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彩婷趕上了喬涼瑾,正要開口說話,喬涼瑾卻開口道:“貞媛心是皇上的人,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大概也知道我知道她的身份了,我猜想,她會著急動手了。”
“所以你要嫁給七王爺,來保全相府?”
“三姨娘,你覺得肅清如何?”喬涼瑾反問道。
“肅清……有情有義,雖然人淡漠了一些,但是對你始終如一,是個可靠的郎君。”
喬涼瑾驚訝的望著郭彩婷,這三姨娘還真會講話呢,全都是誇獎肅清的話呢。
“這個相府裏,最機智的人大概就是你這個韜光養晦的三姨娘了,可惜我爹太蠢,沒有發現你這塊璞玉啊。”
“早被發現我就早死了,怎可能在這裏幫助你呢?”郭彩婷淺淺一笑,回道。
喬涼瑾默默的點頭承認了,郭彩婷說的沒錯,她如果在自己沒有展現能力的時候出現,定會被貞媛心想辦法除掉的,忽然想想起郭彩婷在西山的山莊裏艱難的度日,甚至於重病纏身也不肯完全治療自己,或許也是在等待自己吧……
喬涼瑾轉身,將手搭在了郭彩婷的小臂上,認真的囑托道:“所以三姨娘,等大比武結束後,我成親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但凡是貞媛心過手過得東西,你務必都要仔細查看,晚一點,我會送三個式神過來幫你,也會暗中派一些暗衛在你左右,你千萬要注意安全。”
郭彩婷微微的一點頭,拍了拍喬涼瑾的手背,便離開了。
喬涼瑾站在假山旁邊許久,扭頭看了一眼弦音閣,便也離開了。
弦音閣內,喬音惡狠狠的將丫鬟白露端過來的碗摔在了地上,指著門的方向怒斥:“憑什麼,憑什麼那個粉色的胖子就能被七王爺娶走?我哪裏不如她?”
琴瑟連連安撫著喬音,示意她不要動怒,卻不料喬音卻又將她狠狠的一推,她重重的摔在了玉碗的碎片中,碎片劃破了她的手掌,鮮血頓時染紅了她的裙襦。
喬音絲毫沒有一點緊張,隻是冷冷的看著琴瑟,冷哼了一聲:“都是你,你這麼多年,連平妻也做不到,隻會咿咿呀呀的唱曲子給爹聽,你怎麼就不懂得爭寵呢?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是庶女,都是你耽誤我!”
琴瑟吃驚的望著喬音,這是她的女兒嗎?此時麵目猙獰的瞪著她,在責怪她的這個少女,真的是她的女兒麼?
站在一旁的白露和落天連忙扶起了琴瑟,白露用帕子裹住琴瑟被割傷的手掌,朝落天道:“快扶著二夫人去包紮一下吧,這裏我來照顧就可以了。”
琴瑟有些癡傻的被落天扶著離開了弦音閣。
喬音看著白露在打掃地麵上的碎瓷片,又冷笑一聲:“我這兩閉月羞花的模樣,也逃不過一個成為某個官員的妾室的下場,你說說你,一臉的麻子,最後又會如何呢?”
白露撿碎片的手輕輕的一抖,隨即又恢複了正常,她搖頭一笑:“小姐,奴婢會一直陪在您身邊呢,怎麼會嫁人呢,再說了,小姐您已經習慣了我侍奉您,嫁掉我,您舍得嗎?”
喬音冷笑了一下,便躺會了床上,閉上了雙眸,沒錯兒,她就是想要以死明誌,她知道那一天自己疏忽,落入了喬凝紫的奸計中,她甚至都在想,喬凝紫是不是一開始就是要準備好對付自己了呢?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找回顏麵,她不是小偷,她要讓喬凝紫付出代價,十日後,便是喬涼瑾出嫁的日子,她一定要以牙還牙。
喬涼瑾一路直行,並沒有回花瑾閣,而是去了喬凝紫的住處,她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了門內傳來了喬凝紫嬌俏的笑聲,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喬涼瑾一怔,怎麼回事?居然還有男人的聲音?
她細細的聽著,聽著聽著她差點笑出來了,她怎麼想都沒有想到,屋裏的男人竟然是她那個無能的二叔喬茂山的兒子喬致庸,她腦海裏立刻展開了一幅春光無限的春宮圖。
好嘛,姑表親,親上親,她喬凝紫想要嫁給寧印,是嗎?
喬涼瑾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便敲響了院子的門,隻聽得院子裏一陣慌亂,門內傳來了喬凝紫緊張的聲音:“誰……誰呀?”
“表姐,是我呀,瑾兒。”
“什麼……什麼事情?”喬凝紫聽到是喬涼瑾的聲音,更加慌張了。
“沒什麼,今日喬音妹妹出了點事,我想告訴表姐一聲,希望表姐有空的時候去看看。”喬涼瑾真的很想推開門,來個捉奸捉雙,但是她忽然想到今天喬音憤怒的眼神,她決定將這個機會留給喬音,讓她們兩個自相殘殺好了。
“哦哦哦,音兒沒事吧?”
