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你點到我的幸福穴了

蘇嶸生情意正濃,不願鬆手:“它們又不會長腿跑了,待會再找吧。”

“不行!”我堅持推開他的手,圍著茶幾找了一圈,又把沙發和桌底翻了個遍,但資料依然未見:“我明明記得我核算完後裝入檔案袋裏密封起來了的,往茶幾上隨手一放就去煮麵了。後來程靜打來電話說方麗慧要跳樓自殺,我麵煮到一半就走了,你說它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蘇嶸生安慰我:“你先別急,或許是酒店的清潔員來做過保潔。我們先找找其他地方,萬一找不到再打個前台問問。”

我衝進臥室看了一圈,床單和枕套倒真是換過的樣子,垃圾桶也換上了新的垃圾袋,我這才心安了些。

檔案袋其實是很顯然的,放在哪兒都能一目了然的看到。但在我們搜遍了整個房間後,都沒見到他。

這下連蘇嶸生都變得緊張起來了,他微微皺眉說:“你先別急,你好好回憶一下昨晚離開時,你有沒有順手把它帶走了?”

“沒有!”我很確定的搖了搖頭:“我隻背著我的小挎包就走了,那包根本裝不下檔案袋的。”

“那門呢?鎖了嗎?”

“我有一點強迫症的,鎖上後還反複確認了一下的。”

蘇嶸生微乎其微的歎了聲氣兒,然後走到窗邊打電話,似乎在和酒店的管理溝通一些事情。

十多分鍾後,有個四十多歲的阿姨來敲門,她有些緊張的說:“蘇總,你今早的房間是我換的,我們經理給我打了電話,說你有東西丟了,可我真沒有拿過。”

蘇嶸生示意她坐,但她說自己站著就好。我走上前叫了聲阿姨:“請問你今早收拾房間時,有沒有在茶幾上看到一個檔案袋?”

她有些困惑的問:“檔案袋?”

“對,土黃色的。”

她撓了撓頭:“我沒看到,我是從臥室開始收拾的,後來我把床罩、被套這些需要清洗的東西放到茶幾上後一起搬進了洗衣房。後來又拖地和抹桌子之類的,我都沒看到這位小姐所說的土黃色的檔案袋。”

蘇嶸生默了默:“那在你把被套之類的東西搬到洗衣房時,你有沒有關房門?”

“肯定關了的,我們這兒畢竟是管理規範的星級酒店,在保護客人財產安全和隱私方麵,是不會犯糊塗的。”

見從她這兒問不到有用的訊息,蘇嶸生便讓她離開了。她走後我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了。

“文件肯定不會憑空消失了的,我現在去監控室找安保調取一下昨晚到今天的錄像看一看。”

“我也要去。”

“你別去了,你先在這裏休息吧,你昨晚不是在醫院守了你室友一夜麼?”

“我那兒睡得著啊!”我既沮喪又自責。

蘇嶸生捏了捏我的耳朵:“即使你睡不著,文件也不會突然出現的。你去床上閉眼躺著吧,既丟之則安之。”

蘇嶸生走後,我也沒按他說的去休息,而是又把房間翻了個遍,但依然什麼都沒找到。

後天就要參與競標了,財務核算等相關的重要信息可都在裏麵。若是被競爭對手竊取了去,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而且這文件早不丟玩不丟,怎麼偏偏昨晚就丟了呢?如果昨晚蘇嶸生沒去N市,方麗慧沒鬧著要跳樓,那這文件肯定丟不了的。

但事到如今,想這些都沒有用了,我隻能等蘇嶸生回來,希望他那邊能查到有用的東西。

大概半小時後,蘇嶸生回來了。他一進屋我就問他查到什麼沒有,他搖頭說:“我把我們所住樓層從昨晚到今天的錄像都拷貝回來了,我們一起看吧。”

我直接把時間調到我接了程靜電話的時間,兩分鍾後我出現在視頻裏,手裏拿著手機,肩上挎著一個僅能容納手機和小錢包之類的挎包。

蘇嶸生又把時間調到今早保潔員收拾屋子的時間,她進屋大概三分鍾後,抱著一遝換下來的髒床單丟進過道的收納車裏,然後轉身關門,推著車消失在過道裏。

大概五分鍾後,保潔員又拿著抹布開門進屋,這次待的時間較長,大概是在收拾屋子吧。

整個過程中,保潔員的神態都很自然,並不像心中有鬼的樣子。

我想了想,說:“會不會是我們要參與競標的消息走漏了,對手公司的人便連夜潛入這裏,想從你的房裏找到些有用的東西?”

