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愛有時隻是一個醉酒的距離

起初我覺得是自己眼花了,便晃著腦袋揉了揉眼睛,但蘇嶸生的笑容卻越來越清晰了。

“醒了?”他溫熱的手輕輕揉了揉我的後腦勺,低沉性感的嗓音如同誘人的迷迭香,讓我本就不清醒的腦袋更昏沉了。

“你……你別碰我!”我想伸手推開他,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反而一個前傾就倒在了他身上。

他舉起雙手:“我可沒碰你,是你自己靠到我身上的。哦,原來你是心口不一的小妖精,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我撐著床坐了起來,勉強和他拉遠了些距離:“就算我是妖精,你也不是人人喜歡的唐長老,我才不稀罕你呢!”

他聽了我的話,側過了臉,輕笑出聲,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我被他的笑搞得莫名其妙,便皺著眉說:“你不是去出差了嗎,怎麼突然出現在我房裏?該不會是我媽給你開的門吧,我得去提醒她一下了,若她繼續這樣,那我會搬走的。”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得準備去齊晟的婚禮現場了,我便不打算和他耍嘴皮了,邊下床邊說:“你走吧,我今天是有事懶得和你計較,但若你再敢突然出現在我房裏,那我會報警的。”

我見他沒說話,便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眼角彎彎的一直在笑。

我被他這幅模樣搞得莫名其妙:“你能不能別像個二傻子似的對我笑,弄得我特磕磣。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他哦了一聲,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需要幫忙嗎?”

我瞪了他一眼,他這才站起來:“那你當心一點,宿醉會讓人頭暈眼花的。”

“囉嗦……”我先走進了浴室,把門一關就聽不到他的話了。但在關門時好像聽到他說他會等我,我覺得可能是聽錯了,便沒往心裏去。

我洗好澡出來時,一眼就瞥到床上有人,我以為是蘇嶸生,捂著胸口就叫了起來。

“是我!”床上的人站了起來。

我捂著胸口大喘著氣兒:“媽,你能不能別那麼嚇人。”

她溫婉一笑:“若不是心裏有鬼,怎會這麼不經人嚇?”

我一邊從衣櫃裏找衣服一邊說:“你一大早的也來欺負我,對了,我還沒問你蘇嶸生的事呢!怎麼我今早一醒,他就在我房裏?”

“怎麼?你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家裏的?”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從衣櫃裏拿出一件淡粉色的紗裙,一邊穿一邊說:“我該知道嗎?”

她微歎了聲氣兒:“那看來你也不記得你昨晚是怎麼回家的吧?”

經她這麼一提醒,我才意識到我真的忘了這茬了。昨晚我和周蕭醉在路邊攤喝酒吃燒烤,後來我好像還和某人打了電話,再後來就徹底斷片了。

我捏著裙子的手都在發抖:“我不記得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這孩子……”我媽搖頭歎氣:“昨晚你喝醉了,蘇嶸生打了電話給你,原本是想知會你一聲他在出差的。可沒想到你接通電話就罵他,後來又哭得厲害,說想他之類的話。後來還是路邊攤的老板娘見你們醉了,才拿過手機給他報了地址,他給我打了電話,我去接的你。”

我聽得目瞪口呆,臉一下子就紅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要不是昨晚去接你時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的,畢竟你平時對他那麼苛刻,誰知道酒醉後卻是完全不同的樣子。但這樣也好,所謂酒後見真心,他接到你的電話後連夜坐了飛機趕回來,到家時淩晨5點多,然後就這樣守了你幾個小時。你們啊,也別折騰了,幹脆趁這次機會好好的了解一下自己和對方的心意,好好的生活吧。”

我依然不敢相信我會做出這種事來,便拿出手機翻了一下通話記錄,果然有過好幾次長達半小時的記錄。

而手機裏還有我發給他的短信,大多都是我發給他的,我甚至說如果你現在不回來,那我永遠不在見你之類的話。

我雖然想極力的否定這一切,但事實勝於雄辯,我隻能選擇裝傻了。我撓了撓頭說:“那周蕭呢?”

“她也醉得厲害,兩個人又哭又笑的。我原本打算帶她回來的,但她堅持要回去,還要一個叫齊晟的男人來接她我,我便等到她被接走後才帶你回來的。”

我一聽,冷汗都冒出來了,覺得今天肯定要出事!

