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總算見到你

我說著都要哭了,大腦裏也閃過很多混亂的思緒。我媽便嘖嘖了幾聲:“你這孩子,想象力怎麼這麼豐富?寶寶好好的在醫院住著呢,勇敢而堅強的成長著,你卻在這胡說八道。”

我愣了一下:“寶寶真沒事兒?”

“當然沒事兒,我昨天還去看過他呢。他的個頭長大不少,臉也變圓了,皮膚也很光滑紅潤,好得很呢。”

我默了默:“可是你們為什麼都不拍照給我看?蘇嶸生說是醫院有規定,說不許拍照,但我知道他是騙我的。”

我媽愣子一下,到底還是換了比較溫柔的語氣說:“其實寶寶的情況的確很好,但拍照這事確實是我沒讓他拍的。”

“你不讓?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對寶寶的缺陷一直很愧疚,我怕你看了照片後會自責內疚,導致你情緒低落休息不好。所以我便交代他別帶你去醫院。也別給你看照片,等你出月後身體和情緒都恢複調試得差不多了,再接寶寶回來。那時候寶寶能很好的適應外部環境,你也會更客觀的去看待這事。”

我媽說得苦口婆心,我也理解她為我好的想法,我默了默說:“他唇部的缺陷很嚴重嗎?”

“很客觀的說,不算嚴重,但也不輕,中等程度。”

“能治療到什麼程度?”

“嶸生聯係了最優秀的團隊,但主刀醫生是華裔,在美國開私人醫院的。現在有兩個方案,一個是請他及他的團隊回國,我們出錢和準備手術場所;另一個是去美國,那邊各方麵的條件都比較成熟,那個醫生說就算不能和正常的一模一樣,但也能達到99%的修複,讓人看不出他的有缺陷的。”

我提著一口氣:“你沒騙我?”

“沒有,就算我們騙你,那也是善意的謊言,但我現在所說的,確實句句都是真的。”

我那口提著的氣兒,這才徹底被釋放出去了:“那我明天去看看他,我是他的媽媽,總不能活在你們的保護下,什麼都不去管不去問不去麵對。”

我媽到底沒在說什麼,端著碗便出去了。後來她應該是和蘇嶸生商量過,蘇嶸生晚上回來時主動提出晚上去醫院時會錄視頻給我看。

我搖搖頭:“還是親眼所見比較踏實,寶寶在出生這段時間,最需要的就是媽媽了。我總得和他見見麵,以後接他回來時,他才不會認生。”

這一次他倒沒有再拒絕,點點頭說:“行吧,但天氣很冷,你得包裹得嚴實一點,千萬別著涼了。”

這一晚,我失眠了,整夜都沒怎麼睡。我知道是因為我太激動了,一想到明天總算能看到孩子,我便有種渾身激動得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的感覺;但同時心裏又覺得有點懸,怕自己在看到寶寶的嘴唇時,會有些難以接受。

但我總得麵對,第二天我為了讓臉色好看一些,便化了個淡妝。我穿了一件很厚實的及腿棉衣,又用毛線帽、圍巾、手套把自己的所有皮膚都包裹起來,隻剩下一直眼睛沒被遮擋。

還有8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春節了,很多單位都放了假,路上還挺堵的。在等路通的時候,我問他公司怎麼樣了,有沒有準備放假和收假計劃了。

他轉過頭看著我笑了笑:“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那個司機沒對你使壞吧?”

蘇嶸生點點頭:“沒有,他來公司後,不僅沒有出賣公司和我的行為,還為公司做了很多業績;而且這幾個月來,也沒有人對公司和我使過絆子。我越來越覺得當時是我聽錯了,可能是我耳朵剛恢複,沒有聽得太清楚吧。”

“如果是聽錯了,那就沒事了。但你也不能放鬆警惕,萬一他背後的人想放長線釣大魚呢!”

他點點頭:“放心吧,我懂的。”

後來總算到了醫院,住在新生兒科監護室的嬰兒,家長每周可以看兩次,每次隻能有一位家長進去。

今天恰好是可以探望的日子,但我們到醫院時已經過了探視時間了。我心裏挺急的,覺得肯定是白跑一趟了,希望也徹底落空了。

但蘇嶸生和護士聊了好一陣,把路上堵車和我是第一次見孩子的情況做了說明。護士也是善良之人,便說:“既然你從寶寶出生到現在都沒有看過他,那我就通融一次吧,但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聽到護士這樣一說,我感激得連聲道謝。我迅速換上消毒服,拿著手機便走進去了。

裏麵有很多個溫箱並排放著,每個溫箱裏都住著一個孩子。護士指著右手邊說:“羅與蘇是右手邊最裏麵的那一個。”

我順著護士的手看過去,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縮成一團的睡在溫箱裏,嘴裏含著安撫奶嘴,偶爾會吮吸幾口。起初被安撫奶嘴遮住了,我沒看到他上唇部,當我越來越像他走進時,我注意到他的唇部確實是缺了一塊的。

在懷著他時,我搜索過很多唇齶裂的圖片,對這種情況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剛看到自己的寶貝的缺陷時,那種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的,仿佛所有的心裏防線一下子就崩潰了。

護士可能見我難過吧,便走過來安慰我:“小家夥的五官都很立體,等把嘴唇上的缺口修補好後,肯定是個帥哥。”

“謝謝……”我盡可能的忍住悲慟問:“他精神狀態怎麼樣?吃的、睡的和大便情況如何?”

“都挺好的,最近他的胃口不錯,平均每次能吃50毫升左右了,一天要吃6次左右。”

“那就好,要麻煩你們多幫我照顧一下他了。”

“這是我們的工作,我們肯定會照顧好他們的。”

我本來想多逗留一會兒的,但為了不讓護士為難,還是戀戀不舍的出去了。我出去後蘇嶸生便立馬來攙扶著我,幽深的黑眸還一直打量著我,想觀察我的情緒。

我撐起一抹笑:“我沒事兒,等接他回家後,我會全程陪著他,並參與到他的手術治療中去。既然那個權威的華裔醫生的醫院在美國,那我們就去那邊治療吧,雖然遠了些,但畢竟設備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