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隻要讓你消氣,你打死我都成

事發突然,我雖然想躲,但已經來不及了。隻能下意識的別過頭,不想讓臉部成為被熱咖啡傷到的重災區。

但並沒有等到預想中的滾燙和火辣,隻聽“滋滋”的幾聲,咖啡全濺到了托盤上。

我以為是服務員豎起托盤救了我,驚魂未定的抬頭道謝,但對上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你沒事吧?”

咖啡濺得滿桌都是,我們幾個人的衣服也有不同程度的濺濕,還冒著熱煙。我這才覺得後怕,萬一要是真被潑到,那真是不堪設想。我想挪出去,可腿一軟,在快要摔倒時被男人伸手扶住了。

“你還好吧?”男人又問了我一次。

我後怕而虛脫的點點頭:“還好,謝謝你。”

咖啡店的其他人都朝我們看了過來,店長也過來問是怎麼回事。徐淘淘見自己被圍攻了,立馬哭了起來。

店長問我需不需要報警,畢竟店裏有視頻監控,可以提供直接的證據。我看著徐淘淘那至少妊娠了6個月的肚子,而她又是一臉慌亂之色,我到底是生了憐憫之心,便說:“反正我也沒受傷,就算了吧。”

她聽到我這樣說,神色一鬆,同時也又囂張了起來:“羅瀾清,你別以為我會感激你!我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境地,都是拜你所賜!今天沒潑到你,算是你運氣好,我就不信你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了十五,咱們走著瞧!”

她吼完這番話就匆匆離開了,我看著她臃腫而匆忙的背影,甚是心酸。明明是曾相濡以沫的朋友,可到底是什麼讓我們變成了這個樣子?是對榮華富貴的無止追求,還是對愛情的一葉障目?

我沒有答案,低頭從包裏拿出錢結賬後便低頭返回酒店的住宿部。

我低著頭走得很快,走進電梯後轉身選樓層時才注意到有人就跟在我身後。剛才的事還讓我心有餘悸,看到他進電梯時我本能的往側邊靠,擔心這個人和徐淘淘是一夥的,尋思著要不要出去。

這時,有個耳熟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你剛才應該報警的,向她那種人,以後肯定還會找你麻煩的。她今天敢對你潑熱咖啡,明天就有可能對你潑硫酸。”

我一抬頭就認出他是剛才在餐廳救了我的男人,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是你啊,今天多虧了你幫忙。”

他溫和一笑:“我也隻是恰巧路過而已。”

電梯在緩緩上升,他頓了頓又說:“其實我當初就坐在你們隔壁,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她有些偏激了。”

我並不想與一個陌生人細聊這些事,便化繁為簡的說:“孕婦嘛,能理解。”我說著指指電梯:“不過你要去幾樓,怎麼沒選樓層呢?”

他又是一笑:“我也要去27樓。”

我剛放鬆的心又警惕起來。

難道他和徐淘淘真是一夥的?不過是兩個人約好了要唱雙簧?剛才咖啡廳人多,徐淘淘要是真潑了我,那她傷我的事兒可跑不了。而這個男人尾隨我上樓,其目的就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收拾我?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潛意識裏就想逃,我便揚起手按了個20層:“我竟然選錯了樓層,我是住20樓的。”

我尷尬的笑著,心裏合計著待會兒電梯門一開就跑出去,若他也尾隨我出電梯,那我也不管了,直接把走到的消防警報按響。

男人聽到我這麼說,低頭笑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裏掏著什麼東西。見他半天掏不出個東西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要掏刀子之類的了。

在我全身戒備的時候,他卻把名片放在我攤開的手心裏:“羅瀾清是吧?我想我們以後還會見麵的。”

他說完這些話,電梯也恰好到了20樓,電梯門開了,我卻猶豫著要不要出去。

我惶恐的想,他既然知道我名字,那和徐淘淘是一夥的這事兒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了。隻是他說的還會再見,莫非是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在暗示我無論跑到哪兒,他都能抓到我?

我盯著電梯門,心裏合計著,打算在它快要合上時再衝出去。可他卻催促我:“你再不出去,門就快關上了。”

我慌極了,但還是穩住步子頭也不回的往外麵跑去,沒想到卻跑到了盡頭。我回頭一看,那個男人並沒有走出電梯,而電梯已經停在了27樓。

為了安全起見,我從樓梯步行到18樓,保潔阿姨們恰好要乘電梯,我趕緊和她們一起坐到一樓大廳。

我走到前台,把那個男人塞給我的名片遞給工作人員:“你好,請幫我查一下我們酒店有沒有這個人的入住記錄。”

在工作人員查看名片時,我也才留意到上麵的名字。白銘安,長博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下麵還有一串電話號碼和公司地址。

服務員確認後遞給我:“您好,我們不便透露客人的信息。”

我笑了笑:“我知道,但這位先生剛才幫了我,我明晚就要離開昆城了,所以想在離開前表達下謝意。我想讓你們客房部的幫我送份晚餐到他房間,所以才會打聽他住幾號的。”

工作人員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輸入名字查詢後說:“您好,這位白先生也住在27樓,就住在你們隔壁房間裏。”

“哦,那他是剛入住的嗎?”