蘇嶸生搖頭:“不太可能,畢竟這裏的安保還是很強的,就連進出電梯都要刷卡的,外人很難進入。”

他說著指著屏幕上的保潔阿姨說:“但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洗衣房!雖然我們的房間裏沒有監控,但是保潔員說她把換下的被套放到了茶幾上,會不會在她抱著東西離開的時候,檔案袋被她一起抱了起來,而她並沒覺察到?”

蘇嶸生的這句話點醒了我,我們以慢動作、放大和多角度的方式反複查看視頻,最後總算在一堆白色的東西裏看到了一點點黃色。

那露出一點黃色尖尖角的東西,很可能就是檔案袋!

我和蘇嶸生想到一塊兒去了,兩個人激動得抱了一下。後來是蘇嶸生先冷靜下來的,他再次給經理打了電話,問到了負責清洗酒店用品的人的號碼。

對方是個30多歲的女人,當我問起這件事時,她顯得很坦誠的說:“說實話,我真的沒有見到你所說的檔案,但是我的確在清洗床上用品的過程中,發現了一點異常。”

“什麼異常?”

“我們每天的床上用品都是進行統一清洗和消毒的,整個過程是一體化的。但是今早清洗完畢準備消毒時,我卻發現很多被套上都占有紙屑。因為床被是從很多個房間收過來的,我也覺得這紙屑估計是廢報紙混了進來,並沒多想,隻是用廢了我很多功夫,又清洗了一遍而已。”

聽到她這樣說,我們徹底鬆了一口氣兒。

資料雖然被毀了,但與被人偷竊比起來,這實在是不幸總的萬幸了。而且我電腦裏有備份,我打印出來後重新做了整理。

本想連夜整理出來的,畢竟第二天老板可能會親自查看和過問,可我實在太困了,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合上。

我便想著先睡一會兒吧,睡上20分鍾才起來也不遲,可第二天當我發現自己是在溫暖軟和的床上醒來的時,我崩潰得一邊穿鞋一邊說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睡在我側旁的蘇嶸生一把摟住我:“什麼完了?”

“我沒把資料修改完就睡著了,我得去補。”

“不急的。”他的下巴在我的腰部磨蹭著。

“我急啊!畢竟這是我的工作!你快鬆開啦,現在不是磨嘰的時候!”

蘇嶸生低笑了幾聲:“你真的不用那麼急,因為我抱你上床休息後,順便幫你把該修改和補充的,都修好了。”

我回頭,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真的?”

“當然不能是假的,你可是我老婆,幫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我的本分嘛!”

聽到他這樣說,我沒忍住心裏的激動,在他的臉上連續親了好幾下。蘇嶸生卻樂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一直笑得不停,就連開車去上班的路上,都笑得連方向盤都快握不住了似的。

我到底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語帶抱怨的說:“你到底在笑什麼?難道我親你時,無意中點到你的笑穴了?”

他搖頭:“那倒沒有,不過點到我的幸福穴了。”

“還有幸福穴這種東西?我可是第一次聽說。”

“有啊,我今早不是叫你老婆了嘛,可是你沒有像往常一樣拒絕我,更沒有義正言辭的解釋說我們隻是互相取暖的寂寞男女,這讓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有了一個很大的進步。”

他的話,傻氣裏又透著一股真摯。我到底還是用有些奚落的語氣說:“你還得勁兒不?現在連小學生牽個小手都是老公老婆的叫的,怎麼你就因我沒反駁你的叫法,而傻樂一上午呢?”

蘇嶸生倒也不惱,笑嘻嘻的說:“嗨,誰叫我就是那麼愛你呢,愛得甘願做個傻子。”

我也被他的話逗笑了,心裏的某個角落堆積了越來越多的幸福,兩個人的心又走近了些。

當天佳禾的老板劉承恩果然來做了檢查,他看了我的資料後拍了拍我的肩說:“小姑娘前途無量,好好做,我相信你會大有作為的。”

蘇嶸生的醋壇子本色又顯了,他以開玩笑的語氣說:“據說小羅可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不是什麼小姑娘了。”

老板頗詫異的看著我:“真的?”

“是的劉總,我一對雙胞胎兒女已經快3歲了。”

劉承恩對我更是讚譽有加:“真是看不出來啊,年紀輕輕的既能維護好家庭,照顧好孩子,還能做好工作,這可是女性的楷模,是我們男性該尊重的對象。”

我沒想到今天得到劉承恩的一頓誇讚,後天卻換來了他更為嚴厲的批評!

因為我們把競標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