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凝紫的聲音聽起來很慌張:“我沒有……那不是……妹妹……你喜歡寧王爺,你便去好了……”
喬音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很絕望:“我如今已經名聲掃地,都是你!喬凝紫,你自己與喬致庸不幹不淨,還竟然汙蔑我是小偷,偷了你的紫金釵,我今日倒是想要用這紫金釵試試看,能在你身上紮出多少個血洞!”
“啊……音兒……”屋內傳來了喬凝紫絕望的喊叫聲。
喬涼瑾掏了掏耳朵,完全無動於衷,她等著她們走了以後,還要處理喬凝紫的屍體呢,她不會讓任何事的發生,阻擋自己的計劃。
西屋的門突然打開了,貞媛心捂著鼻子從屋內走出來,一臉的鄙夷,身後便是渾身是血的喬音,猶如從地獄裏爬出的惡魔一般,跟在貞媛心的身後,手中緊緊的捏著一把紫金釵。
喬涼瑾搖了搖頭,唉,喬音這個蠢蛋,貞媛心怎可能放過她呢。
貞媛心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喬音皺眉道:“你瞧瞧你這一身血汙,怎麼回相府去,快去打水洗洗身上,換了衣服。”
喬音點頭準備去井邊打水,突然停下腳步,滿臉血汙的喬音望著貞媛心突然笑道:“大夫人,你是怎麼殺死這個山莊裏的婢女的,你的武功……好像還不錯?”
貞媛心一怔,旋即一笑道:“沒有什麼武功,不過是用了一些迷藥而已,你快去洗洗。”
“大夫人,你是不是打算將我推進水井裏,這樣,大家就知道是我懷恨在心,殺了喬凝紫然後又畏罪自殺了,對不對?”喬音此時竟然開始分析起貞媛心的動機了。
喬涼瑾心裏簡直就要給喬音打滿分了,可是又歎息了一聲,這個傻貨,這麼一說,貞媛心更不會留下她了呢。
貞媛心臉色一變,電石火光之間,手已經捏住了喬音的咽喉,她輕而易舉的單手舉起了喬音,仰頭望著垂死掙紮的喬音冷笑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還要當我的替罪羊,怪我麼?”
喬涼瑾摸了摸自己的咽喉處,又朝肅清做了一個鬼臉。
貞媛心輕輕的一甩,喬音便如風箏一般飛出去,直直的落入了院子裏的水井中。
隻聽得喬音“噗通”一聲落入了水中,便開始掙紮。
貞媛心低頭望著落在地上沾著血跡的紫金釵,扭頭望著屋裏的喬凝紫的屍體,冷冷一笑:“你還真是膽大,勾引不到寧印,便去勾引喬致庸,知道要被趕出相府,又去攀爬皇上,他……是你攀得起的嗎?”
肅清聽到這話,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卻看見喬涼瑾依然一副興趣濃濃的模樣,他又笑了笑,指了指水井。
喬涼瑾點了點頭,便躍身下了果樹,貞媛心聽到有動靜,警覺地問道:“誰?”
忽地迎麵有一掌拍過來,貞媛心還未看清楚是什麼人,那一掌便重重的擊中了貞媛心,貞媛心隻覺得胸口一悶,喉嚨處一甜,便“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卻發現眼前什麼人都沒有。
貞媛心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她扭身便飛身離開了院子。
喬涼瑾見肅清追了出去,便徑直去了井邊,喬音眼看馬上就要沉底了,她便躍下井,雙腿撐著井壁,彎腰將水中的喬音一把抓住,又飛出了井,將喬音丟在了地上。
喬音被摔在地上,半撐著身子,不停的咳嗽著,她努力的咳出嗆到肺裏的水後,這才抬頭看向了喬涼瑾,她淡淡的冷笑了一下問道:“你為什麼救我?”
“救你不行?那你繼續去死好了。”喬涼瑾想都未想,便過去揪著喬音的胳膊將她準備推下水井裏。
喬音剛剛死裏逃生,她清晰的記得水從四麵八方湧入她的耳朵鼻子嘴巴裏的感覺,她掙紮著,搖著頭喊叫道:“不!不要!我不想死了!”
喬涼瑾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的望著喬音:“你真的不想死了?”
喬音拚命地搖著頭,她不想死。
喬涼瑾突然鬆開了手,喬音便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她有點想哭,可是終究隻是撇了撇嘴巴,渾身濕漉漉的坐在地上,沒有了主意。
肅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隻是背對著二人站著,許是因為喬音濕漉漉的模樣看起來很不雅觀,他知趣的背過身去。
喬涼瑾指了指房間,示意喬音去換了身上的衣服後道:“我們等你一起回去。”
喬音此時已經學乖了,爬起來便往屋裏走,路上踩到了那個紫金釵,將紫金釵撿起來看了兩眼,又看向了喬涼瑾,喬涼瑾淺笑道:“不需要我教你該怎麼做了,是嗎?”
喬音點頭,將紫金釵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喬涼瑾便進去換了衣服出了門,指著另一個放著喬凝紫的屍體的房間問道:“喬凝紫的屍體怎麼做?”
