

我提著包包一路忐忑的走出了大廈門口,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許默。

“嘿,喬諾。”我正琢磨著是不是許默,他已經朝我走了過來。

他怎麼會在這兒?我記得他也是學的法醫啊,難不成我們公司死人了?

我上下打量他,倍感納悶兒,“許默哥,你怎麼在這兒?”

“找你啊,不行麼?”許默笑得燦爛,他的笑容一如十年前那樣好看。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大自在的問他,“許默哥,你找我有事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上班的?”

“猜的!我厲害吧!”許默露出雪白的牙齒,笑衝我挑眉。

“哼,是挺厲害,案子沒破,泡妞倒是挺積極!”我正想開口,背後傳來一個陰冷冷的男聲。

我的身子不由一震,猛然回過頭,看見秦楠迎麵而來,在他身側的是……範世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