“這會沒事了,那……表姐我先走了,你別忘了去看看二妹啊。”
“我會的……我會的,瑾兒你先回去吧,我這會準備洗澡呢,就不讓你進來了。”門內的聲音依然很慌亂。
喬涼瑾冷冷的一笑,旋身而去。
許久後,門被打開了一個小縫,喬凝紫露出了半張臉,仔仔細細的瞧了一便後,便迅速的將門打開,喬致庸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蹲在樹上的喬涼瑾無聊的打著哈欠,看著底下一路小跑離開的喬致庸搖頭:“敢吃不敢認,也不過如此。”她忽然想起,喬茂山被管用捉走以後,也不知道成了什麼樣子,這個兒子一點都不擔心父親的安危,反而在這裏搞一些男女之間的事情。
她從旁邊的暗衛手中又搶過一個梨子,咬了一口,笑道:“你蹲在這裏還有吃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那暗衛尷尬的一笑,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桃子遞給了喬涼瑾,笑嘻嘻的說道:“這裏還有,王妃,這個桃子可甜了。”
喬涼瑾哈哈一笑,接過桃子,咬了一口,讚歎道:“唔唔唔,你買的誰家的桃子啊,這麼甜?”
那暗衛有些害羞的摸了摸頭,小聲的說道:“七王府後院有桃樹……”
喬涼瑾盯著暗衛瞅了半晌,那暗衛被喬涼瑾盯得滿麵羞紅,手指不由自主的開始摳著樹枝,眼睛不知道往哪裏放才好了,他明明是一個嚴肅的暗衛,可是他卻躲在這裏吃水果,吃了也就吃了吧,還被王妃抓住了,被抓住就抓住了吧,他還承認了他的桃子來自於七王府。
暗衛心裏暗覺得不妙,自己怎麼這麼就承認了,是不是就會丟了暗衛這個活兒呢,他又緊張的擺手道:“王妃……”
“帶我去偷,好不好?”喬涼瑾笑眯眯的望著暗衛。
暗衛一怔,臉上又是羞紅一片,他默默的點頭,低著頭看著喬凝紫的院子。
喬涼瑾啃著香甜的桃子,撇了一眼一直在紅著臉的暗衛:“你怎麼還在臉紅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陸生。”暗衛低聲地說道。
喬涼瑾扭過身子,拍了拍陸生的肩膀,小聲的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有空去偷桃子。”說完便輕輕的躍下了樹枝,輕快的朝花瑾閣跑去。
粉黛看見喬涼瑾回來,連忙迎過去問道:“小姐,如何?”
“一個裝死,一個賣弄風情……”喬涼瑾接過粉黛手中的搖扇,輕輕的搖著扇子,又招呼著粉黛去做幾個小菜,今晚她邀請肅清來好好討論一下關於成親的事情。
待到天色漸晚,喬涼瑾的院子裏盞亮了所有的燈籠,喬涼瑾換上了一身鵝黃色,當然了,還是套在她那套肥胖的衣服上,看起來還是很奇怪。
喬涼瑾又邀請來了喬錚和喬若英,喬若英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聽說自己的妹妹十日之後便會成親,他硬撐著身子,讓采荷扶著自己來了花瑾閣。
看到喬涼瑾之後,喬若英皺眉上下打量著喬涼瑾,歎息了一聲:“你真的長大了……這到了成親的年齡了……”
喬涼瑾聽到這一番話,鼻子微微的泛酸,她笑了笑,扶著喬若英進屋坐下,道:“你是我至親的親人,所以今晚的宴會,你必須在。”
喬錚在身後咳嗽了兩聲,帶著醋意問道:“那當爹的呢?”
喬涼瑾轉身,笑眯眯的扶著喬錚坐在了正座上,道:“爹啊,你可是未來七王爺的嶽丈,你當然更重要了。”
喬錚這才滿意的坐下,看見喬若英蒼白著一張臉,不由得皺眉:“臉色怎麼這麼差?”
“大哥生病了,今天才見好,爹啊,你就是這樣,一點都不關心大哥。”喬涼瑾轉身湊到了喬若英的身後,將手掌按在了他的後心處,將內力緩緩的輸給了喬若英,沒一會,喬若英的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說話間,門外傳來了阿寬渾厚的聲音:“七王爺駕到。”
喬錚起身便往門外走去,喬涼瑾與喬若英也跟著出了門,正當喬錚要行禮,肅清卻搶先扶著喬錚行禮一笑:“小婿見過嶽丈大人。”
喬錚登時不知道說什麼了,隻能擺手不停的說道:“好好好……這這這……受不起。”
肅清卻朝身後招了招手,一群侍衛每個人手中端著托盤魚貫入了花瑾閣,將所有的托盤擺滿了青石磚路的兩旁。
肅清勾唇一笑:“這都是小婿的一點心意,算是感謝我未過門的王妃今晚請我吃飯。”
喬涼瑾驚喜的掀開了其中一個托盤的蓋布,喊道:“哇,玉如意啊!”
喬錚聽到喬涼瑾的聲音,扭過頭便看見瑩潤潔白的玉如意躺在托盤裏,整個玉如意油潤光滑,一看便是精品羊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