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再次嘔吐測早孕

但這種想法並沒有在我的腦海裏停留太久,因為結婚是件很麻煩的事。即使蘇嶸生把很多事都安排妥當了,但我還是有很多繁瑣的小細節需要留意。

這天拍完婚紗照回家的路上,我便感覺胃裏很難受,有種惡心卻又吐不出來的感覺。蘇嶸生看出我難受,便問我要不要去醫院,說他順便做下耳朵的治療。

我便陪他一起去醫院了,他在做耳部治療的時候,我去了樓下的腸胃科。

當我把惡心和幹嘔的症狀告訴醫生時,醫生的表情變得有點複雜,說建議我先去看個婦科。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暗示我有可能是懷孕了,但我直接否定了這個假設。

醫生曾說我懷孕的難度有點大,但為了保險起見,我和蘇嶸生一直做足了安全措施。雖然前些日子他提過想再要個孩子,但我最近在吃藥調理身體中,所以依然采取著安全措施。

我覺得我可能是中暑了,畢竟今天拍外景時受到了太陽光的直射;也有可能是午餐不太衛生,導致腸胃不適。

在我的堅持下,腸胃科的醫生給我開了藥,但我臨走時還是交代我最好去看下婦科。

我並沒有把醫生的話放在心上,交費取藥便去五官科找蘇嶸生。他的治療還沒結束,而吳醫生現在也沒什麼病人,我便和他聊了起來。

“你有去學手語嗎?”

我點了點頭:“去了,我帶著兩個孩子去的。”

“就是我介紹那家?”

“對,授課老師是個大帥哥,我女兒很喜歡他,學得可帶勁兒了!”

吳醫生聽了這番話後,笑了起來:“其實不瞞你說,那個授課老師是我表弟,我親舅舅的兒子。他的生源比較少,所以我有需要學習的病人或家屬都會介紹到那邊去。但我隻是因為工作之便幫表弟一點忙而已,其中沒有什麼利益可分的。”

“我理解的,我不會多想的,而且你表弟確實挺專業的,人很有耐性,小孩子們都很喜歡他。”

“那倒是。”吳醫生說著頓了頓:“不過其實你們可以不用急著學習手語了。”

我抬頭看他:“為什麼?”

吳醫生眉毛一挑:“難道蘇總沒和你說?”

吳醫生的表情和話語讓我有點緊張起來:“他沒有和我說過什麼,他怎麼了?是不是情況變糟了?不對,若是變糟了,那更得學習手語了,難道是眼睛出問題看不見……”

我越說越害怕,說到最後幹脆捂上了嘴巴,吳醫生見此卻頗為無奈的笑了:“你和蘇總都要結婚了,怎麼能把事情想得那麼悲觀呢?其實是他的耳朵有好轉了。”

“真的?”我激動得全身的雞皮疙瘩好像都冒出來了似的。

“我肯定不會拿這事兒騙你。”

“可是他怎麼沒和我說?”我心下困惑。

“可能是怕告訴你後,你會一直關心他的恢複程度,會讓他感覺到壓力,他才沒告訴你的;也可能是擔心好轉的情況隻是暫時的,怕你失望才瞞著沒說。”吳醫生有些歉疚的說:“不管怎麼說,是我多嘴了,你暫時裝作不知情吧,等他進一步好轉後,我想他會告訴你的。”

吳醫生分析得挺有道理的,我點了點頭:“我暫時不會問他的,以免給他帶來壓力,不過他現在恢複到什麼程度了?”

吳醫生笑著說:“蘇總現在能聽到90分貝左右的聲音,這和他之前完全聽不到聲音比起來,是個好轉的征兆。我最近已經加強了治療程度,爭取讓他今年內能徹底好轉。再不濟,也得至少讓他聽到50分貝以內的聲音。”

吳醫生的話甚是讓人振奮,但我了解過失聰的情況,一般而言失聰越久,治愈的概率就越小。而蘇嶸生已經失聰半年之久了,怎麼突然就好轉起來了?

我把我的想法問了出來,吳醫生想了想,說:“你說的是絕大一部分情況,但絕少數人還是有機會痊愈的,也就是別人所說的奇跡。”

“奇跡?”

“對,很多人都渴望奇跡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但因為概率問題,奇跡隻會發生在個別人身上。而蘇總,就是被奇跡選中的人。”

吳醫生的話把我繞得暈乎乎的,他見我一本正經的在思考,竟然笑出了聲:“好了,我不逗你了,其實蘇總會有好轉是因為他的失聰不是病理性的,而是生理性的。他的工作和生活環境一直給了他很大的壓力,據說當時你也和他鬧過分手,多方麵的情緒疊加後,才會造成他的失聰。但如今他的心態調整了,你又同意嫁給他了,整個人放鬆後失聰的征兆也會慢慢消失的。”

“是嗎?”