我也顧不上自己的事了,套上衣服換上鞋就往外衝,在經過客廳時被蘇嶸生叫住了:“跑那麼急幹嘛?等等我。”

“你不用跟……”我想了想,覺得萬一周蕭又惹事兒,那有個男人陪著會更好。我便說:“那一起走吧。”

他聽到我這樣說,臉上的笑容立馬綻放得像有點陽光就燦爛的向日葵似的。

救人如救火,我也沒時間解釋了。見他隻顧著傻笑,便伸手去拉他:“傻愣著幹嘛,快走吧。”

到了車邊,我把車鑰匙丟給他:“你來開吧。”

我說著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卻發現安全帶係不上,我有些惱,低聲說了句這到底是什麼破車。

蘇嶸生解開係好的安全帶,側過身子把我調整著。他的腦袋就放在我胸前,而裙子的又是V領。

“你的包卡在安全帶上了,所以你才拉不動的。當然,如果你不喜歡這車,那我們可以現在去挑一倆你喜歡的。”他說話時,隱隱的熱氣撲到我胸口,弄得我渾身不自在,甚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蘇嶸生把我係好後抬頭看了我一眼:“怎麼臉這麼紅了?”

“宿醉!”

“宿醉後臉是寡白的。”

我無力的白了他一眼:“求別揭穿,而且現在我們得先去齊家一趟,我沒空和你貧。”

“去齊家做什麼?”

“齊晟今天要結婚難道你不知道?”

“知道啊,我因為北京的出差耽誤不得,已經給他發了大紅包了。”

“那你知道我昨晚和誰一起喝酒嗎?”

蘇嶸生側身問我:“你不是應該問我怎麼又突然從北京趕回來了嗎?”

我怎麼可能問呢,我現在避之不及:“你這人怎麼這麼自私!我昨晚和周蕭一起喝的酒,我媽說昨晚周蕭要齊晟來接她,我怕她醉酒後惹事,我們得先去確認一下狀況。”

蘇嶸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敢再和我貧了,發動車子就駛上了路。他邊開車邊說:“你也別太著急,說不定什麼事都沒有!這樣吧,你先聯係一下周蕭,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

經他這一提醒,我才想起這事兒來。看來是宿醉還沒有讓我清醒,我聽到我媽的話後就著急的想去齊家,卻沒想到給周蕭打電話。

我掏出手機給周蕭打了電話,電話是通的,但卻沒人接。我又打了好幾個,同樣如此。

蘇嶸生也給齊晟打了,但還是沒人接。這下我們更慌了,覺得他們倆昨晚肯定真出事了。

蘇嶸生看出我的焦慮,伸過手拍了拍我的手說:“別太擔心,說不定他們隻是在忙婚禮的事,加上人多熱鬧,沒聽見電話響而已。”

“不可能是,我和周蕭約好一起去的,她到現在都沒聯係我,這肯定不正常。而且周蕭當初被齊晟他爸逼得那麼慘,連3個月大的孩子都弄沒了,若他們倆又在齊晟的婚禮前夕發生什麼,恐怕……”

我不敢再說下去了,總怕說什麼就中什麼,怕什麼就來什麼。

“著急也沒用,若真發生了,那我們應該想解決的策略;若沒發生,那我們著急上火的也沒意思。”

我歎了聲氣:“你開快一點吧。”

我家住的地方和齊家在兩個方向上,還挺遠的,加上堵車,開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到。正要靠近時,卻接到了周蕭的電話。

“你在哪兒周蕭?”一接通電話我就問道。

“我在婚禮現場了。”

那邊挺吵的,我找了找措辭才問:“哦……你還好吧?”

“挺好的,我和我媽在一塊兒呢!我昨晚回齊家了,手機落在了家裏,剛才司機才取來給我。我看到你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不好意思啊,我在門口等你,你快過來吧。”

周蕭一副禮貌客氣的樣子,和和氣氣的,但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她不對勁。但我也知道她那邊不便說話,我也沒多問,隻是說:“那我馬上過來,你在門口等我,哪兒都別去。”

掛斷電話後我對蘇嶸生說:“能掉頭的地方就掉頭吧,去婚禮現場,周蕭已經在哪兒了。”

蘇嶸生聽到我這樣說,如釋重負的笑了:“我就說吧,不會有事的。”

“難說,周蕭太冷靜太客氣了,客氣得不像她了,我總感覺這其中有問題。”

他微歎了聲氣兒:“你就是愛多想。”

“但願吧,但願是我想多了。”

因為著急周蕭的事,我沒再和蘇嶸生針鋒相對,等到了酒店後,我老遠的就看到周蕭站在門口迎客。

我走過去找她時,聽到幾位中年婦女在低聲交談,八卦周蕭和齊晟的事情。

我故意恩了一聲:“阿姨們好,今天是齊晟結婚的大好日子,希望你們能祝福他,而不是去詆毀他哦!”

我說著走向周蕭,到她麵前時她一把捉住我的手,而雙手乃至全身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