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最後的機會

蘇嶸生因我的話而陷入了沉思,在沉默長達幾分鍾的時間裏,他的大腦應該是來了一場大風暴的。

再次開口時,蘇嶸生整個語調都變得正經了許多,他微蹙的眉頭:“我當然知道我在事業上有多大的野心,但我真沒想到這野心會傷及到你和他人。謝謝你提醒我,我以後肯定會把家人和朋友放在第一位。但這一次我已經沒辦法收手了,畢竟清嶸已經進入收購清算環節,而劉承恩因逃稅被調查,我若不接管佳禾,那它必定難以逃脫被瓜分或者倒閉的命運。我好歹也對佳禾傾注了心血,所以我必定得接手它。”

我知道這已經是無力改變的定局,便說:“把清嶸和佳禾收購到你名下,是你最初就定的目標,如今也算是目標達成、皆大歡喜了。但我希望你以後把精力更多的放到經營上,而不是算計上。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算計別人,保不準某天就會被別人算計。”

他點頭如搗蒜:“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聽老婆的話。隻要你原諒我這一次,以後我一定按照你的指揮行駛行事,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跪著我絕不敢蹲著。”

我淡淡的笑了笑:“我要的是互尊互愛的家人,而不是一個任我拆遷的奴隸,所以不必為了討好我而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太低。若你此時是言不由衷的討好,那將來打臉的效果也會更強。”

蘇嶸生歎了歎氣:“我知道你對我的信任值已經為零了,我不敢再說什麼信誓旦旦的話語,但我會用以後的行動來證明的,證明我今天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蘇嶸生說得真誠,但我卻總覺得他在回避劉淼淼的事,我便問他:“你和劉淼淼真的整理幹淨了?”

“恩,其實我兩天前和向丹窕聯係過了,她說她會騎車去撞你養父的確是受劉淼淼唆使的。劉淼淼告訴她我爸是被你養父撞死的,說劉淼淼怕我知道真相而難受,便想給我點教訓。後來劉淼淼便提出讓她去撞你養父,說隻要她以此給你點教訓的,那她就會想辦法讓我接受她。但沒想到卻釀成了過失殺人的過錯。”

“過失嗎?我看不像,反而覺得她們是蓄謀已久的。說不定那份遺書就是她們編纂出來的,她們為了殺死我爸,已經做過周密的部署了。”

蘇嶸生沉重的點點頭:“這個案子肯定要重新徹查的,我也沒有偏袒誰。最多兩天,我就能把佳禾的事處理完畢,到時候我們在集中注意力調查這個案子?”

我微微皺眉:“這件事我自己來就好,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互不耽誤和影響。”

他把我的身子轉了麵向他:“我和你說了這麼多,難道你還在沒有消氣?反正我不管,我們一日不離婚,你就是我老婆,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要幫你的。”

其實這些天以來,我的壓力真的非常的大。今晚聽他說了這些,可能是心裏又覺得又依靠吧,我頓時就覺得輕鬆了一大截。

我也覺得自己特沒出息,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與他分手,卻又被他的話語所打動。但我又想,我們倆的孩子畢竟已經那麼大了,有句話說離婚其實離的是小孩。蘇嶸生沒有在家的這些天,孩子們總會時時問起他,我覺得我應該再給他一個機會,也算是給孩子們維係一個完整的家的最後機會。

但我並未把我放緩的態度表露出來,免得他知道自己得到原諒後,尾巴又翹了起來。我便俯身躺到床上,蓋住被子說:“我困了,我要睡了。”

他把我拉了拉被子:“你先睡,我去洗澡。”

“等等!”我叫住他,把他的枕頭丟給他:“你去睡沙發或者子遇的房間吧。”

他有些傻眼:“老婆,沒必要玩得這麼狠吧?我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了,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什麼想法?”

我不留一絲餘地的說:“完全沒有!”

“可是……”

我嚴肅的打斷他:“若你再說我討厭的話,做我反感的事,那我現在就走。”

他估計怕我是動真格的,便笑著說:“好的老婆,我洗澡後就去隔壁睡覺,明天再見。”

這一夜,倒是好睡得很,第二天我們一大早就去公司。蘇嶸生一大早就做好煎蛋和三明治的早餐,然後殷勤的叫我起床。

我原本是個沒有起床氣的人,但為了治一治他還是裝出一副不悅的樣子說:“你能不能別一大早的就吵我?”

他像個百依百順的小媳婦,低聲說:“對不起老婆,那你再睡一會兒吧,我等你。”

我其實已經沒有睡意了,但還是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我磨磨蹭蹭的起了床,洗漱後打開臥室門時,就看到已經換好西裝的蘇嶸生一直在我臥室門前徘徊。

“你在幹嘛?”我斜了他一眼。

他立馬殷勤的笑道:“等你吃早餐。”

我瞥了餐桌一眼,兩盤食物放在桌上,看來並沒動過。我收回視線冷冷的說:“已經冷了,我不吃了。”

他立馬說:“不冷,我剛熱過。”

我看了看表:“已經快到上班時間了,你是老板自然沒人管你遲不遲到。但我隻是個打工的人,可不想因一頓早餐而被扣了大半獎金。”

他有些無奈的說:“老板,在公司我是老板,但在家你卻是我的領導。我賺的錢最終都將流入你的口袋,所以你又何必計較這些呢?”

我不領情的笑了笑:“別人的錢終歸是別人的,即使揣在兜裏都不會覺得踏實,所以我得靠自己掙。”

我說完就往外走,蘇嶸生慌忙的追了出來:“老婆,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我搭地鐵去就好。”

他牽住我的手:“你今天必須坐我的車去,你若不自己去,那我就算綁都要把你綁走。”

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綁啊!你敢綁我就敢告你婚內虐待。”

蘇嶸生特無奈的歎了聲氣:“行吧,我怕了你了,大不了我陪你搭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