“他入住了好幾天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誤會白銘安了,我把一個好心幫了我的人當做了壞人,這讓我的良心頗為過意不去。

為了表達謝意和歉意,我點了一份牛排套餐和一瓶紅酒送到他房間。

後來回房間後,我心裏煩亂得很,又看到了酒店提供的電腦,便打開它並登陸上QQ,打算和齊蕭開視頻,和孩子們說說話以轉移注意力。

但沒想到登上QQ後,就有個離線文件發了過來,我沒多想就接了,但裏麵的內容卻極為觸目驚心。

看完文件後,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但我還是把行旅收拾打包好了。

蘇嶸生是天快黑時才回來的,我沒開燈,他進屋時撞到了行旅,吃痛的站了起來:“老婆,你在嗎?”

坐在客廳的我淡淡的應了一聲。

他邊摸索開關的位置邊問:“你怎麼不開燈呢?”

說話間,燈被他打開了,他低頭看到了排在門邊的行旅箱,然後快步走到我身邊來:“我原本就準備今晚打包行旅的,你竟然都弄好了,累壞了吧?”

“還好,讓自己忙起來,總好過閑著胡思亂想。”

蘇嶸生歎生氣想來摟我,但被我避開了。他的手僵在空中,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你現在肯定會不停的去想一些事情,做點事分散一點注意力的確挺好的。走吧,你收拾了這麼多行旅肯定很累了,我帶你去餐廳吃好吃的。”

他說著就起身站了起來,但被我叫住了:“吃飯之前,我有些話想問你。”

也許是我的表情一下子就嚴肅了,蘇嶸生坐下來時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凝重:“有什麼話,不能等到晚飯後再說嗎?”

“這件事不問清楚,我也不會有食欲的。”

他點點頭:“那你問吧。”

我盯著他,慢慢的說:“我今天去了昆大了。”

我故意隻說了這一句話,以他舉一反三的能力來說,他肯定會猜到我要問什麼,所以我想給他一個主動解釋的機會。

但他似乎是抱著僥幸心理的,不僅沒有主動坦白,反而很緊張的反問我:“你見到龐國梁了?你們沒起衝突吧?”

我最初是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大抵是悲到深處已無淚吧,明明心裏那麼難過絕望,但卻笑了起來。

我越笑越大聲,到後來眼淚都被我笑出來了,蘇嶸生想來扶我,但被我推開了。

“老婆,你到底是怎麼了?”他估計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很是痛苦的撓著頭說:“如果你不想讓我問,那我就不問,但你也不必那麼情緒過激。你這樣對身體不好的,我們冷靜一下好嗎?先深呼吸幾口氣,然後再談,好嗎?”

笑著笑著,我突然胃部一抽,差點就吐了出來。蘇嶸生說要送我去醫院,但我在喝了幾口溫水後說:“若心病解不了,那吃再多的藥也是枉然。其實我今天去昆大,並沒有見到龐國梁,但我卻見到我大學時一門專業課的老師了。那位老師讓我幫學校說點好話,說服你去做昆大教授。”

蘇嶸生挺誠懇的說:“對,的確是有這回事,但我不打算去。”

我歪著腦袋看他:“你為什麼不打算去?”

“因為我知道你現在討厭龐國梁,所以也討厭與他有關的一切。我作為你的老公,在這種時候幫不了你什麼,但至少不能去碰你的禁區。”

他的話,看似真誠,其實卻虛假得可怕。我含著一抹要咬碎牙齒的笑問他:“你是認真的?”

他笑了笑:“當然。”

我聽到他說這句話後,揚起手用盡所有的力氣就往他的臉上扇了一巴掌。那巴掌聲在空氣中顯得很是響亮,他似乎挺疼的,有些慌亂而無奈的站了起來:“老婆,我搞不懂你為什麼要打我?”

我揚起另一隻手:“那要我再打你一巴掌,你才知道我打你的原因嗎?”

他卻好似一點脾氣都沒有似的:“你打吧,不能讓你開心,是我這個做老公的失職。隻要你能消氣兒,你打死我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