喬涼瑾單手托著香腮,像是在思考,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道:“過二日便是我和肅清大婚的日子了,這個時候死人太不吉利了,那就讓她繼續在這裏繼續修養吧,等一切都塵埃落地後在真相大白吧。”
肅清背對著二人點頭道:“交給陸離他們來做就好,我們回去。”
喬音渾身一顫,她此時此刻有些後怕了,她突然醒悟過來,眼前的喬涼瑾和肅清,根本就不會手下留情,他們不讓她死,是想要用她來除掉貞媛心,她從來都不笨,隻是太貪婪了而已。
回到了相府,喬音被喬涼瑾送回去歇息,在暗中又放了六個暗衛,這才放心離開了弦音閣回自己的屋子。
喬涼瑾進了屋子,便有些疲乏的躺在了美人榻上。
羽笙和靈漩從門外進來,羽笙便捂住鼻子尖銳的喊道:“哇,主人,你是不是又殺人了,怎麼那麼重的血腥味道?”
喬涼瑾懶洋洋的躺在美人榻上白了一眼羽笙,打了一個哈欠問道:“你們來做什麼?”
“主人,我們是來告辭的。”靈漩和羽笙相視一眼,半晌後,靈漩艱難的開口道。
喬涼瑾一怔,坐起了身子,望著眼前粉雕玉琢的兩個孩子問道:“你們要走?”
“是的,主人未來的路,靈漩已經用法力看過,平坦極了,所以我們可以放心的離開了。”靈漩認真的回道。
喬涼瑾皺著眉,怎麼這兩個小妖說走就走呢?
羽笙歎息了一聲道:“天下以後隨時都可以是主人的,我們在你身邊,從來沒有任何幫助,所以我和靈漩打算回道雪山去修煉了。”
“你不是和我有血契麼,怎麼可以離開?”喬涼瑾皺眉問道。
羽笙啞然,他低頭一想,突然笑了:“沒關係,主人,這個血契你解開便是。”
“不解!”喬涼瑾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為什麼?”羽笙叉著腰跳到了美人榻上,與喬涼瑾對視著,氣勢洶洶的問道。
“我不願意,怎麼了?”喬涼瑾白了一眼。
羽笙此時卻扭頭和靈漩相視一眼後笑了起來。
喬涼瑾一看這二人一個笑得很得逞,一個笑得很無奈,她點了點羽笙的鼻尖問道:“哈,你們倆是不是在逗我玩呢?”
羽笙卻撲進了喬涼瑾的懷裏撒嬌道:“我說你沒有變吧,靈漩說你已經功成身就了,我們該離開了,我說你需要我們,你不會讓我們走的,她還不信呢。”
喬涼瑾輕輕的撫摸著羽笙的頭頂,又朝靈漩招了招手,將她招過來,拉著她的手道:“或許你們兩個的年齡都要比我大許多,可是這人類的世界裏,我始終當你們是小孩子,所以別離開,跟著我,不論何時,我都不會虧待你們二人……二妖……”
羽笙笑嘻嘻的靠在了喬涼瑾的懷裏,堅定的回道:“我也會守護你,一直到你百年後。”
喬涼瑾的麵部突然僵硬了一下,百年,百年,人生百年,對於妖來說,隻是彈指一揮間,她無聲的笑了笑,罷了,這時候傷感時間流逝似乎不對的,妖怪怎可能懂百年之間的事情呢。
二日後。
今日整個王城披紅掛綠的,軒轅第一美男和軒轅第一花癡女即將在今日成親,王城所有的人都齊聚在相府去往七王府的路上,他們擁擠著,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這個曠世奇談。
喬涼瑾此時在花瑾閣裏忙得不得了,她將若藍和粉黛給她繡好的旗袍穿在了最裏麵,又套上了她厚重的衣服後,將鳳冠霞帔一一套在了身上。
她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太後曾經出嫁的時候帶的鳳冠,而是按照她在電影裏看得,設計了一個珍珠的鳳冠,將所有的頭發都束在鳳冠裏,幾縷珍珠流蘇搖晃在腦後,怎麼看起來都精神十足。
喬涼瑾抿了紅唇,點了胭脂,又左右的瞧了瞧自己的裝束,滿意極了,倒是一旁的郭彩婷好奇的問道:“瑾兒,你衣服底下為何又穿著那個裙子呢?”
“進了洞房後,想給肅清看看我們那裏的禮服是什麼樣子的。”喬涼瑾坦坦然的回道。
幾個婢女和郭彩婷反而吃吃的笑了起來。
“七王爺到……吉時已到,請喬統領出門……”門外的一個小公公的嗓音尖細的喊道。
喬涼瑾皺眉望著外麵問道:“怎麼還讓我出門?若藍去讓七王爺進來,今日他必須得把我背出這個相府。”
眾人驚愕,這是什麼規矩?那可是七王爺啊,怎麼還有這樣的章法?
郭彩婷正要勸說喬涼瑾,讓喜婆將喬涼瑾背出去,不想喬涼瑾固執的搖頭道:“不,今日必須要肅清親自進來……”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了肅清清爽的笑聲:“不知道我家娘子是否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