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夜色濃重，路燈暈黃昏暗，但齊晟還是被齊蕭的話懟得尷尬了。他幹咳了幾聲，神情僵硬的說：“當我沒說吧。”
齊蕭較勁兒：“大夥都聽見了，你怎麼能一句‘當你沒說’就耍賴呢，你得對我負責！”
齊晟揉揉鼻子，緊抿雙唇指了指身後的房子：“你先進去吧，我有工作上的事兒要和蘇總談。”
齊蕭還想糾纏，但我對她眨了眨眼，讓她見好就收別把他弄得太難下台。她領會過來後和我們揮手：“那明天見咯，路上小心一點。”
齊蕭進去後，齊晟緩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他們倆聊了一下華昊的事兒，蘇嶸生說他在等方兆陽那邊的信兒，一旦來信兒，他就會行動。
齊晟點點頭：“那行，其實我高爾夫也打得不錯，到時候算我一個，我也去會會她。”
回家的路上我沒忍住和蘇嶸生討論起齊蕭他們倆來：“從你男人的角度來看，你覺得齊晟心裏有齊蕭嗎？”
“肯定是有的，不然齊晟完全可以搬出去獨住。他們倆住在一起，那就是典型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雖然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但始終要過父母這一關，估計走在一起也得一番折騰。最後到底是誰妥協，也不好說。”
“齊晟的爸爸好像是肺癌，估計他們倆是想等他過世後再談感情事吧。但齊蕭的媽媽應該也會反對的，畢竟齊家也算有點權勢的家庭，估計會覺得讓繼兄妹結婚會丟臉。”
“生活就是這樣，大多數想特立獨行的人，都會屈服在世俗的眼光裏。”蘇嶸生說著回頭看了我一眼：“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搖頭：“為什麼？”
“因為人是群居動物，任何人都不可能脫離了他人而長久生活，他要融入其中，必然得主動或被動式的剔除自己與大眾格格不入的逆鱗。”
我頗為無奈的笑了：“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不知道這是可喜還是可悲的事了。”
“這些高深的哲學命題我們就別去討論了，反正你想再多生活也得繼續，倒不如在順其自然的過程裏，再適時的反擊。”他說著轉移了話題：“對了，N市的律師下午的時候給我來過電話。”
我坐直了身子：“他和你說什麼了？”
“他說他已經提出申請，讓胡夢重在更高一級醫院做精神科的鑒定，目前正在申請和辦理中。但他現在比較擔心胡夢的孩子，萬一在這個過程中，孩子出了什麼狀況，而檢查結果又是她的確有問題，那輿論和法官都會應她的遭遇而適度的向她傾斜。”
我聽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便問：“這種擔心也是有必要的，那我們難道就放棄嗎？”
“不用放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蘇嶸生說：“當時我陪她做過檢查，醫生說她的胎兒非常健康，按理來說肯定不會出狀況。但我隻是擔心她不會生下這孩子，換句話說，蘇啟明本人包括他背後的勢力也不會讓她生下這孩子。畢竟這件事是在媒體上放大後，對蘇啟明也有影響。但他不僅沒出麵承擔責任，反而在媒體上放出話來，說他隻是喝多後的一時犯渾；而他的秘書也在媒體上暗示胡夢心機叵測，說是她故意勾引蘇啟明的，肚子裏的生父到底是誰都還說不準！”
蘇嶸生的話讓我大吃一驚：“還有這種事情？怎麼我從未聽說過？”
“這都是你住院期間爆出的新聞，當時我怕你看後會受到影響，所以就沒告訴你。”
我了然點頭：“難怪你當初不準我玩你的手機，也不買新手機給我，不過你說以蘇啟明為首的勢力可能不會讓她生下孩子，意思是他們很可能對她的肚子下手？”
蘇嶸生恩了一聲。
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心煩意亂了：“那如果他們在胡夢做精神科鑒定的過程裏下手，那我們豈不是會成為背鍋俠？”
