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領證

周蕭回北京後和我通過電話,說她在莫塵的幫助下,在一家從事出版的公司找了份翻譯的工作。主要翻譯外國書籍和文獻,還能在家辦公,算是能做到家庭和工作的平衡。

而我們公司這邊的新業務也走完了策劃、分析和預算階段,在覺得可行的前提下,已經在做前期的準備工作了。

這個過程,幾乎用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前期準備工作結束後,蘇嶸生為了犒勞員工和給他們打氣,準備了一次聚餐活動。

已是深冬,天氣冷得滲人,蘇嶸生包下了一家暖氣很足的自助餐廳,可以火鍋也可以擼串,大家都吃得挺爽的。

這段時間最累的人,其實還是蘇嶸生,畢竟他是整個項目的策劃人和投資人。若成功,那自是一本萬利;反之,則會一敗塗地。

但我一直覺得蘇嶸生是個投資眼光獨到的人,而且一旦認定的事,便會不計後果的去賭。

聚餐這一晚他喝了很多酒,我知道他壓力大便沒攔他。後來他自是喝得爛醉,連走路都要人扶了。

後來是司機送我們回去的,我和蘇嶸生都坐在後座,我讓他的腦袋靠在我的腿上。他起初是昏睡的,後來醒後便伸手碰了碰我的臉。

“老婆,我難受。”

我以為他是暈車想嘔吐,便幫他按摩了太陽穴:“需要停車休息一會兒嗎?”

他搖頭:“我是心裏難受。”

“心裏?”我聽到他這樣說,心裏便咯噔了一下,有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一閃而過。

莫非他因壓力過大,有心髒病了?

我當即便慌了,讓司機送我們去醫院,可蘇嶸生卻說不用去:“老婆,我其實是害怕這個項目會失敗,心裏有點堵而已。”

“失敗?”我有些驚詫的看著他:“你不是認定有利潤空間嗎?怎麼這會兒卻又露怯了?而且你經商這麼多年,那次不是快刀斬亂麻般的節奏,何時如這般彷徨過?”

他閉了閉眼:“我是有勝算,可是哪門子生意都是有風險的。我突然害怕自己沒辦法承受那百分之一的失敗,因為我不怕自己突然失敗後,讓你和孩子們都跟if群群群群著我過上苦日子。”

蘇嶸生的話,戳中了我的敏感點,原來他的顧忌是因為我們。

我的嗓子有點堵了,便沒說話,蘇嶸生若有似無的又低吟了幾遍,說他發愁害怕什麼的。等我穩定住情緒和他說話時,他已經睡熟了。

當晚看著他睡熟的側臉,我突然有了要與他領證的想法。雖然那個不知真麵目的HANBI沒抓住,雖然一紙婚約不是維係和保全感情的必需品,但它卻能在法律上讓我們變成一家人。

我不能因為害怕某些外力的作用,而一直不給蘇嶸生、給孩子們一個真正意義上健全的家。

當蘇嶸生因為我和孩子們而變得瞻前顧後的時候,我又怎能繼續維持我的自私呢?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照著網上的食譜給他做了醒酒湯。

他醒後說頭疼得厲害,我便讓他喝一點湯。他起初不願喝,說沒胃口,我告知他是我親自煮的後,他才勉強喝了一點。

“好些了嗎?”

他點點頭:“好多了,不過再讓我趟十分鍾吧,然後去公司。”

我側頭看著他:“今天就休息一天吧,別去了。”

蘇嶸生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不行,今天還得開會,畢竟我對這個項目還是挺不放心的,必須親自把控才能安心一些。”

“恩……”我默了默說:“那算了吧,其實我還想著今天去把結婚證領了的。但既然你堅持要去公司,那就算了吧。”

我說著便想端碗下樓,蘇嶸生卻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而因他的突襲,我手裏的瓷碗便摔在地上碎了。

“沒事沒事的。”蘇嶸生捉住我的手說:“沒傷到吧。”

“沒傷到,不過碗碎了,我去收拾。”

蘇嶸生又把我拉了回來:“碗讓阿姨們收,不過我剛才沒聽錯吧,你說要和我領證?”

我笑笑:“是有這個想法,不過我尊重你,你在躺一會兒,待會我們一起去公司。”

蘇嶸生一把摟住我:“我不去公司了,你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就去洗澡,洗了我們就去領證。”

蘇嶸生在我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便往洗手間衝。但他腦袋還是暈乎的,又跑得太急加上興奮過度,竟然撞在了洗手間的門上。

“嘭”的一聲,聲音還特別大,我正想問他有沒有撞到哪裏,他卻先回頭對我笑笑說:“沒事!我不疼,一想到你願意和我領證,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能幸福到飛起,根本不會覺得疼。”

去領證的路上,蘇嶸生一直問我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想法,看樣子他對昨晚在車上說的那些話已經毫無印象了。

我則故作淡定的說:“我們本來就要過一輩子的,我可不想和你沒名沒分的同居,難道你不願意?”

蘇嶸生用手指了指他的嘴:“你沒看到我高興得就像擁有了全世界似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麼?”

我笑著剔了他一眼:“就你會說話。”

領證的程序我們早就爛熟於心了,工作人員看到我們後便問我們要做什麼,當我們說出要複婚時,他們便拿表哥給我們填寫。

填完後又去體檢,可能是今天是個好日子吧,結婚的人還挺多的,我們拍了很久的隊才輪到。

做完體檢的項目後我們又去民政局拿了結婚證,可我剛準備打開,便被蘇嶸生搶走了。

他往自己的口袋裏一裝:“以後結婚證由我保管?”

“為什麼?”

“因為我要把它們藏好一點,免得你某天一不順心就又要和離婚。離婚是需要結婚證的,我藏好不讓你找到,你就不能離開我。”

蘇嶸生這番話足夠好笑,卻讓我一陣心酸。因為我知道他嬉笑著說這番話時,心裏卻是有些不安的。

我便走過去捉住他的手:“放心吧,這次隻有死亡能把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