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清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他閉上了雙眸,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這是什麼歌,愛不愛,死了都要愛……
還未等他手中的暗器出手,那哨子聲突然戛然而止,而寧靜的夜空中,隻有喬涼瑾的歌聲在飄蕩。
肅清捏了捏喬涼瑾的腰,示意她可以停止了,可是喬涼瑾此時此刻竟然興致大發,這樣的夜色,這樣的回音,這樣的高空,她根本停不下來啊,還越唱越開心,聲音也越來越大。
遠處解決的哨子人的白無,一手提著此刻,望著樹梢上站立著的一雙人,聽著喬涼瑾那並不動聽的歌聲,他幹脆坐在了岩石上,單手托著腮,望著彎月,這首歌還真是有意思,死了都要愛,很符合喬涼瑾的性格。
肅清安靜的等著喬涼瑾吼完最後一句話,笑道:“唱得不錯,可以下去了嗎?”
“剛才那個哨子聲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聽了以後那麼難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魔音入耳?”
“什麼叫魔音入耳?”肅清顯然不懂這個詞語。
“算了,我還以為跟倩女幽魂裏的那個魔音一樣呢。隻是好奇,怎麼那個聲音忽然消失了。”
“我們身後有個人處理了。”
“白無?”喬涼瑾問道。
“白無?不是紅塵嗎?啊……對了,是白無,隻有白無才會在知道你死了的訊息的時候,才會那般的失魂落魄。”肅清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滿滿的醋意。
喬涼瑾沒有回答肅清,她隻是扭頭往身後望去,不遠處的一塊岩石上,一身雪白的白無安靜的坐著,他如一尊沒有生命的石頭一般,就那樣安靜的守護著她。
她低聲道:“若是,那天是你,你以為是我死了,你會如何?”
“我會找到凶手,株連十族,然後陪你一起進入黃泉。”肅清思維清晰的回道。
喬涼瑾忽然沉默了下來,這個答案她應該很滿意啊,人家都說殉情了,她應該開心,可是她卻搖了搖頭:“若是真的有那樣的一日,我不在了,你得好好活著,你得等著,期待著有一個奇跡出現。”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從樹梢落在了地上,肅清拉著喬涼瑾往白無方向走去,他忽然停住了腳步,側著耳朵聽著,忽然笑了:“有個老朋友也來了,看來也是想你了。”
喬涼瑾驚訝的問道:“是誰呀?”
話音剛落,便聽到了她熟悉的聲音:“瑾兒,好久不見。”
肅清卻將喬涼瑾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平靜的說道:“天風營是我軒轅王朝的軍事重地,寧王爺這樣不言不語的闖入,恐怕是對軒轅國的大不敬。”
不遠處,白無站起了身子,一手提著刺客的屍體,往這邊走來,而從東麵的半山腰上,一身紫袍壓著月牙刺繡的寧印緩緩的落在了地上。
喬涼瑾將寧印上下的打量了一番,禮貌的一笑:“不知道寧王爺來了,有失遠迎,不知道寧王爺何時到的?”
“哨子聲響起的時候,我就到了,剛好聽完了郡主的歌聲。”寧印打開了手中的白玉扇,輕輕的扇著風。
他低頭的瞬間,看見肅清的腿上竟然沒有穿褲子,他又多心的往喬涼瑾的袍底看去,竟然……看見喬涼瑾也沒有穿褲子。
他瞬間轉過頭,腦海裏閃過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鏡頭,心中有些哀怨的歎息,是不是自己來晚了?
喬涼瑾何其聰明,看到寧印的眼神在肅清的腿上掃過,又在自己的腿上掃過,又突然轉過了頭,她就知道,寧印一定是誤會了自己和肅清。
喬涼瑾心中暗笑寧印的迂腐,卻又生出了一番逗弄這古板的“老夫子”的心。
她指了指月牙說道:“今晚這個月色很美,我曾經聽說過一個故事,說是身材曼妙,相貌甜美的女子在月下翩翩起舞,便會召喚來天上的神仙,你們想不想看看?”
肅清不知道喬涼瑾突然有這個提議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舌尖有些癢癢的,低頭望了一眼喬涼瑾套在身上的戰服後,淺笑:“若是那個喬涼瑾舞蹈,我興許還有興趣瞧上一瞧,不過你現在距離身材曼妙好像有點遠了。”
喬涼瑾此時正得意洋洋的拍著自己的肚子,聽到肅清的話,低頭一瞧自己的大腹便便,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她怎麼就忘記了這茬,她滿不在乎的撩起了袍角,露出了光潔的小腿,笑嘻嘻的說道:“美不美,看大腿……”
兩個男人和不遠處坐在岩石上的白無都開始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喬涼瑾卻放肆的笑出了聲音,她從到了天風營就沒有如此開心過了。
待到她笑畢,肅清將她手中的袍角鬆開,蓋住了她的腿,繼而問道:“寧王爺,你隻是過來看看我們嗎?南國最近百廢待興,您怎麼還有空跑來?”