“我是這樣理解的。”

這時,蘇嶸生也做完了治療,他走出來後看向吳醫生,和他打了招呼:“吳醫生,我先走了,我老婆身體不舒服,我帶她去看看。”

“好的蘇總,後天記得來做治療。”

進了電梯後,蘇嶸生選了樓下的腸胃科,但被我取消了。我揚揚包裏的藥:“我已經看過了。”

“那醫生怎麼說的?”

“有點中暑,還有點食物中毒吧。”

他一聽,整張臉都蹦得緊緊的了:“食物中毒?”

“沒那麼嚴重啦,其實可能是中午的菜不太衛生而已,吃點藥就好了。”

拍婚紗照真的很累,回到家後我連和孩子們說話的力氣都沒多少了,洗了澡便躺在床上不願意動。

蘇嶸生叫我吃飯,我卻累得不願下樓,後來是他端上來喂我的。

我不小心把油漬滴到了被子上,蘇嶸生轉身拿紙巾的時候我想到吳醫生說他恢複了部分聽力的話,我便用平常音量叫了他一聲:“蘇嶸生,你能聽到我叫你嗎?”

可他卻沒有反應,拿到紙巾後吸幹了被子上的油漬,又幫我擦了最後接著喂我。

他很有耐性,但我怕他累,便伸手想接過碗:“我來吧,你今天也累了,洗了澡就休息吧。”

他卻堅持要喂我,臉上含著笑說:“能和你結婚已經讓我幸福得快昏過去了,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會累呢?”

他說著喂了我一塊牛肉,我在咀嚼的過程中一直在思考某些問題,等吞咽下去後我才說:“你真的很愛我?”

他夾菜的手抖了一下,菜掉進了碗裏:“你……難道覺得我不愛你?”

“那倒沒有,隻是你對我太好了,好得讓我覺得這是一場夢,害怕這一切很快就幻滅了。”

他被我的話逗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耳朵:“傻瓜,你可以一直活在夢裏,但我會一直努力,不讓它有幻滅的一天。”

“可維持海市蜃樓會不會很辛苦?”

“不會,為愛的人努力,就算會苦,那苦裏也會帶著甜。”

……

蘇嶸生甜言蜜語的功力又漸長了,而我甘之如飴。

我告訴自己,這一次不想再鑽牛角尖了。我隻想做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我的耳朵隻聽喜歡聽的,我的眼睛隻願意看想看的,而我的心也隻愛我愛的。

如此想著,倒覺得心裏的陰霾盡數消退了,生活也變得明媚精彩起來。

我和蘇嶸生的婚禮,訂在10月3號,國慶假期檔。雖然距婚禮還有一周,但他怕我勞累,便提前一周放了我的假,讓我在家休息。

可我那裏閑得住,在家裏偷偷的躲著辦公。這天我在處理一個文件時,胃裏又是一陣攪動,我站起身就往洗手間跑,剛跑進去就吐了出來。

保姆恰好在隔壁收拾房間,聽到動靜後便跑了進來,一邊幫我拍背一邊問:“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腸胃不舒服吧。”

我緩了緩神後,總算覺得舒服了些,而保姆則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都有些發毛了:“阿姨,我沒事了,你出去忙吧。”

保姆走到門口又轉了回來:“夫人,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說?”

“說吧,什麼?”

“你的臉色最近有些發黃,我原以為是因為結婚一事,讓你憔悴的。但剛才看你這麼一吐,我在想你會不會是懷孕了。”

“懷……懷孕?”我突然聯想到幾天前拍婚紗照後惡心的事情,和今天的狀況差不多。當時醫生也說我懷孕了。但我卻未當真,覺得自己是中暑或者食物中毒了。那天吃了點藿香正氣液後,便舒服了,可今天我怎麼又舊症重犯了?

難道,我真懷孕了?

我嘴上否認了,和阿姨堅稱是自己腸胃問題,但她走後我卻無心工作了,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症狀很像懷孕。

後來我也坐不住了,幹脆開了車就去小區外排的商鋪買了早孕試紙,回家後便拆開做了檢測。

當我眼睜睜的看著空白的試紙由一條線變成兩條線時,我的心情卻有些複雜起來。

我真懷孕了?

可是我和蘇嶸生一直是避孕的,我當然知道用安全套也不是足夠安全,也會有意外懷孕的情況發生。我也堅信這個孩子是蘇嶸生的,因為我隻和他有過。

但問題是,那夜我和白銘安同住一個房間的事,蘇嶸生還在耿耿於懷,他會不會相信我呢?

而我,該不該和他說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