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可疑之人

聽到蘇崇啟這個名字時,我們都很震驚。

其實在蘇嶸生知道那張一億的支票是蘇崇啟讓劉豈浩轉交的後,他便一直在追查蘇崇啟的下落,但是完全沒有收獲。

此時聽到蘇崇啟在上海的某個老城區出現時,我們在震驚過後,又覺得這其實是很合理的。

白銘安是個資深的信息分析的專家,他也沒有查到蘇崇啟的出入境記錄,也表明他可能還在國內,甚至還在上海。

之前我們以為他隻是分析有誤才會下此結論,但沒想到他真的就在上海的某個角落生活著。

律師掛斷電話後,警察那邊又打來電話,讓蘇嶸生去認個人。

我當時是陪著蘇嶸生一起去的,雖然半夜三更的攝像頭畫麵很模糊,但我們還是從身形和走路的姿態上認出那個人真是蘇崇啟。

警察拍拍蘇嶸生的肩說:“謝謝你們了!這個案子似乎要比我們想象的複雜,你們的指認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我們會繼續調查的,你們還得等一段時間才會有結果。”

“辛苦你們了!”

離開警局後,蘇嶸生握著方向盤卻遲遲不開車,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用手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胳膊:“想什麼呢?怎麼不開車?”

蘇嶸生轉過頭看著我,一雙深邃的大眼就那樣盯著我,可眼焦卻又像壓根沒落在我身上一樣。

我被他那放空的眼神嚇到了,有些緊張的吞咽了口口水說:“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他的眼神這才有了些情感色彩,可一張臉卻慢慢的皺了起來,就像一隻皺巴巴的橘子:“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麼?”

“我三伯……不對,你說蘇崇啟會不會是最大的boss?之前我們查到國外有股勢力在威脅我們,可隨著蘇崇啟的露麵,那股勢力卻突然消失了?”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這樣想過,隻是從蘇崇啟的職業背景來看,他並不是那麼複雜可怕的人。”

“我曾經也是這樣想的,可是若他不是,他為何要讓劉豈浩轉交一億給我,還讓劉豈浩騙你他環球旅行去了?”

“這一點我也覺得奇怪,這件事問劉豈浩會比較清楚,但我們現在見不到他,隻能把這件事交給警察了。”

蘇嶸生點點頭:“那我得再進去一趟,你在車上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我點點頭:“去吧,這也算個線索,說不定還能順著爬上去,摸到點瓜果之類的。”

蘇嶸生走進警局後,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希望低頭一看,是瀏覽器的新聞推送。

在車裏幹等著也挺無聊的,我便點開新聞閱讀。可是剛看了沒幾眼,就有人敲車窗。

敲車窗的人我並不認識,隔著玻璃來看是個穿著清潔工工作服的人,我尋思著他可能是有事找我,便搖下車窗說:“你好,有事嗎?”

“你好,我是新來的負責旁邊這條路的清潔工,我現在肚子很疼,得上洗手間。但我對這一區域不熟,你知不知道這附近哪裏有洗手間啊?”

這邊我還是來過幾次的,我指著旁邊的內院裏側說:“哪裏有!”

我說話時,視線落在了他的手上。這一看才發現他的手細皮嫩肉的,右手的無名指上還戴著一枚戒指。

我當時就意識到不對勁兒了,那麼白嫩的手,一看就是很少做粗活的。我的警惕心一下子就上來了,我剛想搖起窗戶,可他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謝謝啊!你真是個好人!”

他說著還笑了幾聲,可我的腦袋卻一下子就變得沉了起來,感覺整個人都極不舒服。

可是我的大腦好像被人控製了,後來做了什麼事兒都不知道,隻是當我清醒後才發現我竟然在一間很老舊的房子裏。

我當時就意識到不對勁兒,去推門時發現門被人從外麵鎖起來了,而我對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的事兒一無所知。

我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又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後仔細的想了一圈,這才慢慢回憶起當那個清潔工打扮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後,我的腦袋有點昏,然後那個清潔工說會帶我去個好地方,我就跟著他走了。

我記得很久以前我看過新聞,說有些壞人會利用某種藥物塗抹在手上,一旦他拍了你的肩膀,你的整個大腦都會受他控製。

有很多受害者不僅會把家裏的現金拿出來給對方,甚至會把銀行卡裏所有的錢取出來給對方,回到家後還笑嘻嘻的,就像中了幾千萬的彩票一樣。

我也曾在午飯時聽同事說過親戚遇到這種事,我當時覺得這種事兒離我挺遠的,沒想到竟然會發生在我頭上。

可是我所聽到的事例和看到的新聞,施害者圖的都是錢財。但我恢複的零碎的記憶裏,卻沒有施害者問我要錢的事兒,這說明他們的目的不是圖錢,而是圖我這個人。

而從這種老舊的、牆體生了黴斑、窗戶上的鋼筋都被鏽啃噬得快腐蝕的程度來看,這是很老舊的房子。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莫非就是蘇崇啟住的地方?

我的心慌了起來,若蘇崇啟真如蘇嶸生所說的那樣,是整個針對他的勢力的幕後指使者,那他此次帶我來的目的肯定不簡單。

我越想越慌,連額頭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在著急上火了好一會兒後,我卻又突然冷靜了下來。

若蘇崇啟真是幕後指使者,那他的處境肯定也岌岌可危。而他的人又是從警局門口把我拐走的,他們肯定會很快找到我的,我現在不必慌,而是應該想著如何與他們周旋。

對!裝傻!幹脆裝作還在被藥性控製的樣子,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如此想著,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我原本還打算練習幾遍的,可這會兒隻能硬著頭皮上陣了。

門很快就推開了,推開門的那個人我認得,就是之前裝扮成清潔工的那個人。

他換了西裝,眼神銳利的盯著我,我則忍住心底的顫栗,仰著腦袋看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