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翻了醋壇子

秦楠!他現在不是應該去給範世羅接風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過來幹什麼?一想到秦楠,我心情就莫名的失落。

無精打采的接通了電話,語調不覺變得冰冷,“有事?”

“在哪兒?”秦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但我聽起來卻覺得很不舒服,也說不上是哪兒不舒服,總之就是不大舒服。

我不想告訴他我在哪兒,冷漠著一張臉,說話的語氣活像是對著仇人,態度惡劣至極,“回家了,怎麼?老板還要打電話查崗看我有沒有加班麼?有沒有為公司當牛做馬麼?”

“我說你今天說話怎麼老帶刺兒啊?”電話那頭的秦楠有些鬱悶,溫潤的聲音沉了下來,“你是吃炸藥了?”

本來我沒有吃炸藥的,聽到秦楠的聲音,我瞬時就仿佛吃了炸藥,滿肚子的火氣,明明是寒冷冬季,我這心裏的火氣卻如同夏日炎炎。

但我這個人通常不喜歡大吵大鬧,前兩次純屬是意外,比起大吼大鬧,我現在壓根就不想搭理秦楠。對他這種禽獸也沒什麼好搭理的!

明明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還到處亂睡姑娘。還……還強-奸我!可憐我沒權沒勢,又沒有證據,我就隻能有苦往肚子咽下。

我收拾好了東西,拿著包包朝電梯口走去,嘴裏冷言冷語,“我說話一貫都是帶刺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我說,我是招你惹你了?”秦楠頓住半響,極度納悶兒,非常無辜。

他招我惹我了?對,他今天沒招我也沒惹我,可我就是看他不爽,我強忍著對他吼的衝動,冷若冰霜,“我說過了,我就是這麼個脾氣!跟你沒關係,沒事我就掛了。”

沒等秦楠把話說完,我果斷掛了電話,順道的關機。我不想聽到秦楠的聲音,哪怕是他說一個字,我都不想聽。我甚至都想辭職走人,可我知道我不能辭職,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能把債給還清了。

再做個一年半載的我就有存款,也有經驗了,到時候辭職再跳槽,哪怕是曾經有過前科。

但曾在華人影視工作過的經曆,也足以讓我在別企業有一席之地。曾經我還對秦楠感激,但是現在,我一點兒也不感激。

我討厭他,討厭到多看他一眼都嫌煩,我完全不想看到他!

“喬諾,喬諾!”我揣著滿肚子的氣,一路走到大廈外麵,抬腳正要踹門口秦楠的人形廣告牌時,忽然就聽到他的聲音,一轉頭,看見秦楠急匆匆的朝我走過來,嚇得我立即收回了腳。

可惜已經晚了,秦楠已經看見我想踹他的人形廣告牌兒了,換句話說,踹他的人形廣告牌跟踹他沒有多大區別,都是往他臉上踹就對了。

但是秦楠真的站在我麵前,我還真不該踹他臉,我的腳也抬不了那麼高。眼見秦楠板著臉朝我走了過來,我立即擺出一副員工該有的尊敬,十分客氣的對著他喊道:“總裁好!”

“你在幹什麼?”秦楠沒有回應我的招呼,他看了看立在旁邊的人形廣告牌,又看了看我的腳,鐵青著一張臉問我。那雙丹鳳眼裏透出犀利的目光,仿佛一眼就要將我看透了。

每次他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都有點兒不寒而栗,我小心翼翼的望著他一眼,捏緊了包包,麵不改色的拿瞎話糊弄他,“我……我準備下班啊!”

“額,下班之後走到門口順便毀壞一下公司的公共財產?”秦楠黑著一張臉,毫不客氣的戳穿我。

他沒說錯,我是打算毀壞公司財產,可惜的是他突然間冒出來,嚇得我沒敢毀壞。所以我跟就沒毀壞,於是我淡定從容,裝模作樣的反問他,“秦總裁什麼意思?”

我也沒真踢,正所謂捉奸捉雙,捉賊拿髒,我要死不承認,他能拿我怎麼著?我越想越淡定,於是相當淡定的掃了他一眼,衝他揮揮手道,“總裁,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下班了。”

“不是!喬諾,我是哪兒招你了?你這看見我的人形廣告牌都想踹兩腳,我就那麼討人厭?”秦楠攔住了我,又是無辜又是生氣,“你說你發脾氣總也要有個理由吧!你這莫名其妙的,你是想幹嘛呢?”

我發脾氣?我發脾氣了麼?我為什麼要發脾氣?神經病!

我一貫的冰冷態度,當即反駁他,“我怎麼就發脾氣了?再說我發脾氣關您什麼事兒啊?我發脾氣我又沒影響工作!您太平洋的警察是吧?連我發脾氣都要管!”

