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卷款跑路

蘇嶸生說得也挺有道理的,我留在紐約,萬一與蘇有何突發情況,也方便就醫。

蘇嶸生回國後,派了一個保姆過來陪我,照顧我的飲食起居。而與蘇在一周後,唇部手術後遺留的傷疤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親喂了。但因為還有後續手術,為了下次手術前他能更容易接受滴管喂食,我沒再親自哺乳,而且用奶瓶喂養。

因為時差,我一般會在孩子放學回家時和他們通電話,他們最近都是我媽在照顧,但看起來情緒還不錯,所以我也就放心了些。

雖然我和家人們之間,隔著一個太平洋,但我的心情其實還不錯。因為一對雙胞胎很懂事,老公努力的賺錢養家,我媽不辭辛苦的幫我照顧孩子,而我陪著與蘇,隻要熬過這一段,他的嘴唇便能修複,這一切堪稱完美。

我感覺人生真的很奇妙,有時候你換個視角看問題,就會發現世界變得截然不同。

原本讓你沮喪、失望的一切,在你豁然看開後,就會發現那些都是一點小事,熬一熬就會過去。

我和蘇嶸生聊天的時候,偶爾也會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最初的時候總是說快了,但慢慢的卻說公司又接了一個大項目,他得花點時間處理,他說他保證與蘇做第二次手術時肯定會回來。

我起初到沒起疑心,蘇嶸生肯定是要把公司做大做強的,他接項目也是很好的事。我甚至還鼓勵他不用著急,說我會照顧好與蘇,讓他專心做項目吧。

有一天夜裏我突然失眠,再也睡不著了,便心血來潮般的拿出手機搜了一下清嶸公司的新聞。

這不搜不知道,一搜嚇一跳,我竟然看到清嶸公司資金緊缺的新聞。

我起初以為我看錯了,但往下一看,才看到是財務部的會計總監捐款逃跑了,現在還在追查中。但據說那個會計總監已經逃到了國外,而且很可能是用假身份偷渡出境,想要查到他很困難。

看到這個新聞,我隻感覺全身發冷發麻,我在紐約的四月天裏,感覺就像進入了寒冬,冷得在黑暗裏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我的腦袋在某個瞬間,想了很多事,我很想直接問蘇嶸生,但想了想還是打給了他的秘書。

秘書應該是不方便接電話,我打了手機打辦公室的座機,都沒人接。大概半小時後,她才給我回了過來。

“夫人,您打過電話給我?”

她的聲音有點飄,似乎挺心浮氣躁的,我便恩了一聲:“這麼久才回,公司很忙嗎?”

她也恩了一聲:“是挺忙的。”

“忙什麼?”我乘機追問了一句。

“忙著……”她的防備心還挺強的,說到這裏就頓住了,似乎是蘇嶸生特意交代過什麼。默了默後,她才又說:“秘書的工作本來就很繁雜,很多時候明明忙得團團轉,卻又像什麼事都沒做一樣。”

她閃爍其詞,故意逃避我的追問,這更說明她是在瞞著我。

我便說:“我聽蘇總說公司新接了一個項目,你是在忙這件事嗎?”

秘書愣了一下:“夫人,你知道這個項目?”

“蘇總大體上和我講過一次,但我並不了解詳細的細節,你能和我解釋一下嗎?我在這邊也挺無聊的,就想找點事情做,說不定還能幫公司出份策劃呢。”

原以為秘書會無法繼續編下去,沒想到她竟然說得繪聲繪色,說是蘇嶸生新拿下了一塊地,但是不打算做住宅,而是想建寫字樓。

她還說目前在跑前期的準備工作,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本想聽她編到編不下去的,可她卻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完倒地還是有些慍怒的打斷她。

“你和蘇總都以為我不在國內,就什麼事兒都能瞞住我是不是?”

“夫人,你是什麼意思?”

“我看到新聞了,說清嶸的財務總監卷了現金跑路了,公司現在麵臨了巨大的缺口,你還和我吹噓新項目,你覺得有勁兒麼?”

秘書聽我這麼一說,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好幾秒,然後才說:“夫人,你都知道了?”

“恩,那和我說說具體情況吧。”

她有些猶豫為難的說:“可是蘇總怕你會知道這件事,已經交代我別和你說,我……”

“行吧,既然你怕為難,那我找別人打聽吧。”我說著要掛電話,她則叫住了我。

“夫人,我和你說吧,你問四處打聽了,最近公司的狀況真的很不好,簡直可以說是十萬火急。”

她頓了頓,又說:“其實公司真的拿下了地皮,也確實要準備建高端寫字樓,也在相關部門備了案了。可是就在這個節骨眼,會計總監卻把現金都卷走了,而且是有預謀的,他是在銀行快要下班時取走所有錢的,等第二天會計部的人接到銀行的電話時,他已經聯係不上了。”

“眼下真的是很糟糕,項目成立了不可能不做,因為相關單位都聯係好了施工時間,若我們公司因財務問題而暫停這個項目,那所有的違約金都得算到我們頭上。”

我隻是聽著,也感覺手心裏冒出了汗:“那蘇總現在有解決辦法了嗎?”

“蘇總現在準備像銀行申請貸款,但因為銀行貸款收緊,清嶸在上海也隻屬於剛成立不久的新公司,信譽度並不高,要等到他們的銀行貸款估計要很久。目前你媽媽好想可以拿出五千萬來借他,但這對於幾個億的項目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

我恨得牙癢癢:“這個會計總監平時看起來也不像是這種會捐款逃走的人,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知道,這個問題估計隻有等抓到他那天再說。”

“那行吧,你別和蘇總說我們通過電話的事情,我這邊也會盡量想點辦法。”

掛斷電話後,我整夜都沒睡,我把所有可能有錢借我們的人都在腦袋裏想了一遍,但實際上真正能借的人卻沒有幾個。而且就像秘書所說的那樣,就算能借,也不見得能借多少,對於幾個億的窟窿來說,無疑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天快亮時,我給蘇嶸生打了電話,他一開口,我就聽到了他聲音裏的疲憊。但他很快又提高了音量,似乎是打起了精神說:“紐約那邊天才亮吧,你怎麼起這麼早?”

我打起精神笑了笑:“因為想你呀,想得睡不著。”

他笑了笑:“想我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想你什麼,也許是想你的全部吧。想得我甚至做了噩夢。”

他頓了頓:“什麼噩夢?”

“就是夢見你不順利,一個人著急上火的,但是我問你你又不說,所以我就急醒了。”

他大概是猜到了什麼,但還是沒有鬆口的意思,笑著說:“我能有什麼不順利的,你真是一個人呆著愛胡思亂想。你可以在白天的時候把與蘇交給保姆,去看看電影逛逛街什麼的,打發一下時間,調試一下心情。”

我嘴上說好,可是知道一切實情的我,眼淚卻一個勁兒的掉。我怕他聽出我哭了,便忍住抽泣笑著說:“放心吧,消費是女人的本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那掛了吧,我再去睡個美容覺,不然睡不夠會容易老的。”

掛完電話後,我捂在被子裏哭了一會兒,但哭解決不了問題,我得幫他做點什麼。

我給我媽也打了電話,她說她的錢做了投資,現在解不了套,但她會給朋友借借看,盡量幫忙。

有了我媽這句話,我感覺我的心踏實了些,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劉豈浩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