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謝蘭蘭死了

我洗漱好走出來,卻見蘇嶸生還沒睡覺,正靠在床頭看著我。

“怎麼還不睡?是在想公司的事嗎?公司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再難過,也得該吃就吃,該睡就睡,若實在睡不著,那吃一點安眠藥吧?”

他搖搖頭,對我伸出了胳膊:“你過來。”

我朝他走了過去,他一把把我摟進懷裏:“其實我是在等你,有了你,那裏還需要什麼安眠藥。”

我的下巴放在他的肩上,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呼出的熱氣打在我的耳朵上,卻弄得我全身微麻。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便開始啃咬我的耳朵,我輕輕推開他:“你太累了,先休息吧。”

“再累也要盡到丈夫應盡的義務,請你別拒絕我的示好。”

……

……

是春天的深夜,偶有幾隻不知名的蟲子會在院子的花叢裏發出陣陣奇怪的叫聲,而屋內的兩個人影,卻怕吵醒身旁安睡的孩子,把所有的情緒都往靈魂的深處吞……

原本我還擔心長期休息不好的他,會體力不支,甚至暈倒之類的。可他卻驍勇善戰得很,直到我求饒時他才放過我,摟住我入睡。

可睡下沒多久,與蘇便醒了,我撐著快散架的身子想起來喂奶,他卻已經先我一步下了床。

“你休息吧,你剛才吸出的母乳還夠他喝一次的,我去熱了後拿來喂他。”

“算了吧,大家都挺累的,就別用奶瓶了,我親喂吧。”

“沒事兒,與蘇馬上就要進行二次手術了,還是用奶瓶的好。”

“也對,那我去。”

蘇嶸生攔下我:“你就好好睡著吧,坐那麼久的飛機肯定很累的,我是男人,熬得住。”

可能是我真的太累了,蘇嶸生喂與蘇吃奶瓶時,我慢慢的就閉上眼睛睡著了。臨睡前我還想著第二天要早起陪蘇嶸生去公司的,可一睜眼就看到太陽已經順著窗戶照進來了。

我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我撥了蘇嶸生的電話:“你什麼時候去公司的,怎麼不叫醒我?”

“我八點到公司的,我看你那麼好睡,便不忍心叫醒你。加上子遇和子奚睡得晚,也不願起,我便給幼兒園的老師請了一天假,你在家裏好好陪陪他們吧。”

“恩,那支票……”

“支票我剛才讓會計部的員工和我去銀行取出來了,已經轉到了公司新開的戶頭裏,放心吧。”

聽到他這樣說,我才放心了些,但為了確認,還是又問了句:“是一億嗎?”

“對,恰好一億,可是我卻總覺得心裏略微不安。”

“你真的沒必要去想太多,你三伯父既然把錢借給你,那你就安心的用他去經營公司,等聯係上他後再好好感謝他。”

“恩,那你好好陪孩子們吧,我先去忙,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當天與蘇大多由我媽照顧,我則陪著子遇和子奚玩遊戲,午飯後因為天氣不錯,我還帶他們去小區的花園裏走了一圈。

快到家門口時,我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我原本不想接的,但當看到呼入地的昆城時,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喂?”

“瀾清,是我。”

雖然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但並不妨礙我第一時間認出來。我愣了一愣:“趙毅,是你嗎?”

“恩,是我。我之前聽說你去紐約了,你還在那邊嗎?”

“我昨天剛回國,怎麼了?”

“你回來了啊!是這樣的,我聽沉大哥說老三的現金被人卷走了,他現在很缺錢。我這裏剛好有一點,我想幫幫他,卻又擔心他不收,這才想讓你在中間幫幫忙。”

聽到趙毅也要幫蘇嶸生,我自是高興的,但還是說:“他的確還缺點錢,但這事兒應該你和他聯係才對。不過你現在也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錢,你媽那兒,還有你自己也要做事。你的心意我們心領了,但你還是用它解決自己的問題吧。”

趙毅沉默了許久未說話,在我以為他是因我的拒絕而傷了自尊時,他則歎了聲氣兒說:“我媽上周已經死了,這筆錢是她生前的保費補償,我拿著它總覺得沉甸甸的,不敢去用它。但是她對你、對蘇嶸生有過太多虧欠,我想用它們來彌補我媽對你們的傷害……”

趙毅的聲音裏帶著一抹克製,但隱隱的還是能聽到他在哭。思及此,我的心裏也變得頗為難受,他媽再可恨,但也是生他養他的媽,我能理解他的感受。

我放緩聲音說:“那是她留給你的,你就留著它們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我和嶸生不會要的。我們不會要,不是不原諒她,也不是不接受你的心意,而是那是她留給你的最後的善意和愛意,我們不忍去剝奪。”

我的話,似乎觸到了趙毅的痛處,他難以隱忍的痛哭出聲。

我在電話這端靜靜的聽著,他哭了大概5分鍾左右,情緒才慢慢平複:“瀾清,謝謝你和我說這些,那我先掛了,以後再聯係。”

我看著他掛斷的電話,心情也有些複雜。謝蘭的這一生,經曆了很多。她為蘇崇光所毀,繼而又去毀了別人,實在是令我忍不住的欷籲命運。

蘇嶸生下班回來後,我把趙毅打過電話給我的事告訴了他。他皺皺眉:“他媽死的事,我第一時間便從大哥那裏知道了,但他未和我聯係過。我以為他對我還有芥蒂,但從他打給你電話這件事來看,他對我還有內疚。這樣吧,若是他再聯係你,你就告訴他,錢我們不要,但若他不嫌棄我們公司,那我們公司會歡迎他的加入。”

我瞪大眼睛看著蘇嶸生:“我沒聽錯吧,你的意思是,你歡迎他來清嶸上班?”

“我確實這樣說了,不過你的反應很大,這很奇怪嗎?”

“我……我隻是覺得,你們雖然曾是兄弟,也解除了心結。但你們畢竟有過過節,而他又是我曾是我前夫,我總覺得我們把關係維持在朋友的層麵就好,不必再走得那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