蘇嶸生歎了聲氣兒：“誰說不是呢！但是我已經找人盯著蘇啟明那邊了，隻要他們敢有動作，肯定會被發現的。”
雖然蘇嶸生這樣說，但我心裏還是煩不勝煩：“無論胡夢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但該不該生下這個孩子還是得由她來決定。若蘇啟明真的會對她下手，那他真的不配做人了！”
說話間已經到小區了，蘇嶸生把車開進地下車庫挺好：“這件事我會跟進，你別多想了。反正胡夢是在清醒的狀況下，與蘇啟明喝酒的。無論後來到酒店的事是她自願還是被動，但她是成年人，無論後果是什麼，她都不得不承擔起來。”
蘇嶸生說著抱起子遇，我抱著子奚跟在後麵走進了電梯。電梯上樓時子奚才醒了，睜開眼睛叫了我一聲“媽媽”後對著我甜甜的笑了起來。
“媽媽接你回家，今天玩得開心嗎？”
子奚又閉上眼睛說：“開心，齊阿姨帶我和哥哥去幼兒園玩，買衣服玩具和吃好吃的東西，我和哥哥真的都很喜歡齊阿姨。”
“那你們沒有睡午覺？”
“恩。”
“好的，那你繼續睡午覺吧，明早我再送你去找齊阿姨。”
子奚閉著眼睛眨了眨，又進入了夢鄉。
到家後我把孩子們放到我們的床上，蘇嶸生洗澡出來後我把他的枕頭丟給他：“今晚我陪孩子們睡，畢竟白天沒什麼時間陪他們，你去子遇的房間睡吧。”
蘇嶸生也不樂意：“可我也想陪他們啊！”
我想了想，抱著枕頭準備下床：“也行，那你陪他們睡，我去睡小床。”
蘇嶸生趕緊過來抱住我：“不用去的，反正床這麼大，一起睡多好。”
我瞪他：“就你那一睡覺就對我亂摸亂抱的樣兒，我肯定不能當著孩子和你一起睡！”
蘇嶸生微張著嘴，似乎頗為受傷。幾秒後他搖搖頭說：“都怪我平時太寵你了，才會讓你真覺得自己魅力爆棚！但我還是得告訴你實話，和我的一對孩子比起來，你完全不敵他們百分之一的可愛。所以今晚咱們把兩孩子放中間，你看我會不會碰你一下！”
我頗覺無語的關了燈：“那行吧，睡吧。”
當然，結果是打臉的，因為第二天醒來時，睡在床的另一邊的蘇嶸生竟然不知道何時爬了過來，正從身後抱著我酣睡呢！
我翻了個身，戳了戳他的鼻子，他也醒了，但卻懶床不願睜眼。隻是微笑著捉住我的手：“老婆，別鬧。”
“打臉了，疼不？”
他立馬皺著一張臉說：“疼，必須讓你親我一下，我才能好。”
我當然不願親，他就摟住我的腰要強吻我。原本熟睡中的孩子們都被這動靜吵醒了，兩個小家夥撲到我身上大笑。
“爸爸親媽媽了！”
“爸爸和媽媽玩親親了！”
……
看他們那高興勁兒，蘇嶸生趕緊鬆開我，還捂住他們的眼睛說：“小搗蛋們，不準看哦！”
後來他們父子三人在床上嬉鬧著，我用牛奶和吐司做了簡易早餐，又給每人加了一個煎蛋和火腿。
吃好後把孩子們送到齊蕭那兒，一到公司方兆陽就和蘇嶸生說：“我老婆昨晚還問過他們會員社的社長，社長告知最近沒有群體活動。但今天一大早我老婆就從別的社員那裏了解到，華昊董事會秘書昝華坤的老婆金玲今天在郊區的高爾夫球場有個私人的聚會，據說整個會社隻有她參加，應該是好友之間的聚會。”
蘇嶸生聽到這消息後很興奮：“把具體的地址發到我手機上。”
方兆陽愣了一下：“我今天比較空閑，可以和蘇總一起去的。”
蘇嶸生點點頭：“我也考慮過帶你去，但兩個大男人一起去打高爾夫，而攀交情的對象又是個女的，我覺得這不太恰當。而我與羅總監比較熟悉，於公於私來說都比較默契，帶她去比較能施展開。”
見方兆陽有些失望，他又說：“但你放心，隻要能成功，那我肯定會記你一功的。”
蘇嶸生說著拉著我離開公司，上車後我問他現在是不是要先去買裝備，沒想到他卻說直接去高爾夫球場。
“那不要設備了？”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雖然打球的裝備可以在球場裏租，但我這短裙和高跟鞋租不了吧？”
他了然一笑：“所有需要用到的裝備，我都放後備箱了，放心吧。”
我挺意外的：“你什麼時候放的？”
“今天淩晨。”
“淩晨？”
“對，挺意外的吧？沒想到我這麼勤快吧？但我半夜醒後就收拾了我們的休閑服放進才車裏了。”
我是覺得有些奇怪的，想了想說：“你半夜三更下樓去車庫放我們的衣服？”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