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倒也安生,周圍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案子也進行得很順利。
案件的偵查進度我們並不清楚,但從律師那裏了解到,那兩個人已經招了他們綁架我的罪行。
至於綁架原因,則是他們知道蘇崇啟一直有要綁架我的打算,而蘇崇啟又欠他們幫忙洗錢的中間費。蘇崇啟耍賴不願意付錢,他們才會想到用我做籌碼來談判。
他們承認了幫忙洗錢一事,而洗錢的金額和會計總監從我們公司卷走的金額差別不大,基本上可以判斷那筆錢最後是落入了蘇崇啟手中。
而蘇崇啟也成了殺害會計總監的最大嫌疑人。
警察對蘇崇啟發布了通緝令,並在網上同時發布。蘇崇啟很狡猾,一直藏得很好,但我們相信天網恢恢,肯定會疏而不漏的。
蘇嶸生私下和我談過對這個案件的看法,他對蘇崇啟的身份更堅定了,他覺得蘇崇啟可能是操縱整個蘇家的最大幕後人。
就連蘇崇光和蘇啟明,可能都是為他所用,聽他之命。而劉豈浩也是被他利用了,劉豈浩心思單純,肯定算計不過蘇崇啟。
我表示讚同:“你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隻是蘇崇啟不是很早以前就離開了蘇家嗎?你說他心高氣傲,不願意接受蘇家的饋贈而出國發展,可現在卻說他一直蓄謀已久,我們會不會太看重他的能力了?也有可能他和蘇崇光他們並沒關聯,隻是他媽媽死後才刺激到複仇而已,他想討回蘇氏虧欠他們母女那一份?”
蘇嶸生認定了他的想法,很堅決的搖了搖頭:“他這是以退為進,若他當年硬來,那下場很可能和我爸媽一樣。但若他出國後讓別人對他放鬆了警惕,暗地裏卻抓住蘇崇啟他們的弱點或者是見不得光的東西,那別人是很有可能為了名譽和利益屈服於他,為他所用的。”
我點頭:“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但在他落網之前,一切都隻能是我們的猜測罷了。反正不管他是何種身份,他這次肯定是插翅難飛的。不過劉豈浩那邊或許能在突破一下,他一直緘默不言,這對他會很不利。”
蘇嶸生點頭:“我也想過這一點,在結案前,我們不能見他,但可以委托律師去見他一麵。”
“可以的,希望律師能勸動他。”
律師確實去見了劉豈浩,但收效並不大。律師說在見麵過程中,劉豈浩一個字都沒說,甚至都沒反駁他的話,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蘇嶸生不太滿意這個結果,但也隻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在通緝蘇崇啟最初的那段日子,我們大多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時間一晃過了兩個月,蘇崇啟依然下落不明,我們家庭內部的矛盾卻漸漸大了。
這半個多月,我不上班,孩子不上學,就連我媽和保姆的自由都被蘇嶸生限製了。他是擔心我們被有心人加害,但我們在家裏卻快要被憋出一身毛病了,大有一種要群起而攻反之的氣氛了。
蘇嶸生下班回家後,我們吃過飯就把他圍在餐桌邊,我作為發言人首先表態:“我們有事要和你談。”
他掃了大家一圈,最後視線落到了我身上:“你是代表?”
“恩,算是。”
蘇嶸生皺了下眉:“我猜到你要說什麼了,不過這個問題沒什麼好談的。現在警報還沒解除,你們依然不能隨意外出,這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
他說著就要起身,大家都失望的看著我,尤其是兩個孩子天天在家裏悶得小臉都變黃了,此時正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我呢。
當著他們的麵兒,我也不好多說,便隨著蘇嶸生上了樓,進了臥室。門一關,我便從身後抱住了他。
“老公,是要洗澡呢?還是先躺會兒?”
蘇嶸生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突然這麼溫柔是想繼續剛才那個話題吧?”
“一半一半吧,我對你何時不溫柔了?在你麵前,我曆來都是溫柔的代名詞呀!不過我確實還是要和你談談外出的事兒,我們大人倒沒所謂,可是孩子們會覺得悶。”
“我懂,但是蘇崇啟還沒被抓到,他現在被通緝中,很可能會狗急跳牆,到時候會做出什麼事兒來就真的不能確定了。他現在有錢,他若要針對我們,那大可不必自己出麵,用錢買通別人就行。所以我們必須防備,我們大人還好一些,因為有足夠的防備心。可是孩子們不同,他們單純懵懂,說不定被人賣了還會感謝他們呢。”
“你的擔心是對的,可是不可能蘇崇啟一天沒歸案,我們全家就得做縮頭烏龜吧?最近保姆們不能去逛街,我媽不能去店裏和打高爾夫,我變成全職閑太太,這些其實都問題不大。可是孩子們是需要學習的,又正是需要融入集體的年紀,天天悶在家裏……”
蘇嶸生握住我的手,把我往他懷裏一拉,我們倆便順勢滾到了床上。
我的臉有點發燙:“我還沒說完呢。”
他用手捏了捏我的耳垂:“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其實我已經在想辦法了,若是再過半個月,蘇崇啟還沒抓到,那我會悄悄的把你和孩子們轉移到其他地方住,也給孩子們重新找個幼兒園。”
“有必要這樣嗎?我們在這裏住得好好的,何況頻繁的搬家對孩子們的成長也不好,會讓他們沒有安全感。”
“你的擔憂我都懂,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我作為蘇氏的一份子,勢必得承擔這些了。隻是你們作為我的家人,也得因為我的緣故吃點苦頭了,希望這一波過去,一切都會風平浪靜。”
蘇嶸生的語氣裏有些自責,我怕他會難受過度,本是想對他發難的,此時卻得安慰他:“這不怪你,何況在選擇你時,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和你在一起,肯定會經曆得多一些。”
蘇嶸生看著我笑了:“擁有你,真是我不幸人生中,最大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