喬涼瑾瞪了肅清一眼,將他的手拍掉,示意他不要太親密了,這個人,根據她的接觸,隻要笑盈盈的問話,就一定沒什麼好話。
肅清看到喬涼瑾的目光,心裏頓時有些委屈,誰讓對麵這個看起來一表人才的王爺級別的人也對你有想法呢,他可不願意給別人一點點機會。
寧印沉默了,似乎並不打算回答肅清的提問,倒是肅清絲毫不打算放過寧印,“寧王爺,我聽說南宮公主似乎又想來我軒轅國了,她可是一個麻煩啊,隻要她來我軒轅國,必然會折騰我瑾兒,但凡你有一些心裏歡喜瑾兒的地方,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喬涼瑾的臉漸漸的黑了,她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個肅清這麼無恥呢,我瑾兒,這稱呼,嘖嘖,聽起來就跟自己已經屬於他了一般。
寧印摸了摸鼻尖,瞟了一眼喬涼瑾,看到她黑臉有些氣鼓鼓的模樣,他收回了眼神,淡然的說道:“若是真的南宮要來,我自然會想辦法阻止她來給瑾兒添事,隻是七王爺,我瑾兒這個詞語,尚且還不到時候吧。”
“到時候,到時候,寧王爺,您操心了,總會有這麼一天,您得尊稱我瑾兒一聲七王妃呢。”肅清笑得坦誠,笑得陽光,一點都沒有陰謀的味道。
眼看兩個男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喬涼瑾生怕一個說的不對,兩人大打出手,到時候讓天風營的人瞧見了,又是一道話題,她連忙說道:“這裏風大,有什麼說的,要是好久不見想吃肉喝酒,我們回天風營去。”
此時的寧印似乎已經不打算久留了,他望著喬涼瑾道:“前麵聽說你出事了,我很擔心,連夜趕來,如今你沒事了,我也要走了,就此告別。”說完也不等喬涼瑾說話,轉身便走。
他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喬涼瑾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裏忽然有些潮濕,寧印啊,是她來這個異世的第一個朋友吧。
忍不住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正要回頭說話,卻發現身邊的肅清已經不見人影了,她四處張望了一圈,才發現肅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白無的身邊,兩個人不知道低聲說著什麼,白無順手將一旁的屍體如扔破布袋子一般的扔在了一旁。
喬涼瑾鬱悶的挪著步伐,走到了兩個人的麵前,兩個人似乎正在低聲討論什麼,在看到喬涼瑾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喬涼瑾更加鬱悶了,搞什麼,有什麼事情,不能正大光明的當著她的麵說出來啊,怎麼還偷偷摸摸的呢,她隻能勉強的笑著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白無和肅清卻相視一眼,起身便往軍營方向走去。
喬涼瑾瞠目結舌,這是什麼意思?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個默契,怎麼好像隱隱約約有一點搞基的感覺呢,啊啊啊啊,這兩個人不會忽然發現彼此是真愛吧?天呐,她做了什麼,兩個天下無敵帥的人,會不會從此以後天涯海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她頓時感覺自己被打擊了,蹲了下來,手指在地上畫著圈圈,斷袖斷袖,多可怕的詞啊,竟然發生在了自己最喜歡的兩個人的身上,她又緊接著歎息了一聲,無意識的望向了一旁的屍體,從她的角度看見屍體的脖子上有個鮮紅的刺青,她忽然來了興趣。
她掏出了火折子,點亮後,輕輕的撩開了屍體的領子,屍體後麵赫然是一個鮮紅的蜘蛛的刺青,此時在火光下,竟然有些生靈活現的模樣,讓喬涼瑾渾身一顫,鬆開了衣領。
抬頭看兩個人離開的方向,早已經看不見身影了,她哀怨的歎息了一聲,提起了屍體的衣服,自言自語道:“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我,我這麼柔弱無助的女子,你們竟然就這樣把我丟在野外,還讓我拖著一個屍體,兩個好基友,兩個死gay。”
還未到軍營,便聽到了軍營裏的哀嚎聲,上萬人的哀嚎聲,此時在空曠的山裏回蕩著,聽起來竟然有些滲人,喬涼瑾心中一驚,以為發生了什麼,提氣,便迅速的靠近了軍營。
進了軍營,便看見到處都是人影竄動,燈火輝煌,她提著屍體走到了校場,將屍體扔在了打著哈欠的晴娘身旁,低聲問道:“他們在搞什麼?”
“不知道,七王爺怎麼忽然來了?”晴娘揉著眼睛問道。