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我很自責

在公司合並前,蘇嶸生確實查到還有另外一股勢力打算對公司動手,但之後卻沒見動靜。

我當時以為是判斷上的失誤,現在看來是他們覺得當時的時機不對,這才避開,找了個更好的時機來報複。

但結果很遺憾,這次肯定會拔起蘿卜帶出泥,把所有做了壞事的人都圍剿掉的。

而實際上,事情的發展也如我們所料的那樣發展。這一天,蘇嶸生接到了他安排在劉豈浩身邊的人的電話,說劉豈浩聯係不上了,他去他住的地方找過他,據門衛說劉豈浩昨晚淩晨時被警察帶走了。

雖然在辦案過程中,我們當事人也不能過問。但從種種跡象來看,劉豈浩在這個事件中,好像真的是核心人物。

原以為蘇嶸生會因案子的明朗而高興,可他卻一反常態的變得很沉默。原本他在我辦公室的,可掛斷電話後他便回了辦公室,還把門鎖上了。

下午下班時,我一直在等他一起回家。但我做完手頭上的事,且天色也暗下來後都未見他出門。

我這才緊張起來,擔心他會不會出什麼事兒,便拿起手機就去敲門。

連續敲了好幾下都不見他應聲,我便手腳並用的去開門,門踢開時就對上了蘇嶸生的眼睛。

他手臂上抱著西裝外套,眼睛有些發紅的看著我,似乎對我的舉動有所不解:“老婆,你……你幹什麼?”

“我……我叫了你好幾聲,見你都沒回答,我就……就……”我慢慢收回自己有些誇張的腿,訕訕的笑著撓了撓頭:“我是不是挺粗魯的嚇到你了?”

他淡淡的笑了笑:“沒嚇到,可能是我剛才忙著關電腦,沒聽到你說話吧。”

其實我剛才叫他的聲音並不小,按理來說他應該聽到的,加之他之前失過聰,所以聽他這麼一說,我整個人都變得敏感起來。

“你……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麼?”

我這樣問時,還下意識的盯著他的眼睛看,怕他會用讀唇語的方式和我交流。而他則是盯著我的眼睛的,幽深的眸子裏透著一抹無奈。

“老婆,你到底在想什麼?你該不會懷疑我又聽不見了吧?如果讓你有這樣的擔憂了,那我道歉,但我真的隻是因為電腦的音樂聲太大了,而沒有聽到而已。”他說著捏了捏我的耳朵:“別多想,恩?”

我點點頭:“你沒事兒那是最好的了,那我們回家吧。”

是蘇嶸生開的車,平時我們回家時總會聊上幾句。無論是公司的事,還是孩子的事,或者是一些沒有意義的玩笑話,都會讓我們笑得很開懷。

可今天的蘇嶸生真的過於嚴肅了,他在開車的同時,時而皺眉,時而歎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可他也會顧忌我的感受,轉頭看向我時又會露出一臉的笑意。我知道他想掩飾,所以也沒有問,打算如他所願的裝裝傻。

回家後孩子們已經吃過飯了,子遇和子奚在院子裏蕩秋千,與蘇則坐在推車上一邊吃手指,一邊興奮的拍著車子。看到我和爸爸回來時,哥哥和姐姐便跳下秋千來抱著我們的大腿,與蘇也撐著推車的邊緣想站起來。

我們和孩子們玩了一會兒,便回廚房吃晚飯。蘇嶸生的胃口很差,半碗飯都沒吃完就說飽了。

見他要站起來,我便拉住他的胳膊說:“你怎麼吃那麼少,再吃一點?”

“午餐吃太多了,都還沒消化呢,實在是吃不下了。”他反手包住我的:“你慢慢吃,我上樓換身休閑服,再去院子裏陪孩子們玩一會兒。”

可是直到我吃完飯都不見蘇嶸生下樓,我尋思著他應該是在洗澡,但始終覺得不放心便走上去看了看。

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屋裏安靜得很,並沒有流水聲。我索性把門全部打開,一推開便看到蘇嶸生抱著一套休閑服正坐在床尾發呆。

他聽到聲響後,顯然是嚇了一跳。坐直後看到是我時,立馬站起身想換衣服,但卻把衣服都穿反了。

“我試了好交易服,耽誤了些時間,好在這一套穿著很合身很舒服。”他也意識到自己把衣服穿反了,就像做錯了事害怕老師批評的孩子,正拙劣的找著借口。

看到他這樣,我隱隱的覺得心疼,便走上去奪過他手裏的衣服:“別換了,你先看著我。”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睛裏有些晶晶亮的東西,雖然聲音是溫柔的,卻總給我一種悲情的感覺:“老婆,這樣認真的看著你,發現你更漂亮了。”

我順著他的話說:“有多漂亮?”

“比我第一次見你還要漂亮。”

我笑笑:“你倒是沒說錯,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還是蘇氏的總裁,我則是劉澤凡的老婆。當時的我正遭遇著老公的背叛和孩子的離世,正處於悲痛欲絕的時期,狀態自然沒有現在好。”

聽到我這樣說,他臉上的笑意慢慢斂了下去:“你怎麼突然提這些話題?”

我笑笑:“怎麼?不能提嗎?還是你覺得我的過去讓你丟臉?”

他認真的解釋:“當然不是,我隻是想讓你忘記那些不快,不想讓你把傷口撕裂給誰看。”

我笑著點點頭:“我自然不會對別人說這些,可是你是我的老公,是知道我一切狼狽的人。我在你這裏有滿滿的安全感,自然不會刻意去隱瞞什麼。所以如果你有什麼心事也可以盡管的和我說啊,不要一個人躲在沒人的地方自己消化。”

他那麼聰明,自然理解了我話裏的含義。他笑了笑說:“我不是想隱瞞你什麼,隻是這是我應該自己消化的事。”

“不是說夫妻之間沒有特別明確的界限嗎?就像東西一起分享著吃會更美味一樣,麻煩說出來一起解決也會變得更容易呢!”

他的呼吸微微變得重了些:“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我覺得很自責。當初你不是勸我別動劉豈浩家的公司嗎?說會讓我們兄弟反目的。我當時沒聽你的勸,可是一想到劉豈浩可能是殺人凶手時,我卻充滿了自責。他本來是那麼純粹的人,就因為我而變得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