“還說沒發脾氣!你看看你這臭脾氣,我到底怎麼就招惹你了?”秦楠邊說邊伸手拉我,那說話的語氣,那樣的姿勢,搞得我好像跟他有什麼剪不斷理還亂的混亂關係似的。

就他這拉拉扯扯的,要被下班的同事看到,又得在背後議論紛紛了。怕是得說我死不要臉,非要往人好好的一對兒青梅竹馬的那兒摻一腳。

這些都不是重點,流言蜚語我其實早已經聽慣了,我就是不想看見秦楠,不想搭理他。

我狠狠甩他的手,冷聲道:“總裁,請你自重點兒,別拉拉扯扯的,讓人看見了還以為咱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咱倆這關係見不得人?”秦楠皺了眉,大約是脾氣被我磨得差不多了聲音也沉了下來,眼底裏隱隱怒火,“喬諾,你是前天晚上還沒要夠是不是?脾氣這麼大,是想再來一次?”

什麼叫沒要夠?一想起前天晚上的事?他……他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我氣的紅了臉,厲聲罵他,“秦楠,你能不能要點兒臉!”

我知道依他秦公子的尿性,肯定會被我氣的發脾氣,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站在公司的大門口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話來!紈絝子弟就是紈絝子弟,再怎麼裝優雅,還是一個放-蕩到骨子裏的禽獸!

此刻禽獸正擋在我麵前,擋住了我的去路,還捏住了我的手腕,那張俊朗的麵容陰雨綿綿,冷幽幽的瞥著我,腦袋湊了過來,冷笑問我,“我怎麼就不要臉了?我不要臉許默要臉是吧?”

嗬嗬!這個人,簡直就是神經病,這怎麼就扯上許默了。他總共才見過人許默幾次?兩天就把人給罵了好幾回。

我不想再跟他扯下去,索性順著他說,“對!許默要臉,比你要臉!所以麻煩秦總裁自重,把你的爪子拿開!”

我邊說邊去掰開秦楠的手,我越掰秦楠抓得我越緊,眼眸裏布滿怒意,低眸看著我,一字一頓,“你喜歡許默?”

“我喜歡誰跟你沒關係!”我被他捏的生疼,不禁蹙了眉,“放開我!現在是下班時間,你沒有資格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秦楠簡直就是個神經病,他又不喜歡我,他明明有喜歡的人,還不顧廉恥的強行對我做出那種事,現在又跑來這裏要限製我的人身自由!要不是看在工作看在錢的粉兒上,我現在一定會衝上去咬死他!

我怒瞪著秦楠,咬牙道:“你放開我!秦總裁,你沒有資格管我的私事!你有時間,還是多去管管範世羅的小姐的事情吧,別在這裏跟我拉拉扯扯,省的讓人誤會了。”

“我可不想再當一次第三者!以後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別見麵了!”趁著秦楠的手放鬆,我甩開了他,話說完,轉身就走。

範世羅,光是從薑小魚嘴裏聽來,我就知道那是個怎樣的天之驕女。有這樣一個女朋友,薛家渠當年還拿我當備胎,嗬嗬,男人啊,可真是永遠也不能滿足。

秦楠比薛家渠更惡劣,他不僅喜歡到處睡姑娘,他還專誰哥們的女朋友,正牌小三兒一個不誤,可真夠不要臉的!

對於這種不要臉的人,我惹不起,我隻能避而遠之。於是我顧不得腳傷,大步流星的就往地鐵站的方向狂奔而去。

“喬諾……”我剛跑了幾步,秦楠就追了上來,拽住我用力一拉,我硬生生的撲進他懷裏,伴隨溫熱氣息在我耳邊低語,“喬諾,我愛你……”

秦楠抱住了我,將我抱得很緊,溫熱的唇在我臉上吻了吻,又說了一遍,“喬諾,我愛你。”

這一次,秦楠說話的口吻與前幾回完全不同,他同我說這話時,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抖了一下。

我呆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馬激烈掙紮,憤憤揭穿他假惺惺的甜言蜜語,“你愛我?你神經病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靠近我是有陰謀的麼?你放開我!別裝了,我告訴你,你要再跟我這兒發神經,我立馬把咱倆睡過那事兒捅出去!捅到範世羅那裏去!”

我一邊兒掙紮,一邊兒威脅他,“你要是現在放開我,我一句話也不會說出去!你要是再這樣,明天全公司的人都會知道你跟我睡過!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到時候東窗事發,我看你怎麼跟範世羅交代!”

“我為什麼要跟範世羅交代?”秦楠盯著我片刻,噗的笑出了聲,那雙丹鳳眼微眯看著我,“誒,喬諾,你都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有多可愛?哎呦喂,嘖嘖嘖……喬諾發脾氣,還真是不容易呢……”

什麼啊?什麼鬼?他剛剛不是還很生氣麼?怎麼突然就笑了?他吃錯藥了?我怎麼覺得他還有點兒嘲笑我的意思?

我被他笑得鬱悶之極,滿腹的怒氣都變成了鬱悶,深感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板著臉問他,“你笑什麼?你覺得我發脾氣的樣子很好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